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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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就是那个晨风微凉的早上,夏凉寂邂逅了许亦晨。

    那时,她哪曾想过,那个眉目桀骜,衣衫落拓的男子会让她此生都逃无可逃。

    他竟是,她的劫。

    那一刻,夏凉寂顶着一头凌乱而又飘逸的离子烫,像一头小狮子般,风驰电掣地跑到许亦晨面前。

    趁所有人都僵立在原地的那一刹那,她不分青红皂白就狠狠地甩给许亦晨一耳光。

    随之而来的,是众人带着惊异的吸气声,以及,许亦晨看向她时的无辜眼神。

    对,直到许多年后,夏凉寂都能记住那个时刻,在她狠狠地甩给许亦晨一耳光后,他抬起头,明媚的眼神里充斥着满满的无辜,与先前对待桃子的恶劣形成极其强烈的对比。

    他摸摸微微发红的脸颊,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夏凉寂,张开宛若染上桃花般的唇,声音却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冷冽:“臭丫头,你敢打我?”

    他话音刚落,夏凉寂的双肩就被两个黑衣人紧紧束缚,迎接她的,是一记重重的拳。而那一拳,刚好击中了她的肚子。

    桃子忍住疼痛,冲着疼得趔趄了一下的夏凉寂大吼道:“死丫头!你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你知道你刚刚打了谁吗?你竟然打了许二啊!快!快向他道歉!”

    夏凉寂一脸倔强的别过头去,“我不!桃子姐,若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在歪脖子手里了,现在你有难,我怎么能弃你于不顾呢?”

    紧接着,又一记重拳砸向她的肚子。

    那一刻,夏凉寂疼得满脸惨白,但她却极力忍住疼痛,恶狠狠地看向那个叫“许二”的男子,冲他叫嚣着:“王八蛋!我管你张三李四马老六,有本事你放了桃子,叫他们杀了我!”

    许亦晨直直地看着夏凉寂,细数她的满眼怒火,随即就笑出声来。那一刻他的笑,竟带着一缕云淡风轻的明媚。

    他示意那两个殴打夏凉寂的男人住手,然后缓缓走向她,挑起浓而黑的眉毛,声音如同他的人一般,带着几分闲散,“臭丫头,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

    说到“杀”那个字,他的眉目也变得冷峻起来,而夏凉寂却不紧不慢的回答他:“那就赶快动手吧,别跟我废话!”

    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林木慌忙跳下车,拖着逐渐瘫软的双腿走上前,声音颤抖地劝她,“凉寂,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快!快跟这位先生道个歉,我们原本就和这件事无关,兴许他会大人有大量地放过你。”

    那一刻,夏凉寂也不知道她为何如此固执,还是那种带着冲动和傻气的固执。

    眼前仿佛风雨欲来,天色暗到极致反而亮了起来。

    她极其淡定的看了一眼林木,微微叹息着说:“林木,你别管我,你有多远就走多远吧!”

    见林木站在暗淡的天幕下迟迟不肯离开,夏凉寂彻底急了,她想冲他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滚啊!”结果因为太过心急,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呱!”

    那一声“呱”响彻天际,于是在一片诡异的寂静里,许亦晨肆无忌惮的大笑出声,甚至动作夸张地蹲在地上狂笑不止。

    “笑个屁!赶快放了桃子,至于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一边说着,一边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许亦晨。

    这时,许亦晨神情慵懒的起身,仔细打量一番夏凉寂后,朝众人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好玩,真是太好玩了!”

    然后,他一个潇洒的转身,用高挑修长的背影对那几个男人冷冷地说道:“我只要那个臭丫头!把她带走!”

    临走前,那个满脸横肉的司机朝桃子冷哼一声:“贱人,既然今天有人替你受罚,就暂且饶过你!”

    夏凉寂被他们带上车,她看着车窗外面色焦急的桃子,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过头去。

    那一天,大雨疯狂地席卷整座海城。水汽氤氲着车窗,灌满一江水。

    多年以后,许亦晨问起夏凉寂,在那个狂风暴雨即将来袭的早上,当她被他粗鲁的带走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是否有过恐惧?

    她笑了笑,回答他,没有。

    他问她,为什么?

    她想了想,却沉默了。

    因为那一刻,她看着眉目桀骜的他,竟想起了一个人,他和那个人有着相似的眉眼。而她固执的认为,他会和那个人一样,以淡漠的态度,将她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外,然后轻而易举的放过她。

    但是很快,当夏凉寂被许亦晨带回家时,她就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原来,他只是像他,却不是他。

    18

    雨后的天空有鸟盘桓,不多时便散去了。

    在去许家的路上,许亦晨看着一旁的夏凉寂,眼神里仿佛蓄满一池春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肯放过桃子吗?”

    他突然伏在她耳边,朝她暧昧的笑着,声音轻柔,仿佛承载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近在咫尺的呼吸令夏凉寂浑身不自在,她随意摸了摸耳朵,侧过脸去,语气依旧生冷,“关我屁事!”

    “哦?这么说,你后悔为桃子做这个替死鬼了?”那一刻,许亦晨俊朗的眉眼轻皱,话语中带着几分鄙夷。

    “当然不是!”夏凉寂急着辩解,“那你倒是说说,桃子姐她哪里惹到你了?”

    “她偷了许家的传家宝,价值连城。最重要的是,那是我爷爷和我奶奶当年的定情之物。”

    夏凉寂惊呆了,她突然想到半个月前,她在电视上看到的新闻,说的好像就是海城的许家发生了一起惊天盗窃大案,许家老爷子的一对价值连城的龙凤配一夜之间不翼而飞的事。

    这时,许亦晨扬着邪魅的笑看着她,“知道许家为什么没报警吗?”

    她摇摇头。

    “那,你了解林,我是说你又了解桃子多少呢?”他挑眉看着她,刀削立体的轮廓沉在暗淡的光线里,竟那么好看。

    夏凉寂想了想,再一次摇头。

    那一刻,许亦晨禁不住仔细打量她,她有着大而亮的眼睛,精致的五官却散发着几许固执的傻气。

    于是下一秒,他勃然,“多新鲜啊,合着你对她一无所知!”

    “因为她救过我,所以…”夏凉寂试图再一次狡辩,却被他无视了,于是在他使劲拧了下洁净到一丝不苟的白衬衫后,他微微叹息,“所以,这个替死鬼,你当定了是么?”

    夏凉寂坚定的点头,“说吧,要我做什么?”

    他的表情懒懒的,把双手背在脑后,酷酷的回答她,“跟我回许家,为我做一件事,我答应你事成之后便放过她。”

    “好!我答应!”夏凉寂想都没想,就爽快的答应他,想到这件事情极有可能会得到妥善解决,她的眼睛都亮了。

    “不过我可警告你,在许家的日子绝非你想的那么轻松。”

    19

    “什么?跟老爷子说你凌.辱了我?”

    车停在许家的地下停车场时,夏凉寂目瞪口呆地看着斜靠在车座上一副悠然自得模样的许亦晨,“二少爷,刚刚您不是这么说的!”

    “是该乔装打扮一下。”他不理会她的大惊小怪,自顾自地说着,然后趁她未曾留意的间隙,迅速解开了她衬衫上的两颗纽扣。只听“啪”地一声,夏凉寂推开许亦晨的魔爪,满眼的惊慌失措,“你,你要干嘛?你别胡来啊?你再过来,我,我告你强.奸!”

    许亦晨哈哈大笑,随即眼神轻佻地将她的一头乌黑长发揉乱,声音带着浓浓的魅惑,“既然要做戏,就要做全套啊!”说完,他作势解开纽扣,趁她打开车门的间隙,追赶着她朝她扑去。

    许家很大,哥特式建筑,光是修剪的整齐的草坪,就比夏凉寂原先住的房子还要大。房子侧面,是非常漂亮的花园,摆放着白色的秋千,桌椅。后来夏凉寂才知道,原来,那是专门为喝下午茶准备的地方。

    此刻已是雨后天晴,院子后山竟出现了一道道绚丽缤纷的彩虹。此刻的夏凉寂久久屹立在院前,内心挣扎了许久后,她终于按响了许家的门铃。

    这是夏凉寂第一次站在如此金碧辉煌的大宅内,她忍不住缩了缩脚,抬起头时就看到了许老先生。

    见她一副衣.冠不.整的样子,许老先生捶着拐杖气得浑身发抖:“叫那臭小子给我滚出来!”

    许亦晨很快走出来,许老先生气得胡子都要吹起来,他指着夏凉寂的手开始发抖,“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只见他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上,看着定定站在那里不说话的夏凉寂,仿佛陷入了回忆里,“是你啊……昨天晚上你跑哪儿去了,我都没找到你……”

    他不紧不慢地说着暧昧的话,试图火上浇油般去摸一下她柔软的头发,可未等他出手,许老先生的拐杖已经朝许亦晨劈头盖脸的落下来,“你这个不争气的孽子!净干些欺男霸.女的混账事!我打死你……”

    许亦晨朝惊慌失措的夏凉寂眨了眨眼,也不躲,梗着脖子犟道:“我昨晚喝醉了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回应他的是许老先生更加密集的棍棒:“你这混小子,还有理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巨响。

    一个年轻女子站在门前,手里不知拎着什么,一一掉在了地上。逆着光,她看了眼夏凉寂,眼里盛满了怨恨。

    很快,她就跑开了。

    留下许老先生唉声叹气,“罢了,你和方家丫头的婚事,就暂时告一段落吧。”那一刻,许亦晨就像忘了来自伤口的疼痛,心里暗自欢呼雀跃。

    许老先生是个极其注重声誉的人,因此,夏凉寂被他留在了许家。

    而许亦晨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被罚跪书房一天一夜。

    夏凉寂被带到新房间里休息,她陷在滑腻柔软的被子里,睁着乌黑的眼睛望着从窗帘缝中漏在地上的朦胧日光。

    不知是不是因为不习惯,她怎么躺着都觉得不舒服,于是她坐起身,悄悄地出了房门,凭着记忆走到书房,许亦晨就跪在那扇紫檀木门后。

    只见他一脸无所谓的跪在地上,唇角好看的弧度轻抿,脸上的淤青也丝毫不显得狼狈。

    “喂!”他轻轻叫住她,“给我倒杯温水喝!”

    她的脚步停在他面前,略微迟疑一下,然后转过身去给他倒水,“这就是你叫我来这里的目的?”她眨巴着眼,带着茫然看着他,“你不会还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阴谋吧?”

    他故作沉思状想了想,“阴谋,当然有。”他朝她坏笑着,“臭丫头,你不是胆子很大吗?怎么,现在认怂了?”

    “怎么可能?”她继续嘴硬的狡辩。

    “嗯,很好,你就保持这样,因为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日光下,他笔直地跪在那里,朝她摆了摆手,一脸的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