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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158除了傅玄野明宋梵梵和恋恋,她就只有薄书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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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到面前的那个女人时,傅深酒的眼睑控制不住地颤了颤。

    指尖掐了又掐,傅深酒笑,“好久不见。”

    抱臂站着的女人只是用恨意胶着她,没有作出回应。

    “你这么看着我,倒好像是我在四年前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一样。”傅深酒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笑,“林苡贤,看到我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林苡贤的唇瓣儿动了动,最终却仍旧没有说话。

    倒是一边站着的、那个还捏着傅深酒胳膊的短发女人推了她一把,“少废话,上车!偿”

    如果说之前她还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想着用迂回的办法来自救的话,那么现在,她已经完全放弃了这种想法。

    不因为别的,就为林苡贤现在看着她傅深酒的、恨不能剥她皮的那种怨毒眼神。

    所以当短发的宁唯用力拽傅深酒的胳膊的时候,她毫不掩饰地就扬手将宁唯给反推出去好几步,险些摔倒。

    “你……你这个贱1人!”宁唯大概是没想到傅深酒的力气会这样大、自己出了这样大的丑。她看了林苡贤一眼后,便指着傅深酒叫骂道。

    瞥了眼宁唯狼狈的样子,傅深酒浅勾了勾唇:独自带了三年多的孩子,臂力也是长进了不少。

    林苡贤扯出一个阴冷的笑容后,看了宁唯一眼后就往自己的那辆大众车走去。

    傅深酒看着她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心底弥漫出一股子特别奇怪的感觉。

    但那具体是什么,她一时又毫无头绪。

    见林苡贤关上了车门,宁唯缓了下后,没有再自己亲自上来捉,而是吩咐了一旁立着的中年男司机。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会走。”傅深酒没有让司机碰自己,自己走回宾利车厘坐下了。

    宁唯没有再跟着林苡贤回大众车,而是坐到傅深酒边上。

    坐进车子的那一刻,宁唯似乎长舒了一口气。

    傅深酒敛眸,偏头去看她。

    宁唯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神色,将面庞转向了车窗外。

    傅深酒也没再细想,沉默着看司机启动车子。

    ……

    眼看着前面的宾利车开远,一直静坐在驾驶座上的林苡贤才动了动眼珠子。

    回想起刚才傅深酒的那句“连话都不会说了吗?”,她的匈腔里顿时生腾出刻骨的恨意。

    她原本狠狠捏在方向盘上的一双手也突然抬起,死死地掐自己的脖子。

    ……

    “傅小姐,几年不见,你倒是一点儿都没变。”女人遇见女人,总是先观察对方的容貌,只不过宁唯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嘲讽。

    “是吗?”傅深酒从车窗外移回视线,笑,“我倒是觉得自己变得更好看了。”

    “……”宁唯愣了下,夸张地嗤笑了声,最后却也只是瞪了一眼傅深酒,什么嘲讽的话也说不出来,只道,“都大祸临头了,你倒是挺淡定的。难道现在你不是应该跟我痛哭告饶么?再不济,你也应该跟我谈谈条件、或者……”

    “难道我跟林苡贤告饶抑是谈条件会有效果?”傅深酒仍是一瞬不瞬地看着车窗外,打断她。

    宁唯噎了下,抱着手臂又嗤笑了声,再不说话了。

    车子最后在一处拆迁地段停下来。

    傅深酒被宁唯推下车后,她将周围的环境扫视了圈,除了断壁残垣,就是让人心寒的安静。

    这周围,似乎没有其他任何人存在的迹象。

    “别看了,这地段我来考察过好几次,除了我们,再没有别的人来了。”宁唯将她往面前一栋废旧的、似乎被火烧过的民房推了一把,“这栋民房里曾经烧死过人,更不会有人过来。”

    傅深酒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朝她笑了笑,“难为你和你家主子这么看重我,我真是受宠若惊。”

    听到“主子”这个词,宁唯眼眶猛然呲了呲,垂在身侧的手握了又握,最终却没敢朝傅深酒挥过来。

    其实说到底,林苡贤几年前受到的教训摆在那儿,宁唯她若不是被林苡贤威胁,又怎么会胆大包天来动傅深酒。

    宁唯的这反映,倒是让傅深酒挺意外的。

    “林小姐。”就在傅深酒走神的时候,宁唯和司机同时躬身喊了一声。

    傅深酒转眸去看,就对上了林苡贤那双满是仇恨的眼睛,心里到底是生出了不适感。

    “傅深酒。”林苡贤直到此刻,才终于发声。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傅深酒的太阳穴都突突地跳了下。

    那声音,让她生出一种对方在拿她的骨头磨牙的毛骨悚然的。

    “傅深酒,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林苡贤又朝傅深酒走了一步,将自己依然美丽的一张脸凑向她。

    一股隐约的臭味扑鼻而来,傅深酒没忍住,往后退了两步。

    手臂,却猛然被林苡贤给攥住了,“你躲我?!”

    她这句话是吼出来的,声音又尖又哑。傅深酒的耳膜一阵生疼,嗓子眼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傅深酒在那一刻终于知道,之前宁唯跟她坐上宾利车后,为什么会长舒一口气。

    秉着气息缓了好一会儿,傅深酒才甩开林苡贤握在自己臂上的手,但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四年不见,这样的林苡贤,给她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我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你居然还敢躲我?”林苡贤的眸子一下子就变红,朝傅深酒逼了一步,“傅深酒,你知道我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

    “林苡贤。”傅深酒打断她,一瞬不瞬地凝着她的眼睛,“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别说那么多,行吗?”

    林苡贤明显愣了下,随即重重地嗤笑了声,“你倒想得便宜!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我用现在这副鬼样子活了四年,四年!”林苡贤嘶吼道,“就算我今天要你死,我也会慢慢把你折磨死,怎么会让你那么痛快!”

    因为距离过近,林苡贤每说一个字,傅深酒都能闻到那股子恶臭的气息。

    闭了闭眼睛,傅深酒强忍着才没有继续后退。

    四年前的事情,她很清楚,跟林苡贤脱不了干系。

    她也曾想过再遇林苡贤时,将要怎样去跟她算那一笔旧账。

    但……

    如果说在你决定要报复之前,恶人已经得到恶报,你又该怎么办?你又该拿怎样的心态再到她身上去踩一脚呢?

    傅深酒突然就觉得心力交瘁,偏过头不再看她。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么?”见傅深酒这样,林苡贤绕到她的视线范围之内,阴森森地笑,“你就不好奇,我变成如今这副鬼样子,而你作为罪魁祸首,如今落在我手里,又会有怎样的下场吗?”

    她傅深酒作为罪魁祸首?

    “嗬……”傅深酒体内那点复仇的意识突然就被她这句话放大了,“林苡贤,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说话的时候能稍微要点脸吗?”

    林苡贤的倾诉***好像非常强烈,见傅深酒开口,她眼睛里竟然放出一抹亮光。

    她这种近乎变太的反应,让傅深酒的心倏然就沉了沉。她抿紧唇瓣儿,不再说话。

    “说啊,傅深酒,你怎么不继续说了?”林苡贤又朝她逼近了两步,眼睛里闪烁的光亮传达出她的兴奋。

    这样精神失常的林苡贤,让傅深酒自觉跟她说什么都是枉然。

    “你不说话,是不是以为会有人来救你?”林苡贤狞笑了声,“别做梦了,傅深酒!薄书砚他出差去美国了,我亲眼看见他上飞机的!除了他,雁城没人能来救你了!”

    听见这话,傅深酒闭上了眼睛。

    对啊,薄书砚现在已经去美国出差了,难道她要指望桑桑来救她么?

    似乎挺不可能的。

    不过这倒让她突然察觉到,似乎她傅深酒的世界里,除了傅玄野、明宋、薄景梵和恋恋,就只有薄书砚了。

    “你知道薄书砚去美国出差了。你还知道桑桑会派车过来接我。”顿了下,傅深酒勾唇笑起来,“所以说,你一直在监视我……不对,监听我的手机?”

    “是啊,我不但在你手机里装了监听软件,还在你包包里装了窃听器。不过呢,你现在才学聪明,真的是太晚了。”林苡贤朝她嚯嚯嚯地笑了几声,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管口红,摊开给傅深酒看,“我这么费心地把你抓过来,可不仅仅是要弄死你的,知道吗?”

    心里的猜想得到验证,现在又看到那管口红,傅深酒的心一下子就坠了下去。

    果然是。

    看来林苡贤为了抓她,真的是煞费苦心,从很早就开始经营。

    看到傅深酒“绝望”的样子,林苡贤越加地兴奋,兴奋地大叫起来,“现在你除了求我,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傅深酒,你求我啊!讨好我啊!就像大学的时候,我讨好你那样来讨好我!”

    傅深酒冷静地看着林苡贤。

    林苡贤接触到她的视线,蓦地一下就炸了,怒道,“别像看着一个神经病那样看着我!”

    “难道我不是在看一个神经病吗?”傅深酒立马回问。

    林苡贤终于忍不住,奔过来就要打傅深酒,“我让你牙尖嘴利!”

    而在这之前,傅深酒早就做好准备,在林苡贤反应过来之前,狠狠地在她脸上甩了一巴掌!

    林苡贤狰狞的神情慢慢褪尽,反应过来后,她捂着自己的脸,张大嘴巴夸张地笑了下,“你还敢打我?你……”

    啪!

    林苡贤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傅深酒又已经甩了一巴掌上去。

    这一次,林苡贤立时就捂着脸往后退了数步。

    在场的其他两人也同样惊愕,傅深酒这样子,根本不该是一个“砧板鱼肉”该有的样子!

    林苡贤摸了摸已经有些肿胀的脸,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傅深酒后,偏过头无声地笑了笑。

    “第一巴掌,是我替四年前的我自己打的。第二巴掌,是我替明宋打的。”傅深酒说这些的时候,又敛着眼眸朝林苡贤逼过去。

    林苡贤竟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反应过来后立时就面容狰狞地朝傅深酒扑过来。

    傅深酒眸光冷凝,在她扑上来的那一瞬间,又甩了她一巴掌。

    林苡贤这一下是真的愣住了,她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傅深酒,“那这一巴掌,又是为了什么?”

    傅深酒撇了撇嘴,“反正我现在也逃不掉了,这一巴掌就当做……是我随便打来泄恨的吧。”

    “……傅深酒!”林苡贤气的大叫,转身朝宁唯和司机大叫,“给我把这个贱人捆起来,捆起来!”

    刚才的事情发生得太快,已经呆住的司机和宁唯被林苡贤这样一吼,登时反应过来,几步上来就捉住了傅深酒。

    那司机反剪了傅深酒的双手,宁唯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一捆绳子,在傅深酒身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在这期间,傅深酒一直沉默地看着林苡贤。

    而林苡贤却显得非常焦躁不安,一直在原地不停地走来走去。

    司机和宁唯将傅深酒捆好以后,直接推着她上了民房的二楼。上了二楼后,又将她绑在了屋子中间的一根柱子上。

    傅深酒注意到,屋子里还烧了一盆碳。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傅深酒在那一刻觉得脊梁骨冒上蚀骨的寒意。

    “林小姐,别跟她废话了,直接动手吧。”司机舔了舔深紫色的嘴唇,咧着嘴朝林苡贤建议道。

    宁唯也点头附和,“我的预感不太好,我们赶紧动手了撤吧。”

    “怕什么?!在这雁城,除了薄书砚……”咬了咬牙根,林苡贤没有说下去,“薄书砚已经出国了,现在她就是叫破天,也没人会来救她!”

    宁唯将这破败腐臭的屋子扫视了一圈,抱着胳膊道,“可是电视剧里一般都是这么演的。我们要是再拖延下去,说不定就会出现变数。”

    林苡贤脸上全是不甘的神情,但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往后退了数步,“叫他们出来,先让她常常被男女伦女干的滋味,再让她吞两颗烧红的小炭……哈哈哈哈……”

    宁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朝一间房门紧闭的屋子走去,哆哆嗦嗦地掏出钥匙,准备放出那一群提前被灌了烈药的男女。

    而同时,林苡贤走到傅深酒面前,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只手高高扬起又落下,接连在傅深酒脸上扇了数掌。

    傅深酒一直咬着牙,一声不吭。

    意识,一下子就回到了四年前在海船上的时候。那时候,她侥幸能够通过跳海来保全自己的清白。

    如今呢?

    也不知道咬舌自尽行不行得通。

    心里这样绝望地想着,傅深酒轻笑出声。

    林苡贤警惕地退了一步,将傅深酒看了好一会后才发出刺耳难听的笑声,突然提起另外一个话题,“傅深酒,你知道你们傅家当年为什么跨得那么快吗?你知道你弟弟腿上那致命的几刀到底是谁砍的吗?”

    “你说什么!”傅深酒猛然抬起头,眼眶痘印愤怒而呲得生疼。

    “都是因为你,傅深酒你知道吗,傅家和傅玄野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林苡贤知道傅深酒的软肋,她就是看不惯傅深酒到现在还一副淡然的样子,所以她要刺激她,让她失控。

    年少的记忆一下子涌回来,那些悲伤而又痛苦的记忆,让傅深酒头疼欲裂。

    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下,傅深酒已经有些失控,“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恨我?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林苡贤又发出那种“嚯嚯嚯”地笑声,像是暗夜里在吃腐肉的乌鸦发出的低鸣。

    “因为我恨你啊,恨你比我漂亮,恨你比我受欢迎,恨你霸占了萧邺森!”林苡贤怒到极点,躬着身子朝傅深酒走了一步,“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你知道最关键的是什么吗?”

    说到这里,林苡贤痛苦地抓了下自己的头发,“高中的时候,我们明明是最好的朋友,我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你也把我当作最好的朋友,多好啊!我把我全部的友情都给了你,可是上了大学以后,你却变心了!你天天和明宋那个贱1人待在一起,你主动来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少!”

    “你知道那段时间我有多难受吗?我看着你和明宋越来越好,可我却总是一个人!我无数次尝试着要挽回你,我对你那么好,那么好!可是呢……你看不到!”

    听到这些,傅深酒不可思议地看着林苡贤,“林苡贤,当初我为什么疏远你,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大学四年,我作为年级第一,从没有得到过任何荣誉称号或者奖学金,你不觉得奇怪吗?”

    “对!那都是我做的!”林苡贤又往后退了一步,“我就是看不惯你,看不惯你比我好!我希望你永远都只是我的小跟班!我不允许你在任何一方面比我好!”

    “……”傅深酒偏过头,突然就不想再说话。

    跟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说。

    “林小姐……”在这短暂的静默中,司机瞅着机会,喊了一声。

    林苡贤猛地转过头,司机登时被吓得退了好几步。

    司机犹豫了下,还是指了指宁唯刚才所去的那个方向,“她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要不我去看看?”

    “别想给我开溜,否则你儿子的的命跟子可就……”林苡贤抱臂朝那司机走了几步,笑。

    司机的身体立时抖了抖,说了句“绝对不敢”后就往宁唯之前去的那个房间走了。

    细想了下林苡贤刚才威胁司机的那句话,傅深酒心里顿时一阵恶寒。

    她傅深酒的昔日好友,已经被嫉妒的恶魔吞噬了灵魂,变成了可怖的刽子手。

    嫉妒本是这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却总能让好些人蒙蔽心智,伤人伤己。

    “看在我们这多么多年的情分上,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林苡贤用铁钳夹了一块烧红的碳,缓步靠近傅深酒,“既然四年前你没去成非洲,我这次就给你换个地方。不过呢,在这之前,我还准备了很多惊喜给你。比如说,这块炭……”

    林苡贤抬手来拉傅深酒匈前的衣服,“你猜,我会用这块炭,在你身上做点什么呢?让你吞下去,还是用它来烫你最敏感的地方?”

    傅深酒秉着气息,一动不动地站着。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那一刻的心情。

    “你听说过印度的割礼吗?”林苡贤扯唇笑,“不过你放心,我看不了血腥的东西,肯定不会在你身上动刀子,我嘛,用这块炭……”

    “啊!!”

    一声惨叫,伴随着皮肉被烫糊的刺鼻气味,响彻在废旧的民房里。

    ---题外话---对今天的章节序号又爱又恨,因为它是我的身高……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