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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他说:大概是因为我不想成为二婚男人。(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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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绾轻再次看了眼门口站着的那道人影,将声音压得更低,“你要是真的在意书砚,就该……放我走。”

    傅深酒愣了一下,而后静默着看着许绾轻。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是一旦我自己想办法出去以后或者我出了什么事,到时我父亲和我兄长找过来,事情就没那么好摆平了。”许绾轻以为自己的利诱起了效果,开始威逼。

    “你说的挺有道理的。”深酒垂下头,叹声鹊。

    许绾轻的眼睛一眯,继而她眸中升腾起更大的亮光,继续装,“我说的不是道理,是事实。你总不能只顾着你自己一个人的私心、搅得薄家和薄书砚全都鸡犬不宁。再说了,书……”

    “如果说你和闫修都已经三番五次地做出威胁我性命的事情来了,你们落难,薄书砚还偷偷替你们难过的话,那我大概……也不太愿意跟他在一起了。”深酒掐断许绾轻的话,抬起头看她,“不过你出事以后许家会来找薄书砚的麻烦这种可能,既然你提起了,我和薄书砚会制订更加详细的计划,让你们许家的人找不到证据或者无话可说的。不过我觉得薄书砚他既然敢动你,想必也不会没有办法应对你许家的那几个人。你认识薄书砚二十来年,难道就这么不相信他?”

    “傅深酒!你……”百般挣扎换来的满心期冀被傅深酒这一席话淋得透凉,许绾轻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温婉形象,扑上来就要来打傅深酒。

    然而她的手还没触到傅深酒的身体,她的身体突然向后弓起,整个人也在转瞬间向后飞落惧。

    随着“砰”地一声闷响,许绾轻缩着身子吐出一口红血来。

    与此同时,深酒的身子被精实的手臂圈进怀中。

    他越发温柔的嗓音响在她耳侧,“没吓到吧?”

    在这种时候,深酒无法消受这缱绻。

    她犹有些后怕地看了眼此前一脚踹在许绾轻肚子上、此刻正若无其事擦皮鞋的祁宣,十指将薄书砚的衬衫越攥越紧。

    薄书砚看穿她的心思,将她圈得更紧,嗓音也越发地温柔,“习惯轻视别人的感受、习惯轻贱别人的性命的人,也得不到别人的尊重和爱惜,即便她是一个女人。况且在我眼里,只要是敢动你的人,不分男女。”

    “啧啧,嫂子,你快别这样看着我了,我这是在帮你出气呢!这许小姐前一阵子让人买来用在你身上的药太损阴德也太麻烦了,不如我这一脚下去来的直接干脆。”祁宣将擦皮鞋的那方手帕扬落在许绾轻身上,随后双插进裤袋,说话时的样子要多吊儿郎当有多吊儿郎当。

    看他样子,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再看看许绾轻,她的双手按在肚子上,蜷缩着身子侧躺在地上,只是瑟瑟发抖,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该有多痛。

    中央许首长家的千金,做错事情,照样被人像一条狗一样对待。

    不对,连狗都不如。

    然而,身上的痛再痛,都比不上心里的痛吧。

    为爱成魔,何其可怜。

    如果不是因为爱而不得,许绾轻该是多么风光的存在……

    “我们出去吧,这里好闷。”深酒从许绾轻身上收回目光,语调乏力。

    薄书砚点头,弯身将她打横抱起,阔步往门外而去。

    “哎哎,老大,这女的怎么处理啊?"祁宣在后面叫嚷。

    “随你。”简单的两个字,薄书砚答得漫不经心。

    “随我?嘿嘿,随我的话,可能有点残忍哈。”祁宣莫名兴奋。

    深酒咽了咽口水,“先把许绾轻关起来,不要动她。”

    “小酒,你有什么想法?”薄书砚不解地看着傅深酒。

    许绾轻的那些话在脑海中回荡,深酒沉默了好一会儿,“答应我,先关起来好不好?”

    薄书砚凝视了深酒许久,最后抬步继续走,“依你。”

    “我们现在去哪儿了?’深酒的心里像是搁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只得自己转移话题。

    “你出来得太久了,我送你回医院。”

    “还要回医院?我真的已经没事了,我想回酒店。”深酒顿了下,“再说,我已经好几天没去看梵梵了,再不去他该生气了。”

    “首先,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能出院。其次……医院比酒店安全。”

    薄书砚的停顿,让深酒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但她还是笑着对薄书砚道,“闫修和许绾轻都在你手里了,应该没什么危险了。我想回酒店。”

    薄书砚的眸色阴寒下去,但他什么也么说。

    深酒也没再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直到车子驶到医院。

    到了病房以后,深酒只觉得堵在胸口的那块巨石越来越重,她吐了口气,转向薄书砚,“我以前说过的吧,薄书砚。我说过只要抓住许绾轻和闫修,我可以为了你而忽略掉薄董事长当年

    tang做的那些事情。况且现在许绾轻都这样了,薄董事长应该也不会再对我怎么样了。“

    深酒这么说,不过是安慰薄书砚。她自己当然知道,没了这个许绾轻,还有第二个许绾轻。

    薄书砚嘴角两侧的肌肉都绷得凸起,他咬着牙根闭上了眼睛。

    见他这样,深酒狠吸了口气后捉住他的手,紧紧捏住,“薄书砚,你这样是不是很累很难过?我很多时候觉得,我并不值得你这样。”

    薄书砚睁开眼睛,侧首来看她,连笑容中都透着满满的疲惫,“傅深酒,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他故作的轻松,却让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去,滴落在她和他交握在一起的手上。

    “为了我,把你自己变得会这样众叛亲离……薄书砚,值得吗?”深酒说到后半句,连声音都哽咽。

    闻言,薄书砚错开视线,很认真地开始思考。

    这样的思考,刺痛了深酒的心。但随即,她却弯唇笑起来。

    是啊,在面对这样的问题的时候,如果薄书砚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值得”,那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小酒,首先你得明白一个前提。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能和你在一起。所以严格来说,我是为了我自己。”薄书砚看着傅深酒的眼睛,一字一句都是发自肺腑的真诚。

    深酒也一瞬不瞬地看着薄书砚,良久过后她的眼泪落得更凶,但她却用开玩笑的语气问她,“我除了长得漂亮一点,到底有什么好,你即便是这样累,也要跟我在一起?”

    薄书砚抬臂将她勾进自己怀中,温柔地、不厌其烦地帮她擦眼泪,“我的两只手都擦1湿1了,你要是再哭,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我不要你帮我擦眼泪,我要你的回答。”深酒这么执拗,也是因为不自信吧。

    薄书砚这般优秀的男人,为何偏偏就认准了她傅深酒呢?

    她也怕,薄书砚是如许绾轻那般,只是一时迷了心智而已。

    薄书砚沉默了许久,就在深酒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他突然开了口。

    他说,“大概是因为我不想成为二婚男人。”

    深酒以为自己听错了,坐直身体,怔然地看着他。

    这跟她所预想的答案的一个都沾不上边!

    而且,这算是什么理由?

    她脸上的笑都不自然,嗓音发涩,“薄书砚,你刚才说什么?”

    薄书砚一本正经地看着她,重复,“我说我不想成为一个二婚男人。”

    深酒的脸有点挂不住了,她的眸光闪烁了几下,而后错开视线。她连捉着薄书砚手的一双手都收了回来,交叉握着放在自己膝上。

    “你可是薄书砚,即便是你现在60岁,也会有数不清的年轻又漂亮的女人争相投怀送抱的。”她嘴硬,其实表情已经不正常了。

    “是吗?会比你还漂亮?”薄书砚一本正经地发问。

    深酒没料到薄书砚还会继续这个话题,还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她控制不住自己,瞪了他一眼后将脸偏向一边,“这个世界这么大,比我漂亮的、比我身材好的、比我有气质的、比我家世好、比我脾气好的一大堆。只要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你找不到?”

    薄书砚笑得露出整齐而白的牙齿,他默了一下,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叹道,“确实,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气质这三个单方面,这世界上确实有比你的条件更好的。可是这三方面都拔尖、并且堪堪能契合我喜好的女人,目前来看,也只有你傅深酒一人。”

    听到这里,深酒终于明白,薄书砚这是绕着弯儿在戏弄她。

    不过,他刚才这些话算是对她的夸奖吗?

    深酒抿唇,终究是忍不住弯唇笑了。

    但她仍旧将脸偏在一边,一副对薄书砚的回答漠不关心的样子。

    薄书砚勾了她的腰支,直接将她提到了自己腿上。

    深酒只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便不再说话了。

    “小酒,你若真要问我你有什么好,我只能回答你我不知道。如果我是去菜市场买菜,你问我为什么要买那只番茄,我可能会回答你说‘那只番茄看起来很红或者个儿很大’,但你不是一个在我生命中只出现一阵子的番茄或者是一件衣裳,你是我妻子。”

    深酒心里一动,侧首去凝望他。

    “我承认,最开始在莱斯顿酒店见到你的时候,我确实是单纯地被你的外貌所吸引。但是在后来的接触中,我到底是何时把你放进心中,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如果你问我在爱你这件事上、在一辈子都要和你在一起这件事上到底有没有过动摇,我的回答是,有。”

    “但是爱人这个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就是我一旦爱上你,一旦选择了你,那么即便是往后这一辈子有再大的、再多的风浪,我也得一一去克服,只为了守住你,只为了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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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和我在一起,更多的只是因为……责任?”深酒的心提了起来,不得不说是失望又失落的。

    “最开始的时候,责任多于爱。但是现在,是因为爱你。”薄书砚好坦诚。

    很多年以后,深酒虽然已经记不清自己当时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的感受。但是,她清楚地记得薄书砚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而且,在深酒的记忆中,这是薄书砚仅有的一次,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还是情话。

    ……

    祁宣推开门进·入办公室的时候,薄书砚正合衣躺在沙发上睡觉。

    听见声音,薄书砚睁开眼睛,立时坐了起来。

    “薄老大,里面有床啊,怎么不去床上睡,这沙发上睡着能爽吗?”祁宣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正准备喝,视线一晃看到薄书砚的目光,乖乖地将水双手递了过去。

    “找我有事?”被水浸润过的咽喉舒服了很多。

    祁宣细看了一眼薄书砚的脸色,总觉得有点异常但一时又理不出头绪,只得道,“就是许绾轻和闫修的视频,本来已经吩咐各大媒体写好新闻稿发出去了,但是翰叔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所以派我亲自过来问问你的意见。”

    “说。”

    “是这样的,薄老大。你也知道这些视频文件一旦发出去,那就意味着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这所有的人里面,也包括政府、警方。到时候要是他们介入的话,先不说他们会怎么判定我们操作过程中的不合法行为,更重要的是我们手上的许绾轻和闫修,可能就得由他们接手了。你也知道许家在政界的关系错综复杂,到时候许绾轻一旦离了我们的手,估计……哎,薄老大,我可不想到头来白费心力!”

    薄书砚垂眸,把玩着手里的玻璃,“你有什么建议?”

    祁宣揉了揉桃花眼,“薄老大你知道我一向没什么耐心。要按照我的方法来,就把这一对男女直接丢给翟哥,翟哥手底下的人处理器这类事情来很熟练,也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干脆利落。”

    “许绾轻的父亲是中央的人,许绾轻的兄长一是一方政要。这次不是林苡贤,是许绾轻,我不能让墨霆来趟这趟浑水。”

    “那就我来做,我只管自己一时痛快,不在意后果!”祁宣扯松颈间花哨的领带,不耐道,“再说了,只要我们做得隐秘一些,谁会知道这对男女折在谁手里?”

    薄书砚轻笑,“你以为许家放在雁城的眼线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祁宣的脸色变了一下,顿时泄了气,“那薄老大,你说该怎么办?”

    “视频文件放出去,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可这样一来,许绾轻咱们是留不住了。”祁宣仰头喝了一大口水,“我说薄老大,那天你就不该听傅小酒的话,应该让我当场就让人把许绾轻了结掉,现在也就没机会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现在想来,小酒当时的决定是对的。”薄书砚看向祁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许绾轻在当时就死了,那我们放这些视频文件出去,不就相当于把我们自己杀人的事情主动公诸于众么?”

    祁宣咧唇,“薄哥,你这是在关心我?”

    “不是,我只是担心这样一来,许家和社会上的人都有了明确目标,小酒会有危险。”

    “……”祁宣。

    “老大,我不想跟你聊天了。你直接吩咐吧,接下来怎么做。”

    薄书砚摁住眉心,良久后才道,“先把视频放出去,再给闫修好好吃两顿饭。至于许绾轻,先送回薄家老宅。”

    祁宣的眼皮控制不住地跳了下,有些不确定地问,“薄老大,你真的要……虽然我嘴上吼得凶,可闫大哥毕竟是我们的兄弟,他……”

    “那你要不要去陪他?”薄书砚冷眸看祁宣。

    祁宣咽了咽口水,站起身,恭敬道,“那薄老大,我先去办事了。”

    看着祁宣带上办公室门后,薄书砚挥臂,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那还存有半杯水的玻璃杯,溅碎满地。

    多么……无奈。

    ……

    闫修的第二顿“好饭”刚刚结束,祁宣就叼了根烟进来,亲自将桌上的餐盘碗筷收拾了出去。

    透过半开的门,闫修看到了薄书砚的半边背影。

    “小薄,来都来了,怎么不进来?难道,你这是打算要我出去?’闫修不改以前的性子,这种时候是开玩笑的调调。

    薄书砚将一根烟抽完,将烟头丢在铺着的华贵地毯上,看着银灰色的地毯被烟头上残留的火星烧出一缕烟来。

    那缕稀薄的烟雾很久就消失掉,空气中那隐约浅淡的焦味,也跟着消逝干净。

    闫修从哪个烟头上移走视线,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薄书砚在这时候转身,冷眸看着闫修。

    闫修顿住脚步。

    薄书砚抬步向他走。

    眼看两人的鼻尖就要碰在一起的时候,薄书砚垂在身侧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闫修这才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笑着往后退,“小薄,别动气,我让开就是了。”

    薄书砚进门以后,吩咐祁宣,“无论发生什么事,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薄老大……”祁宣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薄书砚抬步走进房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闫修。

    闫修一边脸是永久的烫伤伤疤,另一半边脸此刻还高高地肿着,两只眼睛也只剩下一条缝。

    四年多以前,闫修的脸不是这样。

    那时候,闫修仪表堂堂,总爱在照镜子的时候问他:我这件衬衫怎么样?我这条领带怎么样?我这个发型不错吧?

    那时候,几乎每一次工作行程都有闫修陪着他。各种各样的商业酒会、聚会,也是闫修陪着他。

    那时候,闫修和他薄书砚,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世事太无常,薄书砚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他这个兄弟变了味儿。

    “我时常在想,那时候我从美国回来,就不应该带你一起。”薄书砚倾身,拿了矮桌上的酒瓶,倒了半杯递给闫修。

    闫修迟疑了下,笑着接过,“怎么?永别之前还要先煽情一番?”

    薄书砚闭着眼睛,没有理会他。

    闫修睨了薄书砚一眼,晃了晃杯中的酒液,而后仰头喝了一大口。

    酒烈,呛得闫修皱起了贴着纱布的眉头。

    他抹了一下嘴巴,“那时候即便你不安排我回来,我也会回来。我就是想回来看看,鱼瑶安过得怎么样了。”

    “我以为我带回来的是一个共患难的兄弟,没想到带回来的是一个在背后对女人动手的人渣。”薄书砚后靠在沙发里,仍旧闭着眼睛。

    闫修坐在薄书砚的对面,低着头看着地面,“没想到回来以后,碰到了绾轻。我才突然发觉,鱼瑶安不过是我给自己找的一个幌子。”

    “对傅深酒一个女人下那样的狠手,闫修你不是男人。”

    “小薄你知道吗?小的时候我就一直喜欢绾轻。只不过后来绾轻对你表明了心意以后,我就把注意力转移到鱼瑶安身上了。”

    两个自说自话的男人,说到这里以后都同时停顿下来。

    “你既然是我兄弟,你就该有兄弟的本分!”

    “可是你**的怎么就看上了傅深酒那个女人!你怎么能辜负绾轻!”

    短暂的沉寂过后,随着酒杯掷在地上的碎裂声,两个男人同时嘶吼出声。

    四目相对的时候,薄书砚和闫修同时攥住了对方的衣领。

    眼眶中,似乎都能喷出火来。

    随着薄书砚那狠狠地一拳落在闫修肚子上,闫修紧跟着做出了反击。

    男人之间打架,除了拳头就是腿脚的交锋。

    薄书砚被怒气和恨意充盈,闫修想要绝地反击,这一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但闫修很快就落了下风。

    薄书砚侧身时飞到他身上的一脚,将闫修踢到那张玻璃的矮桌上,矮桌的玻璃桌面顿时被闫修结实的身体砸得裂开,碎了一地。

    闫修吐出一口血来。支撑着身体想要起身,但是失败了。

    他开始笑,从低低的笑声到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吐出一口血来。

    “小薄啊,我们是兄弟啊,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是我们这手足,却为了两件衣服闹到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你说可笑不可笑,可笑不可笑?”

    薄书砚双手捏着拳头垂在身侧,就那么站着,静默着看着他。

    闫修抬手抹掉嘴边的血迹,又尝试了两次,这才终于坐了起来。

    他坐在那些碎玻璃渣上,朝薄书砚招了招手,“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不对,应该是两个秘密。”

    薄书砚仍旧冷眼瞧着他。

    闫修咧唇一笑,沾着血沫的牙齿看起来分外地可怖。

    “上次在和月小楼,你知道我掐住傅深酒的脖子上,她是怎么挣扎的吗?”闫修哈哈一笑,随后他掐住自己的脖子,做出一副痛苦万分的样子,断断续续地道,“傅深酒太**脆弱了,我当时只不过用了五成的力,她瞬间就说不出话了,只是妄图用她的两只手来掰开我的手,当她意识到掰不开以后,她就像一个老太太一样,用软绵绵的拳头来打……唔!”

    薄书砚没让他说完,单手提起旁边的一把木头椅子就砸在了闫修头上。

    椅子碎得四分五裂的时候,闫修往后倒下,一双眼睛转了转,最后翻出眼白,偏头晕了过去。

    薄书砚的气息紊乱粗急到他需要捏着拳头才能勉强站稳。

    但他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闫修刚才所描述的那个画面,最终还是没能站稳。

    心口一堵的时候,薄书砚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

    他扶着沙发的靠背,缓了好一会儿后才再度睁开眼睛。他用手抵着额头,扶着沙发靠背坐到了沙发上。

    闫修在这时候悠悠醒转,他再次坐起身来,抹了一把从额头上流下来的血看了眼,又笑了起来。

    薄书砚就那么看着他,面无表情。

    “我说你的傅深酒命还挺大的。当初在船上捡了一条命,后来在和月小楼还是没被怎么样。不过我后来看到傅深酒在船上被虐待的那段视频,心里多少欣慰了些。你知道那几个地痞是怎么对她的吗?他们在她面前脱光了库子,还在她面前商量说,先由谁上,再由谁上……可是他们争啊也争不出个结果来,最后干脆说,一起上得了。后来那个光头就扇了傅……唔!”

    薄书砚的一拳,将闫修的牙直接打掉了几颗。

    闫修哽了一下,将落在嘴里的那两颗牙吐了出来。

    这一次,薄书砚没有再等闫修继续,直接扑上去,准备仍旧凭着赤手空拳在闫修脸上、身上一通乱揍。

    可是闫修一把抓过那个碎掉了瓶底儿的酒瓶,对着薄书砚的胸腹刺去。

    本可以躲开的薄书砚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了没有闪躲,仍旧将那已经会出去的一拳打在了闫修脸上。

    已经刺中薄书砚胸口的闫修,被这一拳一打,他的身子向后倒的时候,他摁着酒瓶,顺势在薄书砚身上拉了长长的一道。

    薄书砚的胸前,立时鲜红一片。

    闫修的头向后重坠而下,地上的玻璃渣子有不少都刺进他的后脑勺。

    不消片刻,黑红的血以他的脑袋为圆心,向四周流开去。

    闫修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一双本就肿成一条缝的眼闭上了又费力地睁开。如此往复了好几次,他睁开的眼睛才没有再闭上。

    “小薄,我打不动了,歇一会儿吧。”闫修说完,被血呛到,咳了一声,连身体都抖动了下。

    听着这话、看着这场景的薄书砚,在闫修咳嗽的同时,他额头上凸出的青筋也跟着鼓动。

    得不到回应,闫修的十指死死按着地面,想要借一点力撑坐起来看看薄书砚。

    可他费了半天的力,直到头上的薄汗都起来,除了他的手指和眼睛,身体和脑袋都没能动得分毫。

    他终于认命地放弃,眼神涣散,“小薄,能答应我一件事吗?答应我,我死了就够了,放过绾轻,她……她只是一个女人。”

    薄书砚终于扯出一丝冷笑,但那冷笑很快就消散。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地上的闫修,连眼睛也不肯眨一下。

    闫修的嘴唇又动了动,可是没声音发出来。

    薄书砚看着他。

    闫修发不出声音了,但他用右手的食指缓缓地在地上敲了三下。

    蹲着的薄书砚在看到这个动作以后,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猩红的眼眶,终于…湿了。

    在很多年以前,到底是多少年以前,薄书砚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一年他被家人抛弃,闫修把他带到了美国。

    到达美国那天晚上的时候,闫修把他带去了一家酒吧。

    酒过三巡的时候,醉醺醺的闫修曲着右手的食指在桌面敲了三下,说:记住,我们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