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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恨嫁(女尊苏文)【010】

作者:十月的木木火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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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了近两月的时间,钉子都被排查出来一一陈列到了羡王手中,只待敲定反间计人选。

    然则主线任务却不是很理想,孩子不是没找到,事实上这也出乎了羡王的预料,她没料到几经波折总算传来孩子的消息,却是迟了一步,孩子溺于意外。

    可以说那只是一场意外,同样也出乎女主意料的意外,当然,前提是女主要知情。

    暗门的人把孩子劫持出来以后,就远送他乡,入了一家无子贫户的家庭,一并还放下了对于那贫户而言的一笔巨款,看得出来,女主没想要这孩子死,但可惜的是,种下的看似是‘善’因,却快速收成了一颗恶果。

    贫户女主人有了钱银边开始大手挥霍,这暴发户的心态又逢伢子的拐拨,转头便被赌博给套得脱不开身,输了想要赢回来,再输得血本无归了更想赢。从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没了那些身外物去挥霍去虚荣,这户女主人从此脾性越发大变,终于有一天,再血本无归的刺激下,便打着卖孩子凑本钱的主意。户夫不从,本来命里无子,好不容易抱上个仙童似得小玉女来,这香火断不能断喽!户主人便抢,两人追打争执之间,孩子就噗通掉进了小溪渠里,尚不会行走的襁褓,脆弱得紧,等人捞上来了,已溺毙当场。只是,短短一月半余就能展开这么启迭波澜的人生,也当是这孩子福薄命薄。

    原著中,柳听雨生下宿主羡王的长女时也约莫是那个月份,没多久便自病夭折。

    如今换了个妻主生个长女,却逃不过最终仍旧早夭的命运。

    可十四却不信什么注定不可更改的说法,毕竟作为执行者,她的使命一直就是更改原定命运,所以在这一件事上,她只能说,充分论证了那样一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好在她这个任务世界中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这一回,不说礼尚外来,至少她可以保证‘好好回敬’女主!

    收回思绪,羡王将桌上齐整的那份名单随手扔进了盛满水的木盆里,任纸张在水的浸泡下污墨化开,笔迹越发模糊一片。

    彼时一褐衣女垂首,直挺挺地站在她身后,字迹的主人就是她。

    “逍遥侯旧部那边是时候活动活动了……”说道这,羡王语气顿了顿,才继续:“你亲自去一趟朝阳山庄,桌上我放着些银票,戳的是朝阳山庄的印,过去以后让她给你少庄主的名分,并要她尽快抽身回来。记住,你时间很紧,本王只能给你四个月,四个月之后本王需要看到你配备齐至少四万人马的冬用配备,期间分成八次,每半月运送一波物资南下,交予沈长天。事办成了,朝阳山庄未来庄主的身份就是你的,娇夫美眷随你想娶,从今尔后,你将会是个有名字的人,不再是见不得光的代号。好好抓住本王给你的这个机会,莫叫本王失望。去吧。”

    当听到朝阳山庄少庄主的名分时,褐衣女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再听到事办成,身份就是你的那一刹那,再是往日里面无表情此刻也抑制不住心底的喜悦,唇角下意识的弯了弯。

    从前如果有人用功名利禄什么的来诱她,她想莫说动心,就是连嗤之以鼻的多余表情她也吝啬,在她心中从来只有一辈子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自己的主子,即便是死了,也只是一堆白骨,连个名字都不会有,她也不会奢望谁能记住她曾经的赤胆忠心,因为她从记事起,从最初为了活下去而互相残杀的人生,再到永远像个工具一般不停地在证明它存在的价值,她的世界观已经固定成‘我是主子的道具,我的价值就是用生命去服从命令’,所以从前的她从不敢奢望,不敢奢望就不会妄想,不妄想则不会成欲。

    可现如今却不同。

    当她知道原来身为暗卫的他们也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并不是叛主,反而是在某种程度上更大化体现自我价值的去为主子做事时,死寂的心门终于招惹进了风,风无孔不入,钻进了心里,掀起了波澜。

    开始,被选中的人,她们可以拥有一个名字,哪怕这个名字这个身份只是易容过后的冒名顶替,她偶尔会想到这些人,那时候心门才透过门缝悄悄地睨了一眼,风还未至。

    直到后来,竟有人真正获得了身份,虽然只有一个,以一个虚构出来的女儿身份,不再带着□□,轻而易举的入了户籍!

    那一瞬间,不止她一个暗卫,只怕所有人的内心都掀起了大大小小的风暴!

    那是她们身为暗卫一辈子永远无法奢求的自由!

    哪怕换个身份还是在主子手底下做事,对于她们而言,那已经是传奇一般万万中无一的幸运。

    此刻她没有听错吧!主子竟然给了她这天大的恩典?

    褐衣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一时间被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得晕乎乎的,一向严谨的面上此时表情精彩至极,庆幸的是身体的自然反射与潜意识里的本能并没有使得她行为上飘忽然,利索的领了任务怎么来的怎么去,并未在主子面前失态。

    直到飘远了,在天大的殊荣下反射弧归位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喜难自禁,一双腿激动地直打颤,险些一个不小心从半空中摔下来。一想到这次的任务,当真是激励得紧,连带着她提起轻功飞跃的速度也爆发了一把小宇宙,火速前往目的地。

    ……

    十月中旬。

    又过了三个月的时间,反间计三位成功两人,灭口一人,拔除大部分女帝敲下的硬钉子。

    同时,暗门门主遇刺下落不明,暗门二把手挑起内乱。十一皇女误食巴豆殿前失态,后仗剑持凶刺伤皇妹十四,被罚禁足,侧妃柳听雨在太后宫中脉出有孕,太后懿旨,十一皇侧妃柳氏暮云宫中养胎,十一皇女可自由出入暮云宫探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太后的干预。

    太后是打算出手护着皇十一了,前面一道皇帝禁足令,后面一道可自由出入暮云宫,摆明了是给皇十一抬脸,也变相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样女帝要做点什么,多少会忌讳再三。这一点并未出乎她的意料,故而才说是美中不足,若是太后不干预,只这场苦肉计也能让皇十一吃不完兜着走。

    当然,即便是太后干预了,接下来‘皇十一连连犯错’最轻也是要载个大跟头的,前后殊途同归,长短快慢而已。

    她,不急。

    自从上一回穆海棠中毒事件,这皇十一可算是开罪皇十四惨了,本来十四就不是个好招惹的正主,偏偏还捡着十四的软肋戳,若不是碍于十一是女主,依照十四的脾性,只怕手段绝不会如此‘柔和’,当然,女主是不知道的,她只是对十四恨之入骨,恨不得扒其皮,饮其血,抽其筋。

    “王爷您还笑得出来!”抖兢着一双修长的手战战巍巍地给她换了药,穆海棠嗔道:“凤讳宣这厮出手也太狠了,捅得这样深,下手时就不曾想过手足情谊!”

    “我与她哪来的情谊?你倒是会编排。”她笑了笑,又道:“海棠可曾听说过,宫人私底下都在传,说凤讳宣那一碗巴豆银耳羹是我做的?”

    “那些碎嘴的就知道造谣,见不得咱们王爷好。”随口的应着,连眼皮都没抬,修长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绷着纱布在她腰间转圈缠绕,认真的好似深怕一个不注意,就伤了自给的心肝宝贝。

    自从那次死而复生,穆海棠自给也奇怪,竟好似吃了什么仙丹妙药一般,浑身说不出的有力精神,那力大无比到能单手把后花园那一张石桌轻而易举托起,想想都觉得羞臊!他一个男子,怎比女人还强壮有力?

    而且死而复生那一日还伤了她!竟伤了她……他随时随刻想起来,都仿佛是刚刚发生的事,叫他既自责,又心虚。手底的动作更轻缓谨慎了。

    “哈!那本来就是本王做的,你说的碎嘴的造谣,那也是本王授意的。”

    穆海棠抬眼看去,只瞧见妻主羡王爷彼时正用一双带笑的眼仔细看着他,真是爱极了这个人眼里只映照自己倒影的眼神,每每都勾得他心痒~痒地,不争气的心跳又不规律了起来,‘咚咚咚’地好似敲在耳旁。

    他暗骂自己这都过门快三年了,纵使加倍努力端着仪态尽可能做到配得上她的正夫,可还是能被她一个眼神、一句温柔的话语、一个亲昵地动作所能轻易左右,每每都觉得是既狼狈又慌张,最不争气的是心里好似吃了蜜一般的甜蜜,甘之如饴的沉浸其中,将什么端庄什么仪态统统抛之脑后。他是既气这样的自己,却又忍不住总成为这样的自己,矛盾至极。

    明明都想好了,只要努力再努力一点错不犯,他会永远是她的正夫,哪怕什么都得不到,只要能有个借口呆在她身边,甚至都做好了最坏的假设,空有虚名的占着这个位置到头来都见不着她几面,他都可以忍受。只要一日是羡王妃,也好过镜花水月一场空,到头来连个名分都收回,最终忘了有他这么一个正夫。

    “又打鼓。胡乱想什么呢?”十四笑着轻轻拍了拍少年的头,这已然成为她的习惯动作,像永远把对方当孩子看,宠溺着。

    “真,什么都没想。”穆海棠不高兴的嘟了嘟嘴,早已长开的五官如今除了清秀,又平添了一种中性美的柔和感,一眼看去只觉漂亮,并非姣姣,却属于越看越好看的类型,很耐看。

    她笑笑,嘴上虽不说,心底却想着:什么都没想?不知是谁藏了春宫图册,刚才我来的时候鬼鬼祟祟急着塞进椅垫下面的?

    当年嫁过来半大的小布丁,一转眼就十六了,十六岁的年纪若是温和沉静,看起来与十八年少并无甚太大区别,比起从前那插满头梨花饰品,包裹着繁琐的精致小人儿,如今看来的确是长大了,忽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味道,虽说也就养了他两年多,却恰好是他生长发育鼎盛的时期,变化太大,故有此感。

    是啊!

    小子长大了,虽说这年纪确实还小,但在古代都是几个孩子的爹,会怀春,也是人之常情。

    伸了伸手,十四忍不住拍了拍海棠的脑袋,轻轻叹了口气,心道:我真的觉得你还小唉!可是这是古代,真放开了年纪把你养出来,只怕也再难嫁人了吧?是啊!十六了,该着手物色人选了…

    “王爷怎么叹气了?…是海棠失态,令王爷…?”

    “不是。只是在想,一个月后我需出门办点事,这一去只怕赶不及回来帮你过生了。”

    海棠那双奕奕的眼一暗,声线也略低:“王爷不打算带海棠去。”说不出的失望,却没问具体去多久。

    十四不答,刹那气氛有些僵硬,多亏了少年那一颗‘收放自如’的心跳声,一时间静的出奇。

    良久,她问:“你真想去?”

    “想去!”双眼一亮,头点如捣蒜。

    “战火纷飞,尸骨成山,遍地血肉,即使这样你也想去?”

    “那更要去了!王爷要是受伤了怎么办?我能保护你!”他想也不想,下意识就回答。

    “噗~!保护倒是不用,你这胳膊腿如今虽说力大无比精力旺盛,在暗卫面前还不够比划几下的。”说罢,她忍着腹部伤口上传来的阵痛撑手靠躺下,少年见状自发的帮扶顺带给她合上被褥,一双奕奕的眼忽明忽暗的盯着她,那严肃的表情仿若在说,带我去带我去。

    她才懒洋洋地继续说道:“既然我愿意告诉你我去做什么,自然做好了带你去的准备。如今你心疾痊愈,身子骨硬朗,我自然放心带你多走走转转,也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微眯,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中,说着:“穆海棠,外面的世界很大,真的很大……”

    “不经历血洗,便不会明白平静的珍贵。不遭遇起起落落的波折,便不会懂得平淡的幸福。”

    “只为了一个人活,为了一个人也甘愿去死,付出自己所能做到的全部,或许还包括将做不到的也拼尽全力去做到,那样的人生,太辛苦。”

    “所以,你千万不要走上这条不归路。就活自己的,为了自己而活,活的自私点…那样就好…”

    少年只静静地聆听着,直到她睡去。

    从前,他会在她前入睡。后来…她终于能放心入眠了吧?所以,才会叫他一次又一次的看到她睡着时,那时常紧皱的眉头,在梦境里痛苦挣扎的样子。

    叫人心疼。

    原来夫妻对拜那一眼,落入他心中的痕迹,并非幻觉。

    她究竟藏着什么?在面具下,心深处,从不与外人道起的真相。

    良久,才迟疑的伸出手指轻轻抚过睡颜上那微微皱起的眉头,见人没醒,清秀的脸庞轻轻咬了咬唇,眸色容纳的万千星辰被雾色盖过,藏得深邃的底下仿佛酝酿着什么波涛汹涌的情愫,终于冲破了防备,瞬间决堤!

    于是,他俯下身,在朱唇之上落下一个吻。

    这一次意外的没有锣鼓般的心跳,却远远要比往常还叫蛊惑他心。

    “迟了。”落在她唇间的还有那句呢喃,更像是誓言:“这条不归路,我走的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