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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番外--心肝宝贝之咫尺天涯,对面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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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然郴左然郴,对面站的人竟然是左然郴。

    他一点都没变,还是老样子,不过人清瘦了很多,下巴越发显得尖了。

    左然郴觉得跟做梦一样,他手里捏着一盒烟,却因为用力捏变了形。

    他近乎贪婪的看着辛甘,她的短发,她的小脸儿,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真的好想冲过去把人抱住。

    “左律师,真巧,再见。”辛甘在他百感交集的时候率先开口,没有掉头就走也没有怒目相视,但是结果却让左然郴掉进了冰窟。

    还有什么比像对待陌生人一样更让人失望的,他现在和她隔着一条货架,却像隔着天涯。

    就像——咫尺天涯,对面相思。

    辛甘在打完招呼后拿着创可贴就走,去门口收银台那里交钱。

    左然郴如梦初醒,他追上去,想拉住她的手臂,“辛甘。”

    辛甘先他一步,走的很急,那条左腿因为用力过猛微微的跛起来。

    “辛甘。”左然郴心绞痛着,他提步就想去追。

    收银员拦住他,“先生,您还没付钱。”

    他把香烟扔在柜台上,“我不要了。”

    收银员拉住他不放,“先生对不起,这个您已经弄坏了。”

    左然郴从口袋里摸出一百元,甚至连烟都没拿就跑了,他人高腿长,眼看就要追上了辛甘。

    “啊。”忽然,辛甘一声低叫,握着脚蹲在了路上。

    “辛甘。”左然郴再顾不上什么,伸手就要去抱她。

    辛甘低着头冲他抬起一只手臂,“等等。”

    左然郴很焦急,“辛甘,你的腿……”

    “我的腿很好,”说着话,辛甘慢慢站起来,因为是背对他的关系,她感觉压力不是那么沉重,“左律师,再见。”

    “辛甘,你的腿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好吗?”左然郴没想到会这样,但是他隐隐猜到是监狱里的问题,可如果是那样,父亲对他的承诺不是一纸空白吗?

    辛甘没有回答他,而是慢慢站起来,月亮拉着她的影子,很长,也很孤单,“我这算好的了,坐牢的人,你还能想出什么好模样?”

    她的话就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刺进了左然郴的心脏。

    疼痛这么突然的席卷而来,甚至能把他打趴下。

    扶住一棵树才稳住,左然郴看着辛甘的背影,简直痛不欲声。

    四年前他大闹瑞士的婚礼,把左父气的住了院,他乘机接走了妈妈,和他说了宋家儿子的事。

    他妈妈很安静,估计是早猜到了,一向柔顺的她这次坚决留在国外和儿子生活,不离婚是保全左厅长的颜面。

    儿子这么一闹,左厅长却家破人亡,宋汐因为严重的精神问题给送到了医院,宋太太天天跟左父闹,人是憋着一口气回国的,难道他会把这事儿报复在辛甘身上?

    想到这里,左然郴紧紧咬住牙,他大步走向自己的车,几乎用自杀的速度开到了左家。

    一脚油门,车子带着刺耳的声音停在了左家大门前。

    这个地方是他出生的地方,却足足有四年没有踏入一步。

    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松,他点了一根烟走下车来。

    保姆来开门,看到是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左然郴没理她,径直走了进去。

    “他人呢?”

    保姆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他爸爸,指指书房的方向说:“左书记在书房里。”

    左然郴冷笑,倒是忘了,这四年某人又升了官,他就是个天煞孤星,妻离子散才升官进爵,估计乐一在其中吧。

    大步走向书房,他边走用用夹着烟的手挽起衬衣的袖口,保姆在后头直打哆嗦,看这个架势是要来打人的吗?

    走到门口,他用嘴巴叼住香烟,砰的推开门。

    左父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在这个家还有谁敢这么嚣张,看到左然郴,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眼睛里闪烁着不为觉察的惊喜。

    左然郴静静的看着他,平心而说,他老了许多,就是加官进爵也改变不了他的衰老,现在的他白发萧萧,俨然是个老人,如果他没记错,他其实才刚58岁。

    不过这些都改变不了什么,左然郴手撑在办公桌上,嘴里叼着的烟抖了抖,整个人带着几分痞气说:“左书记,知道我今晚来找你干什么吗?”

    左父抬起眼睛看着儿子,他嘴角抽了抽,很冰冷的说:“是为了那个丫头。”

    “你倒是做了亏心事还记得,她的腿怎么了?”

    他并不想回答左然郴,而是严肃道:“你这是对爸爸说话的态度?”

    左然郴吐掉嘴里的烟蒂,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爸爸?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怎么那么怪异?宋家那孩子叫你爸爸还是左伯伯?”

    “你混账!”左父拍桌而起,“如果你不是以左家儿子的身份跟我说话,那么给我滚出去。”

    左然郴冷笑,“我当然会走,等我问完了这个问题,辛甘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左父始终是年老能沉住气,他抬眉一笑,“怎么,她没告诉你?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想在牢里当老大,结果给人八光了,奥,你知道监狱的女人也很疯狂吗?她们太寂寞了,看到有点姿色的女人也想玩弄,恰好那个丫头长得不错,那天晚上听说监狱里发生了一场混斗,死了俩个人,她被抬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脚就这么残了吧?”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左然郴却像被割断了经脉,浑身失血过多的冰冷。

    倾身,伸手,他死死的揪住了父亲的衣领。

    左父怒目相视,“左然郴,你敢对自己的老子动手吗?”

    “姓左的,你还不配我动手,对付你我不会用武力。我还是那句话,你等着有一天我扳倒你,让你从这高高的官位上一跌到底,再也爬不起来。”

    左父不怒反笑,“好小子,我等着你把你老子给弄下来,我等着!”

    说到最后,还是生气了,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嘴唇也因为氧气稀薄变成了紫色。

    左然郴从桌子上拿起药放在他手里,“好好活着,别让我失望。”

    “左然郴!”左父手指哆嗦,看着左然郴的转身的背影,他忍不住问:“你妈她还好吗?”

    左然郴肩膀动了动,没有回头,“托你的福,死不了也好不了,我妈一辈子都毁在你手里。”

    房门砰的关上,左父被震得脸上的肌肉都颤动,他看着紧闭的房门,颓然的坐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悔恨的泪水从风霜洗礼的眼睛里流出来。

    -------

    辛天的婚事一直没进展,她妈妈却又给她物色了一个,叫她去相亲。

    辛甘不忍心妈妈伤心,她收拾了一下,去赴了那个约会。

    在西餐厅,半秃头的男人滔滔不绝的说他的工作家庭,具体意思就是他很优秀,喜欢他的女人都能绕地球三圈儿,辛甘能认识他是个荣幸,像她这种没工作还坐过牢的女孩子,要不是仗着还漂亮他是不会看的,要嫁给他容易,买房买车以后还不能生孩子,给他的儿子当后妈。

    辛甘心里骂娘,这样的奇葩怎么总让她遇上,本想站起来就此一走了之,谁知道男人不算完,非要她今晚跟他回家先试试身材怎么样?

    看着抓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咸猪手,辛甘想都没想把一杯果汁全泼在他脸上。

    男人气的也站起来,指着辛甘就骂:“你他妈的跟我装什么牛x,都三十了坐过牢还瘸了腿,也不撒泼尿照照,就你这样的白给我都嫌磕碜,要你买房怎么了?要你买车怎么了?要你收入上交怎么了。”

    辛甘冷笑:“怪不得你看起来一副肾亏缺心眼儿的模样,感情操一心操的吧,世界这么大,您可真够苦的,我买房买车挣钱,要你一老爷们儿当壁画看?镇宅还是辟邪呢,我有那钱请一个泥塑的关二哥回家呀,比你顺眼多了。”

    就算是逼格很高的西餐厅,就餐的人们也忍不住哄笑,安好抿起唇,还是她的小心肝呀,还是那么毒舌。

    那个苦命男被骂的脸成了苦胆绿,他抓着菜谱打桌子,“我要打电话找介绍人,给我介绍了个什么货色,我可告诉你,就你瘸子这样的,倒贴给我干我都下不去家伙。”

    看着挺道貌岸然的一人,被逼出本像来就脸盘子都不要了,辛甘刚想反唇相讥,却被一双大手搂住贴近了男人坚硬的胸膛,清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的曲折,硬邦邦的压下来:“她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操心,还有,下次敢把你那脏东西跟她关联在一起,我一定让你的子子孙孙再也找不到能出来的安全通道。”

    清淡好闻的气息纵然久违了四年还是觉得很熟悉,辛甘浑身僵硬手指麻痹,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抵挡住来自身体的悸动,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曲起,握紧。

    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事实上从辛甘出狱后他一到晚上就在她家楼下转悠。

    四年的岁月没抹去的东西很多,包括她对这个男人的爱恨,辛甘想过哪一天再见,会风轻云淡的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不需要刻意回避也不会有情绪上的波动,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

    但事实并非如此,她和他之间,好像并没有画上句号。

    但那有怎样?

    辛甘微微垂下眼帘,她能感觉到那条跛的腿在疼,也能听到监狱里各种鬼哭狼嚎群魔乱舞的叫声,太疼了,太难受了,她不想再来一次,监狱于她,就是跟左然郴的终点。

    想到这些,那股子僵硬的感觉慢慢退去,她随手拿过神经男扔下的菜牌,往左然郴身上一扔,“别碰我,我们不熟。”

    神经男害怕左然郴的气势但是他觉得这是公共场所又是大白天,所以大着胆子说:“原来还是个表一子呀,嫖客找上门就假装不认识了,你这样的出来相什么亲。

    左然郴扭住了他的胳膊,“你再说一次试试?信不信我让你后悔你爸妈花那两分钟把你给弄出来。”辛甘有些惊讶,四年前的左然郴可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一出口却像个流一氓,那么毒舌。

    那男人真恼了,好歹他也是事业单位的一个小科长,什么时候受过这鸟气,看着对方不过是个小白脸儿,除了长得高点也没什么肉,他外强中干的揪住左大壮的领子,梗着脖子喊:“是哪个娘们儿裤裆破了露出来的小白脸儿,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左然郴并没有动手,他冷笑着:“你确定?”

    辛甘从左然郴出现状态就不对,这个男人好像有毒让她呼吸之间心脏都发紧,也不管两个人怎么纠缠,她拿着手包就走,因为太快,脚碰在椅子上,疼得她皱起眉,步子越发的凌乱托拉。

    “辛甘。”有个声音忽然喊住了她,虽然陌生,但又那么的熟悉,她慢慢的转过头。

    是那天在超市门口见到的女人,但此时她一脸的悲戚,欲语含休的看着自己。

    辛甘就像见到海市蜃楼一样不敢置信,她走进女人,捏住她的手,特别用力。

    时间仿佛给凝固,过往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许久,辛甘颤声试探的叫:“云初。”

    “是我,是我,辛甘,是我,对不起,我回来的晚了。”顾云初压抑着哭声,身体却颤抖的厉害。

    本来,顾云初想等事情都结束了,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再把一切告诉她,今天她和景薄晏在这里吃饭,看到她被人羞辱欺负,看到蹒跚逃走的狼狈,她根本就忍不住。

    这是公共场合,就算已经不在乎景子墨知道顾云初的身份了,但是景薄晏出于安全的考虑不能让她们在这里抱头痛哭,微微扶住顾云的肩膀,他在她耳朵说“找个地方慢慢说话。”

    回头对左然郴说:“你还跟这种东西磨叽什么,赶紧的处理了。”

    左然郴没料到景薄晏会在这里,也没想到顾云初会忍不住和辛甘相认,为了快点摆脱那个男人,他掰开他的手,冷声说:“我没时间陪你玩儿,下次别让我看到你。”

    那男人以为左然郴害怕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得意起来,他又揪住左儿不放,挺不要脸的说:“有种别跑,我这就打110报警,渝城公安局的李局长可是我大爷。”

    左然郴特别想揍他,但是一次造势这么大不好,而且他特别怕辛甘跑了,从她出来后辛天就把她保护起来,而且他也答应过辛天不打扰她,如果这次错过了就不会知道下一次见是什么时候了。

    左然郴特别想揍他,但是一次造势这么大不好,而且他特别怕辛甘跑了,从她出来后辛天就把她保护起来,而且他也答应过辛天不打扰她,如果这次错过了就不会知道下一次见是什么时候了。

    拿出手机他拔了一个电话号码,通了后他直接对着电话说:“李哥,我是左儿,这里有个人说你是他大爷,要不要跟你侄子说俩句。”

    电话送到他嘴巴,“快说,你李大爷。”

    李局今年40多岁,这个男人少说也有三十四五了,这个侄子还蛮大。

    李局还真有侄子,兄弟家的,才刚上小学,于是他问:“是李扬?扬扬?”

    这人哪认识什么李局,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半天才哆哆嗦嗦的说:“李局,那个,我是联合执法大队的,我叫……”

    李局压根儿不等他说完,直接吼了,“你他妈的什么玩意儿,少他妈的拿我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明天等着回队里等处分。”

    男人懵了,这,这是弄啥勒。

    左然郴把手机从他手里抽出来,顺道用手机的金属壳拍拍他的脸,嘴角的笑就像来自西伯利亚的雪,“等着明天回队受处分。”

    景薄晏早等的不耐烦了,“左儿,我们先走了,你开车跟上。”

    左然郴把钱拍在服务生的盘子上,“给这桌买单。”

    “先生,找你钱。”

    左然郴哪有那时间,小跑着追出去。

    在车里,景薄晏开车,安好和辛甘坐在后面,俩个人的手一直握在一起,没有分开。

    时间过了那么久,开始的时候辛甘曾经幻想云初没有死,上天会垂怜好人,她一定会回来的。可是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就算骗自己都不真实了,她在出狱那天去了她的墓地,照片里的人美眸善睐,长发飞扬,可是却冰冷的没有温度,她的云初,那个坚强生存的女孩真的消失了。

    可这样突兀的,她在她身边,说着辛甘我回来了,让她有种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感觉。

    许久,她说:“A大南门的小龙虾不知道还有没有?”

    安好笑容苦涩,“你记错了,小龙虾在西门,麻辣烫是南门,每次去吃麻辣烫,你总要加俩个鹌鹑蛋,我一直都觉得那东西不好吃。”

    “你还说我,每次去吃你要麻辣的,然后自己再加俩大勺辣椒,搞的每次老板娘瞪你的眼睛比辣椒还红,下次你去直接就是一碗辣椒加点麻辣烫就行了。”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去喝咖啡……”

    呼呼啦啦一下说了许多,俩个人简直是时光复读机,景薄晏听的也动容,把眼角的泪水悄然抹去。

    后面的两个人越说越快,最后抱头痛哭。

    一直以来,安好都觉得辛甘是自己的保护神,在所有亲人都讨厌她陷害她的时候,唯有辛甘,一个朋友,才把她当成真正的亲人,甚至像保姆老妈子那种感觉,她何德何能,让辛甘对她这么好,而她又为她做过什么,答案是没有。

    景薄晏把车开到了纳福小区,带着俩个哭成泪人的人上去,左然郴也跟进来。

    这个晚上,左然郴是激动的。

    他想过很多方法要跟辛甘相遇,但是都不敢,怕她不高兴看到自己,这几天他不敢说一直跟着她,但凡一有机会就跟着,今晚他又在人家楼下溜达,看着辛甘打扮的挺好看出来,他就跟着,一路上开着200多万的车跟着16路公交车,不少人指指点点,但是辛甘一直低着头,没发现而已。

    现在,亲自去买菜给她做饭,这几年在国外都是吃西餐,他怕自己做的不好吃,而且三杯鸡这东西真的不会做,给景薄晏教训了一顿,乖乖的去度娘。

    四年后,左然郴和辛甘的相处模式倒是也和四年前相同,不过俩个人换了位置,冷漠疏淡的人变成了辛甘,而左然郴则是屁颠屁颠贴上去那个,四年的时间他做了那么多事,等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再和她见面,守在她身边。

    这样的忠犬模式景薄晏何尝不明白,所以他让顾云初组织个聚会,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辛甘还沉浸在和顾云初重遇的梦幻里,太不可思议了,死了四年的人竟然回来了,这说明她当时的饿感觉是对的,可是金星星呢,他还能回来吗?

    辛甘和顾云初一夜没睡,眼睛都哭肿了,顾云初把四年前大雨那晚发生的事情都跟她说了,辛甘这才明白原来始作俑者竟然是景子墨,而且这人竟然还对自己的二叔有意思,这也太可怕了。

    她想起大雨那晚景薄晏给她打的电话又想起她在龙庭接到医院电话时去医院看望景薄晏他对景子墨的态度,那个时候二叔应该没失忆,估计就是在醒了后景子墨才对他催眠的,这个人心机太深了。

    想到这些,她自然又想到了龙庭的那一晚,其实在这四年里她不断的想起那一晚,却又不断的想起乔纳的我和他睡了,怎么就睡了?难道这是男人的本性还是乔纳在撒谎,可是撒谎,她手里的玉坠又哪里来的?

    顾云初问她:“辛甘,说说你吧,这几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还有你的腿?腿怎么了?”

    辛甘摸着腿轻轻浅浅的笑,“监狱也是个江湖,而且是个BT的江湖。有个女老大想襁爆我,给我差点打死,不过腿也受了伤。”

    她的轻描淡写却句句血腥,女的襁爆女的,还打死打残,这哪个字不是沾着血的。

    “辛甘,你受苦了。”顾云初抱着她,刚干掉的眼泪又流下来。

    “云初,我进监狱的事儿不想提了,真的,提起来都是噩梦,原谅我。”

    “嗯,不想说就别说,辛甘,我们都活着回来了,这比什么都强。”

    是呀,活着回来了,可是金星星呢,他会回来吗?这个人死了连个墓碑都没有,也不知道他的骨灰在哪里。

    人活着,就要开始新生活。

    顾云初安排了几次聚会,辛甘人都来了,而且也不躲避左然郴,但是态度极其冷漠,看起来就是个比陌生人熟悉一点而已。

    这才是漠视的最高境界,代表人家根本不在乎你了,对你连恨都没有了,你在人家那里就是个屁。

    左然郴没有气馁,也没有激进,他要给辛甘足够的缓冲时间,他要她的不是一年俩年,而是余生。

    辛甘知道自己避不开他,反而不逃避,她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管住心,连恨都不准有。

    她的小说创作还没有开始,因为最近情绪波动很大,反而把最初的设定推翻了,顾云初的归来确实是神来之笔,她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这个时候,总编尚卫却给她打来了电话。

    听到熟悉温柔的男中音,辛甘的鼻子一酸。

    总编说她,“你这个孩子,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这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新号码,最近怎么样?”

    辛甘笑着说:“挺好的,您呢,听说结婚了。”

    总编说:“是呀,而且我现在进总部了,不在先锋那边了,我老婆又给我生了个女儿,挺可爱的。”

    “恭喜你,人生圆满了。”

    “辛甘,别跟我打马虎眼,出来喝咖啡,我有事找你。”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