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新人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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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把车停在医院前，想了想还是给聂凡发了一条信息“我到了，你出来吧！”不去打扰也算是一种温柔吧，蒋云自嘲的笑了笑，聂凡的电话很快就回了过来。
“你进来吧，我在病房等你。”
这是什么情况，新人旧人见面不会很尴尬么？
蒋云突然想到，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其实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以前她觉得这样太薄情了，可是如今她这个新人却突然觉得若是聂凡是这样的人反而还是一件好事。可是聂凡终究不是诗里的人。
她穿好外套走了下去，这几日气温不错，可是还是有些凉意，南方的冬日就算是有着大大的太阳还是免不了的有些湿冷。下了车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聂凡正在病房中和周默闲聊，周默一旁的床柜上放着打包好的饭菜，这是聂凡来的时候特意去酒店打包的。只是周默没有什么胃口，也就没有动筷子。
“你和---她感情怎么样？”周默看着聂凡拿起手机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问道。聂凡笑了笑“还不错，称得上是举案齐眉了。小云她是个很好的女孩。”
“能和我说说她么？”周默笑的很温柔，一如当年的模样，聂凡有些发愣，随后摇头，还没有说话就听周默说道“我不是自作多情，但是我们分手之后你能选择她足以说明她有过人之处，我就是想听听。”
聂凡又看了看手机，随后道“她---从小受过的很苦。没有人疼也没有人爱，一直很努力的活着，可是自己努力赚来的一切却被母亲偷偷的送了人，还搞得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背了一身的债务。”
“于是你借钱给她了？”周默继续问。
聂凡点头，随后又摇头“也不算是借，她是我公司一个不错的新人，我和她签了一个长久的协议，算是提前支付了稿酬而已。”
“这是你提议的？”
“不是，是小云提议的，事实上我是打算借钱给她的，可是她不肯直接拿我的钱。”聂凡苦笑“那个时候我们还只是上司和下属，还不是恋人关系，她不肯欠我的人情。”
“这也不错，签了协议不论怎么样日后她的生活算是有了保障，你为了她快点还钱自然会努力的帮她打响名气，她也可能在赚钱的同时收获名誉，也算是一举两得。”
“周默---你还是这样，用功利的想法看所有人。”聂凡无奈，大学的时候就是这样，周默总是喜欢用一些功利的角度去看待很多事情。
周默沉默，随后看向外面。透过门口可以看到长长的走廊，一人穿着高跟鞋一身卡其色的风衣款款的走过走廊。她脚步放的很轻，所以高跟鞋的声音并不明显，可是就是这样，还是有很多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
蒋云走进病房就直接来到了床前，先是对着周默点头示意，随后看着聂凡笑道“要现在回家还是一会，你们要是想说话我就去外面等你。”
“现在---”聂凡刚出口，就听到周默说“你打包的饭有很多我吃不下，你要不要带回去一些？”
蒋云目光落在床柜上那些精致的包装，一眼就认出来是那家酒店。聂凡吃东西一向很挑剔，她常去的酒店蒋云自然是了解的，价值不菲不说，也没有外卖这项业务，看来是看在聂凡的面子上，才特意打包让聂凡带走。
“你们先聊，我去外面等。”蒋云转身走了出去，挥一挥衣袖说不出的洒脱。聂凡看着蒋云，却说不出一句话。心中渐渐的涌上来一阵阵酸楚。
她刚认识蒋云的时候，蒋云就是这个样子，精致的妆容，得体的服饰，脸上永远挂着笑容，可是没有一点笑容是直达眼底的。她总是把自己隔离在所有人的外面，若不是那次借给了陈芳钱，她绝对不会想着去熟悉自己手下的这个作者。
可是自从蒋云和她在一起之后，就没有再这样过了。她似乎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温柔体贴，聪明包容，就算是家里的人找来，她也能淡然处之。对段冰和蓝临诗，她是个很好的朋友，对自己，也是个很好的恋人。
可是如今她似乎在一日之间，又回到了过去的那个蒋云。聂凡知道，蒋云这是给自己在找退路，给自己建立一个坚固的城墙，就算是分手，她也能安然的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所以说，其实蒋云已经做好了分手的准备了么？聂凡突然觉得心里难过的厉害。有些酸楚在身体蔓延开来，虽然不痛，但是却难受的厉害。
“小凡，你要不要回去？”周默看着聂凡有些失魂落魄，忍不住说道。可是聂凡似乎没有听到她说话，周默说了好多次她才回过神。
“你说什么？”
“你要不要先回去？”周默又说了一遍。聂凡点点头“好，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她站起身，随后回身到“对了，晚上多吃一点。”
看着聂凡离开，周默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说不出的落寞。曾几何时她也是那样的人生，光鲜亮丽，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可是一场婚姻，自己的一切都变了。
婆家不允许她工作，那么多年的学到的东西就这样浪费了，每日在家做家务，还要忍受丈夫的无休止的打骂。那个时候她也后悔过，要是没有和聂凡的这段感情，是不是她父母就不会逼着她嫁人，然后就不会遇见这些事情。
可是后悔也是没用的，一切都已经注定了，她也只能去忍受。有时候她甚至想到了去死，甚至希望丈夫把自己打死，可是多少次，她都是在医院里醒了过来。后来的后来，她父母后悔了，开始希望她离婚，或者来找聂凡，可是她怕离婚后那个男人会找自己家人的麻烦，她也不想这样残破不堪的来见聂凡。
于是她每次都回到家里，只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死在对方的手里。
可是这次她没有死，还被带来了这里，见到了聂凡。见到聂凡的一瞬间，她突然明白自己的心意，这颗心还是爱着聂凡的。看着聂凡身边的蒋云，她无数次的嫉妒，无数次的怨恨，可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聂凡走出了住院部的大楼，远远的就看到蒋云站在一旁的花坛边晒太阳，手里还夹着一根烟。她吸了一口，随后缓缓的吐出白色的烟雾。
不得不承认，蒋云这样还是有些帅气的，可是聂凡却皱起了眉头。蒋云之前抽烟她是知道的，但是蒋云不经常吸烟，只是偶尔那么一两根。自从和她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这些了。
“出来了，这么快？”蒋云看到她，也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把烟头掐灭，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恩，你---你吃饭了么？今天是去哪里了？”聂凡不知道说些什么。
蒋云笑笑，把车钥匙扔给聂凡“我去了之前的书友会，无聊去坐坐。还没吃饭，你想去哪里吃？”
你想去哪里吃，而不是你想吃什么？聂凡清楚的感觉到了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她伸手想拉蒋云，却在半途缩回了手“我们---我们去吃法国菜怎么样？”
“好啊！”蒋云无所谓。聂凡承认自己有一点受伤，她口味很重又嗜辣，一向只爱吃川菜或者湘菜，很少吃外国菜。蒋云是知道的。
“那走吧！”聂凡其实很想吃蒋云做的饭。
两个人一路无话，找一家看起来不错的法式餐厅，蒋云吃下第一口东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肚子早已经饿的不行，她几乎是狼吞虎咽的吃着自己的那一份。倒是聂凡几乎没有吃什么。
“今天的书友会怎么样？”聂凡无话找话。
“还不错，还有人拿出了我的书推荐。我真的没有想到。看来我要出名了，以后老板要给我更多的分成。”蒋云笑道。
“好！”聂凡清楚的发现蒋云在她们之间画了一条界线，一条楚河汉界。她不明白，紧紧是一天的时间，怎么就能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明明早上走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好的。
蒋云笑道“我早上炖的鸡汤她喝了么？”
“恩。”聂凡点头“她说很好喝。”
“那我明日起来再炖一点，这个时候多补补才好。她有没有说以后怎么办？要不要离婚？”
聂凡点头“我和周妈妈谈了，那边我会帮着处理的。尽快离婚比较好，对方的父母也同意，但是孩子要给他们。”
“恩，她也很不容易，不多陪陪她吧！”蒋云笑道“明天我回家去看看我妈妈，顺便在家里住几天，你不用担心我。”
聂凡张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布出来，蒋云的脸上笑容无懈可击，似乎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等过几天我在回来，有什么事情就给我电话。”
聂凡想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最后的晚餐么？你是想分手么？她想站起身拉着蒋云的衣领大声的问她，可是她只觉得手脚冰凉，什么都做不了也说不出来。
两个人吃完饭，聂凡结账她们往回走，蒋云突然定住了，一直看着一个方向，聂凡有些奇怪，回头看去却什么人也没有。“你看什么？”
“刚才过去一个人，可是---”蒋云皱眉，不对啊，那个人不应该在这里才是。
蒋云把车停在医院前，想了想还是给聂凡发了一条信息“我到了，你出来吧！”不去打扰也算是一种温柔吧，蒋云自嘲的笑了笑，聂凡的电话很快就回了过来。
“你进来吧，我在病房等你。”
这是什么情况，新人旧人见面不会很尴尬么？
蒋云突然想到，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其实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以前她觉得这样太薄情了，可是如今她这个新人却突然觉得若是聂凡是这样的人反而还是一件好事。可是聂凡终究不是诗里的人。
她穿好外套走了下去，这几日气温不错，可是还是有些凉意，南方的冬日就算是有着大大的太阳还是免不了的有些湿冷。下了车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聂凡正在病房中和周默闲聊，周默一旁的床柜上放着打包好的饭菜，这是聂凡来的时候特意去酒店打包的。只是周默没有什么胃口，也就没有动筷子。
“你和---她感情怎么样？”周默看着聂凡拿起手机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问道。聂凡笑了笑“还不错，称得上是举案齐眉了。小云她是个很好的女孩。”
“能和我说说她么？”周默笑的很温柔，一如当年的模样，聂凡有些发愣，随后摇头，还没有说话就听周默说道“我不是自作多情，但是我们分手之后你能选择她足以说明她有过人之处，我就是想听听。”
聂凡又看了看手机，随后道“她---从小受过的很苦。没有人疼也没有人爱，一直很努力的活着，可是自己努力赚来的一切却被母亲偷偷的送了人，还搞得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背了一身的债务。”
“于是你借钱给她了？”周默继续问。
聂凡点头，随后又摇头“也不算是借，她是我公司一个不错的新人，我和她签了一个长久的协议，算是提前支付了稿酬而已。”
“这是你提议的？”
“不是，是小云提议的，事实上我是打算借钱给她的，可是她不肯直接拿我的钱。”聂凡苦笑“那个时候我们还只是上司和下属，还不是恋人关系，她不肯欠我的人情。”
“这也不错，签了协议不论怎么样日后她的生活算是有了保障，你为了她快点还钱自然会努力的帮她打响名气，她也可能在赚钱的同时收获名誉，也算是一举两得。”
“周默---你还是这样，用功利的想法看所有人。”聂凡无奈，大学的时候就是这样，周默总是喜欢用一些功利的角度去看待很多事情。
周默沉默，随后看向外面。透过门口可以看到长长的走廊，一人穿着高跟鞋一身卡其色的风衣款款的走过走廊。她脚步放的很轻，所以高跟鞋的声音并不明显，可是就是这样，还是有很多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
蒋云走进病房就直接来到了床前，先是对着周默点头示意，随后看着聂凡笑道“要现在回家还是一会，你们要是想说话我就去外面等你。”
“现在---”聂凡刚出口，就听到周默说“你打包的饭有很多我吃不下，你要不要带回去一些？”
蒋云目光落在床柜上那些精致的包装，一眼就认出来是那家酒店。聂凡吃东西一向很挑剔，她常去的酒店蒋云自然是了解的，价值不菲不说，也没有外卖这项业务，看来是看在聂凡的面子上，才特意打包让聂凡带走。
“你们先聊，我去外面等。”蒋云转身走了出去，挥一挥衣袖说不出的洒脱。聂凡看着蒋云，却说不出一句话。心中渐渐的涌上来一阵阵酸楚。
她刚认识蒋云的时候，蒋云就是这个样子，精致的妆容，得体的服饰，脸上永远挂着笑容，可是没有一点笑容是直达眼底的。她总是把自己隔离在所有人的外面，若不是那次借给了陈芳钱，她绝对不会想着去熟悉自己手下的这个作者。
可是自从蒋云和她在一起之后，就没有再这样过了。她似乎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温柔体贴，聪明包容，就算是家里的人找来，她也能淡然处之。对段冰和蓝临诗，她是个很好的朋友，对自己，也是个很好的恋人。
可是如今她似乎在一日之间，又回到了过去的那个蒋云。聂凡知道，蒋云这是给自己在找退路，给自己建立一个坚固的城墙，就算是分手，她也能安然的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所以说，其实蒋云已经做好了分手的准备了么？聂凡突然觉得心里难过的厉害。有些酸楚在身体蔓延开来，虽然不痛，但是却难受的厉害。
“小凡，你要不要回去？”周默看着聂凡有些失魂落魄，忍不住说道。可是聂凡似乎没有听到她说话，周默说了好多次她才回过神。
“你说什么？”
“你要不要先回去？”周默又说了一遍。聂凡点点头“好，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她站起身，随后回身到“对了，晚上多吃一点。”
看着聂凡离开，周默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说不出的落寞。曾几何时她也是那样的人生，光鲜亮丽，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可是一场婚姻，自己的一切都变了。
婆家不允许她工作，那么多年的学到的东西就这样浪费了，每日在家做家务，还要忍受丈夫的无休止的打骂。那个时候她也后悔过，要是没有和聂凡的这段感情，是不是她父母就不会逼着她嫁人，然后就不会遇见这些事情。
可是后悔也是没用的，一切都已经注定了，她也只能去忍受。有时候她甚至想到了去死，甚至希望丈夫把自己打死，可是多少次，她都是在医院里醒了过来。后来的后来，她父母后悔了，开始希望她离婚，或者来找聂凡，可是她怕离婚后那个男人会找自己家人的麻烦，她也不想这样残破不堪的来见聂凡。
于是她每次都回到家里，只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死在对方的手里。
可是这次她没有死，还被带来了这里，见到了聂凡。见到聂凡的一瞬间，她突然明白自己的心意，这颗心还是爱着聂凡的。看着聂凡身边的蒋云，她无数次的嫉妒，无数次的怨恨，可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聂凡走出了住院部的大楼，远远的就看到蒋云站在一旁的花坛边晒太阳，手里还夹着一根烟。她吸了一口，随后缓缓的吐出白色的烟雾。
不得不承认，蒋云这样还是有些帅气的，可是聂凡却皱起了眉头。蒋云之前抽烟她是知道的，但是蒋云不经常吸烟，只是偶尔那么一两根。自从和她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这些了。
“出来了，这么快？”蒋云看到她，也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把烟头掐灭，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恩，你---你吃饭了么？今天是去哪里了？”聂凡不知道说些什么。
蒋云笑笑，把车钥匙扔给聂凡“我去了之前的书友会，无聊去坐坐。还没吃饭，你想去哪里吃？”
你想去哪里吃，而不是你想吃什么？聂凡清楚的感觉到了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她伸手想拉蒋云，却在半途缩回了手“我们---我们去吃法国菜怎么样？”
“好啊！”蒋云无所谓。聂凡承认自己有一点受伤，她口味很重又嗜辣，一向只爱吃川菜或者湘菜，很少吃外国菜。蒋云是知道的。
“那走吧！”聂凡其实很想吃蒋云做的饭。
两个人一路无话，找一家看起来不错的法式餐厅，蒋云吃下第一口东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肚子早已经饿的不行，她几乎是狼吞虎咽的吃着自己的那一份。倒是聂凡几乎没有吃什么。
“今天的书友会怎么样？”聂凡无话找话。
“还不错，还有人拿出了我的书推荐。我真的没有想到。看来我要出名了，以后老板要给我更多的分成。”蒋云笑道。
“好！”聂凡清楚的发现蒋云在她们之间画了一条界线，一条楚河汉界。她不明白，紧紧是一天的时间，怎么就能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明明早上走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好的。
蒋云笑道“我早上炖的鸡汤她喝了么？”
“恩。”聂凡点头“她说很好喝。”
“那我明日起来再炖一点，这个时候多补补才好。她有没有说以后怎么办？要不要离婚？”
聂凡点头“我和周妈妈谈了，那边我会帮着处理的。尽快离婚比较好，对方的父母也同意，但是孩子要给他们。”
“恩，她也很不容易，不多陪陪她吧！”蒋云笑道“明天我回家去看看我妈妈，顺便在家里住几天，你不用担心我。”
聂凡张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布出来，蒋云的脸上笑容无懈可击，似乎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等过几天我在回来，有什么事情就给我电话。”
聂凡想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最后的晚餐么？你是想分手么？她想站起身拉着蒋云的衣领大声的问她，可是她只觉得手脚冰凉，什么都做不了也说不出来。
两个人吃完饭，聂凡结账她们往回走，蒋云突然定住了，一直看着一个方向，聂凡有些奇怪，回头看去却什么人也没有。“你看什么？”
“刚才过去一个人，可是---”蒋云皱眉，不对啊，那个人不应该在这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