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子嫣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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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道士开始脱她的衣服趴在她的身上的时候,子嫣才知道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镇定,哪怕她想好了怎么报复道士,哪怕她想好了报完仇之后立刻了结此身,可是当一切就要发生的时候,她失去了所有的镇定。

    她想要报复淑仪,想要亲手杀了道士,可这些只能她被侮辱之后,她以为她能忍受的过去,但是她发现她不能。

    最终她宁愿选择身死,也不愿被这道士碰她一下,什么报复淑仪,什么亲手杀了道士,她统统的可以丢到脑后,只求现在能速死,所以尽管子嫣中了药,她依然用了最大的力气来自杀。

    子嫣一心求死很坚决,要不是道士眼疾手快的将手指塞进她的嘴中,恐怕子嫣已经咬断了舌头。

    尽管如此子嫣的嘴中也不断的往外流血,而道士的手指几乎被她咬断了。道士惨叫了一声,一巴掌将子嫣的头打偏了,这才从子嫣的嘴中将手指给救出来,“贱人,你找死!”

    子嫣嘴中流着血,可是眼神却是凶狠的瞪着他。道士狰狞的笑着,“跟我斗,我现在就弄死你!”

    子嫣看着道士在脱衣服,眼中的恐惧再也藏不住,她想要往后躲,可是身上却没有力气,她冲着外面想要喊救命,可是舌头被她咬破了,发出来的声音根本听不清是什么。

    子嫣绝望的看着道士慢慢地靠近,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惊恐无助的摇着头。

    就在道士再一次要碰到子嫣的时候,门突然被踹开了,正是前来救子嫣的薛言。当薛言看清屋内的情况之后,眼睛不由的变的赤红,他一阵风般的到了道士的面前,抬脚狠狠地对着他踹了过去。

    道士被薛言直接踹出去撞到了墙上,很长时间都没有爬起来,可见这一脚薛言用了十足的力道。

    薛言没时间管道士,他转身看着床上狼狈的子嫣,她眼睛惊恐的睁的大大的,嘴中有血流出来,上身被脱的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肚兜,下身也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短裤,白皙泛着光泽的长腿便这样大剌剌的暴露着。

    薛言只是轻轻地扫了一眼,便立刻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打算给她披上。然而子嫣却是极力的挣扎,人在极度的恐惧中,眼前几乎是一片空白,根本看不清是谁。

    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薛言,也不知道薛言已经将她救下来,她只是恐惧又出于本能的阻止任何人靠近她。

    薛言将衣服披在子嫣身上,子嫣挥着手惊惧的呜咽着,“不,不要!”薛言的心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一样,疼痛的让他呼吸都有些苦难,他将挣扎的子嫣拉进怀里。

    “不要怕,是我薛言,我不会伤害你的,歹人已经被我打跑了,你现在安全了。”薛言一遍一遍的安慰着子嫣,过了很久子嫣将他的话听进去,又认出了他,才歇斯底里的大哭了起来。

    等子嫣的情绪稳定了,薛言才将她捂的严严实实抱起来离开。薛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装死的道士,走出门对着跟来的小厮说道:“将屋里的人绑了!”

    他现在腾不出功夫收拾这个人,他首要的还是带着阿拂去看病,两人上了马薛言将阿拂抱在怀中打马而去。薛言没有将阿拂送回她的家中,她现在这么狼狈,要是被人看到了,她的名誉就毁了,所以他将人带到了自己的一处宅院中。

    等他抱着人进了屋,却发现阿拂已经发起了高热,薛言接下来的两天里都是在照顾生病的阿拂。

    且说薛言要小厮将道士绑了,他又为什么出现在了公主府?原来薛言将人踹了一脚之后,道士听到屋外有脚步声,知道自己斗不过两个人,索性躺在地上装死。

    等薛言抱着人走了之后,小厮进来正要将他绑了,道士却突然从地上跳起来,对着小厮狠狠一幢然后跑了出去,这地方道士住了不短的时间必然要比小厮熟悉,所以七拐八拐的小厮便找不到人了。

    道士逃脱了之后,本来可以带着他的金银珠宝直接扬长而去,可是他有不甘心。

    人的胆子就是被贪性慢慢地养出来的,他从淑仪长公主那里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大笔的钱财,便贪心的想要得到更多,落在他手中的钱财都是死的,而想源源不断的有进项,就要挟制住公主府才行。

    当然道士也可以用自己手中的钱置办天地产业,可是那样的话还要自己管理,哪里有不劳而获抓住公主府一颗摇钱树来的方便。

    所以尽管道士从薛言的手中逃了出来,却是仍然不愿意放弃公主府这颗摇钱树。他想着今天那真正的郡主差点被他玷污了,郡主和那个突然而来的男人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而若是他们不敢说出来,那么他出现在人前,他们也拿他没有办法才对。道士又想到淑仪长公主对他言听计从,便想到了让人冒名顶替子嫣郡主。

    所以道士立刻便去了红娘那里,他为什么要找红娘,就是因为红娘身份低贱更容易控制。道士见到红娘之后,便直截了当的问道:“要你去当郡主,你敢不敢?”

    红娘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才问道:“你不是不用我吗?怎么现在又改了注意?”

    道士不耐烦的说道:“哪里那么多废话,你只说你愿不愿意吧,你若是不愿意我就去找别人。”京城这么大,难道他还找不到一个敢冒充郡主的人吗?又不是非红娘不可!

    红娘当然不愿意错过这次机会了,她也想成为人上人,她也想脱离这猪狗不如的地方,她要是不贪心的话,就不会有胆子讹诈道士了。

    此时听到道士的话,红娘一咬牙说道:“我愿意。”两人一拍即合,等过了两天之后,道士便带着打扮的光鲜亮丽的红娘到了公主府,见到淑仪之后便指着红娘说这就是子嫣郡主。

    淑仪疑惑的看着道士,道士解释道:“贫道正在做法的时候,院子内突然闯进来一只狗,将郡主的魂魄给惊走了,贫道便追着魂魄而去,郡主的魂魄钻进了这女子的身体里面,贫道为了能留住郡主的魂魄,便将这女子的魂魄打散了,眼前这女子正是子嫣郡主。”

    道士给红娘使眼色,红娘在进入公主府的时候便两腿发抖,她哪里进过这样气派的地方,等见到长公主的时候,更是吓的脸色都白了。

    公主的威仪在贵人的眼中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在红娘的眼中那是又敬又怕,她只是颤抖着怯怯的看着淑仪长公主,对于旁边的道士给她使眼色,她是一点都没有发现。

    淑仪看着眼前怯懦的女子,不得不说这份怯懦和以前的子嫣郡主还是有些相似的,只不过子嫣郡主的怯懦是装出来的,而眼前的女子是真的从骨子里透着胆怯。

    但是这对于淑仪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愿意相信眼前的女子是子嫣郡主,她就是吓的趴在地上都没有关系。

    淑仪对着红娘问道:“你真的是我的子嫣?”淑仪眼含希翼的看着红娘。红娘出于本能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她不是子嫣郡主,被淑仪长公主这样一问,想也不想的便摇了头。

    道士暗中冷厉的瞪了红娘一眼,红娘又是吓的一哆嗦。道士对着淑仪长公主解释道:“子嫣郡主的魂魄受到惊吓,已经将以前的事情忘记了,现在的子嫣郡主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的解释正好可以掩饰红娘为什么没有子嫣郡主的记忆,在道士阴冷的目光之下,红娘终于反应了过来,她大着胆子对着淑仪长公主怯怯的喊了一声娘!

    淑仪起身抱着红娘大哭了起来,她口中含着子嫣,承认了眼前的红娘便是子嫣。若说淑仪真的就这么傻吗?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这不过又是她逃避的借口罢了。

    她不愿意面对阿拂就是子嫣,当有人主动给了她另一个选择的时候,她便毫不犹豫的接受了。

    淑仪最在乎的还是她自己,在知道子嫣死了之后,她不管是当初的跳湖还是后来的给子嫣找夫婿,都是想要让别人知道她是疼爱女儿的,这样她就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了。

    所以她要的并不是真正的子嫣,只要有人给了她台阶下,她便可以顺着走下来,而眼前的女子就是她的台阶。

    于是当柳四娘带着人来到公主府见到淑仪长公主的时候,正好看到的就是淑仪抱着红娘喊着子嫣,四娘不明白公主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淑仪长公主得了失心疯呢!

    四娘等淑仪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才说道:“公主,四娘是奉太子妃殿下的命令而来,前来询问阿拂女官的事情。”

    淑仪到现在也没有问道士阿拂怎么样了,因为她压根就没有打算问,可是四娘来了,直接对着她来要人,淑仪镇定的说道:“我不知道阿拂去了哪里,也没有什么要回答你的。”

    四娘眼神犀利的看着淑仪,“公主,你以前和阿拂走的那么近,为什么阿拂失踪了你却没有半点反应?还有三天前驾着阿拂所乘坐的马车出京的,有人看到是公主府上的人,难道公主还能推说不知道吗?”

    淑仪禁不住有些慌乱,当初想的是阿拂失踪三天之后便又出现了,只要阿拂出现了自然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可是现在出现的却不是阿拂,她便没有办法解释马车的事情了。淑仪破罐子破摔的说道:“我是长公主,有什么事情也不是你能质问的。就算你奉了太子妃的命令,太子妃还是本公主的晚辈,她还能让人将本公主抓起来审问不成?”

    太子妃自然不能将淑仪给抓起来,所以她给四娘的命是,若淑仪不承认便抓她的亲信拷问。

    当淑仪说出这番话之后,柳四娘也不再和淑仪废话,对着淑仪说道:“太子妃确实不能将公主怎么样,不过殿下想要问几个奴才还是有这个权力的。将公主身边的丫鬟带走,太子妃殿下要亲自问一问阿拂女官的下落。”

    四娘一挥手,从她身后出来几名侍卫,上前便将淑仪身后常跟着的丫鬟侍月抓了。

    淑仪的脸色都变了,她做什么事情侍月敢在身边,包括三天前的晚上将阿拂送到道士的手中。“你敢,我的人你也感动?我要进宫去面见皇上,让皇上治你不敬之罪。”

    四娘讽刺的看着淑仪,她有什么不敢的,她是奉了太子妃的命令行事,淑仪要将事情捅到皇上面前去,她能比的上太子妃受宠吗?

    何况阿拂是皇上亲自赏给太子妃的人,淑仪竟然将主意打到阿拂的身上,这不就是没有将皇上放在眼中吗?这事情闹大了,吃亏的就是她自己!再有现在还没有找到阿拂,若是阿拂真的吃了什么亏,太子妃也不会放过她!

    四娘无所谓的说道:“公主想要面见皇上,四娘不拦着公主,不过今天四娘是奉了太子妃殿下的命令前来拿人,公主想要人就去找太子妃殿下吧!”

    四娘说完便带着人离开了,她是奉了太子妃的命令,公主府的人自然不敢拦着,就是淑仪本人刚才叫嚣的厉害,也没有让下人阻拦,说到底她没有那个胆子与太子妃叫板。

    待四娘走了之后,淑仪这才对着道士问道:“我将人交给了你,阿拂怎么样了?”

    道士自然不会说他差点就奸污了阿拂,他中规中矩的回道:“贫道追着子嫣郡主的魂魄离开,并不知道那名女子去了哪里。”道士认为两天的时间过去了,那人也没有找自己的麻烦,应该就是对他有忌讳,不敢动他。

    然而道士却猜错了,不是薛言对他有忌讳,而是还没有腾出空来收拾他,只能暂且让他逍遥几日。

    另一边四娘带着侍月出了府上了马车,便直接说道:“你想上了刑再开口,还是现在老老实实的问什么答什么?”对付一个丫鬟她可没有什么可忌惮的,连淑仪长公主她都敢呛声,难道还怕一个丫鬟不成?

    侍月哆哆嗦嗦的说道:“您有什么要知道的,我若是知道自然不敢隐瞒!”她知道她的主子不过是纸糊的老虎,在贵人们眼中淑仪长公主真的不算什么。

    四娘问道:“阿拂被淑仪藏在了什么地方?”侍月老实的说道:“公主没有将阿拂女官藏起来,她将阿拂女官交给了刚才在厅上的那个道士,本来三天后那个道士应该带着阿拂女官回来的,却没有想到他带回来一个不相干的人,阿拂女官去了哪里,奴婢就不知道了。”

    四娘的眼神一厉,刚才厅上的那个道士,用眼睛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何况刚才那道士打量自己的眼神放肆而邪恶。

    若是阿拂落在这样的人手中,四娘根本不敢想象,“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头到尾细说与我。”侍月于是将整件事都说了一遍,当四娘听到借尸还魂的时候,只觉的荒唐的可笑。

    然而她却是半点也笑不出来,因为它再可笑,却是算计了一个公主,又搭上了阿拂女官,四娘愤怒的只想将公主府给烧了。

    太子妃的四位女官,除了淑仪之外,其他的三人都是为太子妃做事的,唯有淑仪不是,她不仅帮不上太子妃的什么忙,而且还占用了太子妃一个女官的名额,可谁让她在宫宴上主动提出来了呢,也只能平白的让她沾了位置。

    太子妃也从来没有计较过这件事情,可是谁能想到,最让她们不重视的人却是给了她们一击。

    四个女官,一个赖馨梦家中出了事不能在宫外行走,一个淑仪不管事,只剩下两个能做事的,却偏偏又被淑仪算计了一个,现在宫外的事情都落在了四娘的头上,而她又要找阿拂又要安排太子妃的事情,她如何不恨淑仪!

    四娘先带着人到了那晚阿拂被带去的地方,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四娘让侍卫将这条街上的邻居找来,对着他们问道:“各位百姓,我奉命前来询问一些事情,往各位能如实相告!”

    四娘身边站的,都是插腰侍立的带刀侍卫,一看就是官家的人,平民百姓看到官就害怕,看到四娘这架势自然吓的一个个都缩着脑袋。

    四娘知道他们害怕,所以尽量温和的说道:“各位不用害怕,我只是询问一些事情,若是各位能说出有用的,我这有银两作为酬谢!三天前的晚上,这一家有什么动静,可有人听到了?”

    四娘手指着道士呆过的小院,对着百姓们问到,见没有人敢回答,四娘从自己丫鬟手中拿过钱袋子,对着众人晃了晃,“谁说的有用,不仅能拿银子还能立刻放你们回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钱和不用在这里担惊受怕的诱惑下,果然有人开口了。

    一个三十多对的男子开口说道:“那天晚上我干活回来,看到这家门口听着一辆马车,那马车很是气派,有一个好看的夫人从马车里出来,她身边还有一群丫鬟,丫鬟手中还扶着一个昏睡的姑娘进了这家的门。”

    四娘点了点头,心想那昏睡的姑娘应该就是阿拂了,四娘又问道:“你看到其他的了吗?”那男子摇了摇头,四娘拿出一两银子赏了那男子,男子接了钱走了。

    有了第一个敢说话的,后面的便更加积极了,有人又看到马车什么时候走的,又去了什么方向。

    百姓们说的这些对于四娘来说都没有用,她只想知道阿拂进了门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可是这些人却是没有知道的,毕竟那时候已经是入睡的时间了。四娘耐着性子问:“还有没有人知道的?或者是听到什么响动?”

    这时候一个老人说道:“我觉浅,好像听到了马蹄声,而且我家正好与这户人家挨着,又隐约听到有女人的哭声。”

    四娘立刻问道:“你确定是马蹄声?”老人家又想了想,说道:“就是马蹄声,之后我还听到了马的嘶叫声,应该不会错的。”四娘让人多赏了这位老人,这些人说的话,只有这位老人是她想要听的。

    这里是最穷的百姓住的地方,有人骑马特意跑到这里来,那只能是为了阿拂而来,多半阿拂便是被那骑马的人带走了。

    四娘了解完了情况之后,便再一次去了公主府,找到那道士也不卖关子直接问道;“有人从你手中救走了阿拂,你可认识救她的人?”见道士不回答,四娘对着侍卫使了眼色,侍卫不客气的直接将道士的手臂掰断了。

    道士惨叫一声,四娘却是从容不迫的说道:“再不说你的手臂就要跟你分家了。”

    道士看了看上首坐着的淑仪长公主,却见她只是白着脸看着,并没有阻拦,连淑仪都指望不上,更不要说站在淑仪身后的红娘了,她已经抖的跟鹌鹑一样了,道士没有依靠,只能老实回道:“不认识,我从来就没有见过。”

    当四娘直接让侍卫将道士的手臂掰断了之后,道士突然生出了危险的感觉,或许子嫣郡主的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此时道士生出了逃出京城的打算。

    四娘冷冰冰的盯着眼前的道士,她不敢问道士对阿拂做了什么,她怕听到令她痛苦的答案,何况这里这么多人,也不适合在大庭观众之下问出来,否则阿拂的名声就要毁了。

    道士在四娘冰冷的眼神之下,再一次打了一个哆嗦,他想要逃离京城的想法更加坚定了,什么公主府的摇钱树,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有能力赚钱却没命享受,他赚的钱难道是带进棺材的不成?

    四娘对着侍卫说道:“将公主府门房的人带来,我有话要问。”阿拂被淑仪弄到了道士的小院内,这本来就是很隐秘的事情,能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应该就是道士以及淑仪和淑仪身边亲近的人。

    那么去救阿拂的人,最有可能的便是淑仪身边的人,所以她要问一问公主府的门房,三天前的晚上有那些人独自离开了公主府。

    很快门房上的人便被带了过来,四娘在侍卫的耳边耳语的几句,侍卫便出去询问了,待回来之后侍卫在四娘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个人的名字,四娘无意间的对着淑仪身后的教养嬷嬷扫了一眼。

    侍卫说的这些人,除了淑仪身边的教养嬷嬷很可能知道这件事,其他的几人像是外院打扫的婆子,厨房上干活的奴仆,他们又不是淑仪的心腹,不可能知道这种事情。

    四娘说道:“常跟在公主身边的人,我有话要单独问你们。”四娘俨然就像是公主府的主人一般,淑仪只是坐在首位上看着四娘行事。

    她到此时才知道惹祸了,她到此时才知道她这个长公主根本就不算什么,她惹不起太子妃,更不应该拿阿拂去做替身,可是现在她在后悔也没有用,事情已经发生了。

    四娘要单独询问淑仪身边的每一个人,其实就是变相的保护教养嬷嬷,不敬教养嬷嬷坏了淑仪的事情,要是淑仪知道了想要她的命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所以为了教养嬷嬷好,四娘便例行对淑仪身边的每一个人都问了话,等轮到教养嬷嬷的时候,四娘态度温和的说道:“是嬷嬷救的阿拂对不对?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教养嬷嬷回道:“老奴就是不忍心看着阿拂女官出事,那妖道是坏人,阿拂女官若是落到了他的手中,肯定讨不了好的。老奴那天晚上出门找人帮忙,正好遇到了勇明候府的薛世子,请他帮忙前去救人,阿拂女官应该在薛世子那里。”

    四娘站起来,对着教养嬷嬷真诚的福了一礼,“多谢嬷嬷仁义,要不是嬷嬷慈悲心怀,阿拂恐怕就要不好了。”

    教养嬷嬷不敢受四娘的礼,她避让到一旁,摆着手说道:“夫人不用如此,老奴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老奴知道阿拂女官要是出事了,这件事肯定不会善了,到时候公主府也必定会遭殃,公主府没了老奴也没地方去了,说白了老奴不过是为了自己。”

    四娘真诚的说道:“不管嬷嬷是出于什么考虑,你都是阿拂的救命恩人,所以这谢您当得起。”

    四娘在教养嬷嬷这里知道阿拂被薛言救走了之后,便放下了一半的心,薛言这个人她还是听说过的,最起码是一个正人君子,对阿拂应该不会有什么企图。至于那另一半没有放下的心,便是她还不知道那道士到底有没有伤害到阿拂。

    四娘带着人出了公主府之后,便对着侍卫说道:“留下几个人监视着公主府,特别是那个妖道和冒充子嫣郡主的女子,绝不能让这两个人跑了。”

    四娘留了人便直奔勇明候府而去,可到了侯府门口她却没有进去,她只记着是薛言救了阿拂,却是忘了薛言就算是救了人,也不可能大剌剌的将人放在家里了。

    所以八成她进了侯府见不到薛言,而且她要找薛言也要借口才行,总不能直接对着侯府要阿拂吧,那样她不是害阿拂吗?传出去阿拂以后还怎么嫁人?

    没有办法,她不能主动上门,只好找另找人去侯府约薛言,要找一个男人约薛言,那当然是她的夫君最合适了。四娘转身回了家,将阿拂的事情对着夫君解释了一下,便说道:“夫君去侯府问问薛世子现在在什么地方吧!”

    在四娘对面坐着的男子,身材修长面容更是清俊贵气,芝兰玉树一般人物正是柳四娘的夫君钱锦明。

    钱锦明上下都透着正人君子的气息,也正因为他本身端正,不想进入官场这大染缸。所以他考中了举人之后便止步不前了,并不是他考不中,而是他不愿意考中。

    四娘知道钱锦明的品行,也正因为知道某些事情,她也更庆幸夫君这样的人,不做官正合了四娘的心思。

    钱锦明听了四娘的话,便说道:“你不要着急,我亲自去侯府走一趟。”他与薛世子并没有交集,他的父亲不过是京城多如牛毛的五品京官,他自己也不过是一个举子,又怎么与薛言这样的世家子有交集。

    然而没有交集不代表不可以去拜访,他的妻子现在是太子妃的女官,不仅有许多的夫人来拜访他的妻子,同样也有不少的世家子来约见他,他与薛言没有交集,却有与薛言有交集的朋友。

    钱锦明约着一个相熟的朋友一起去了勇明候府,如四娘想的一样,他在侯府中确实没有见到薛言,薛言现在住在侯府的一处宅院内,由头是为大比而静心学习。

    钱锦明知道了住址之后,便回家说与了四娘,四娘知道之后便要立刻赶去侯府的别院,钱锦明却是说道:“你这就要去吗?有没有去看过越儿?”钱锦明口中的越儿正是两人的儿子,还不到两岁。

    柳四娘听钱锦明提到越儿,眼中闪过愧疚,这几天她忙的脚不沾地,夫君和孩子都顾不上了。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与儿子好好亲近亲近了,每天她早晨起来便早早的出门,那个时候儿子还在睡觉,等到了晚上回来,她又要先处理家中的事情,孩子跟着祖母身边也体贴的不来打扰她,等她处理完事情已经是晚上了,小孩子玩一天晚上便没有多少精神,她就是想要陪儿子,也不忍心儿子忍着困与她说话。

    其实她不仅没有时间与儿子相处,就是夫君她也忽略了不少,她每天在外面并不是出去玩,而是与每一个接触的夫人们斗智斗勇去了。

    等回到家中再处理一些琐事,等到了晚上累的沾到床便能睡着,又哪里有精力陪夫君?现在夫君说了这些话,虽然他没有责备的意思,可是四娘却很是愧疚,站在夫君面前不知道说什么好。

    钱锦明拉着四娘的手说道:“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越儿念你念的紧,我还以为今天他知道你早回来了,小家伙回来找你呢!”

    四娘想越儿没来找她,或许是生气了,昨天晚上她哄小家伙睡觉的时候,他还气呼呼的问她为什么白天不陪着他玩。四娘想等她忙完了这一阵,她一定在家中好好的陪着他们。

    钱锦明看着愧疚的四娘,温声的说道:“不要愧疚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现在是太子妃的女官,为太子妃忙也是应该的,等你忙完了再好好的哄哄越儿就好了。不是要去找人吗?我陪你去!”

    钱锦明拉着四娘出了府上了马车,四娘依着钱锦明的肩膀,低低的问道:“夫君,你是不是怪我了?”

    钱锦明在四娘的额头弹了一下,“傻话,要说怪的话,我还怕四娘怪我呢,我不愿意做官,没能给你封告,让你在众夫人面前低人一等,四娘会不会怪我不求上进?”

    听到这些话四娘立刻说道:“我怎么会怪你呢,我想要很简单,就是一个和和美美的家,你做不做官我根本不在乎,你是知道的。”

    可是现在她的家人有危险了,她既然知道了自然就要找出路,她的夫君不适合这些黑暗,那么就让她来吧。谁要破坏她的家,她便遇魔弑魔遇佛杀佛,哪怕捅破了天为了她的夫君和孩子,她也在所不惜。

    两人不再说话,体会着彼此之间的温暖,等马车到了侯府的别院,两人下了马车让下人去通传。

    很快薛言亲自迎了出来,他听到下人的通报,是太子妃身边的女官萧夫人来了,便猜到太子妃应该是知道阿拂就在他这里所以才找来的。薛言将两人迎进了屋内之后,便问道:“夫人是为阿拂而来?”

    四娘点了点头,薛言又说道:“阿拂姑娘却是在我这里,不过她身体有些不适,正在我这里休养。”

    “能带我去看看她吗?”薛言领着人到了阿拂暂时住的厢房,薛言敲了敲门,里面却是没有回应。今天早上不是高热已经退下去,阿拂也醒过来了吗?难道现在又睡着了?

    薛言正打算对四娘说要不稍等一会儿再来看她,却听到四娘严肃的说道:“我不放心阿拂,总要让我立刻见一面我才安心。”

    薛言最终用了力气直接将门推开了,然而当他看到屋内情景的时候,脸色却是大变,床边上流了一地的血,阿拂的手腕在床边上探着正不断的流着血,薛言冲到床边,颤抖的捂住阿拂的手腕,对着外面吼道:“快去叫大夫!”

    屋内脸色大变的不止薛言,四娘的脸色同样大变,让一个女子用自杀来结束生命,可见她肯定遭遇了不可承受的事情,四娘误以为阿拂被道士怎么样了。

    四娘也对着外面跟着她的侍卫说道:“回东宫禀报太子妃,就说阿拂女官找到了,不过现在阿拂却是有生命危险,请太子妃派好的御医过来。”侍卫领命而去。

    四娘流着泪走到了床边,哽咽的说道:“不要做傻事,再难的砍儿也会过去的,你要好好的活着。”

    子嫣看着四娘,虚弱的说道:“帮我报仇,替我告诉太子妃殿下,是我辜负了她的情义,来世做牛做马我在报答太子妃。”子嫣的眼泪流了下来,然而她却是微笑的说道:“我这辈子最开心的就是到了太子妃的身边,认识了你和馨梦,有你们真好!”

    “不要说了,等你好了,我们还可以在一起,你千万不要有事,要不然我不能对太子妃交代,我答应殿下一定要安全的将你带回去的。”

    “可是我已经不干净了,我怎么有脸再呆在太子妃的身边。”子嫣刚说完,四娘便摇头哭道:“别这样说,太子妃殿下不会计较的,你难道还不知道太子妃的为人吗?”

    “可是我不能让太子妃被人诟病。”太子妃对她有救命再造之恩,她自然要为太子妃着想。至于淑仪和那个道士,她相信太子妃不会放过他们的,她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薛言抱着子嫣,他怎么想也不会想到她会自杀,听到她说自己不干净了,他急切的说道:“阿拂,你没有不干净,你还是完璧之身。”他比谁都清楚道士并没有对阿拂做什么。

    薛言说的明白,子嫣却是不信的,她还是一个没及笄的小姑娘,在她的认知里被人看了身子就是不干净了。

    ------题外话------

    问题:道士让谁冒充了子嫣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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