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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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怎么想的?”朴宰范问。

    两个人正在一块压马路。这会儿下班时间已经过了,正是适合散步的时候。其是朴宰范不怎么喜欢这种安静的运动,他想做的事情太多而时间有限,要锻炼身体一般都在健身房,不然就是练舞,在短时间内就能达到很大的运动量,但这些高效的方式郑智雍消化不了,朴宰范只好迁就一下他这位弟弟。

    “q那边肯定要尽可能省钱,我如果抱着打工的心思去,到时候怕是会扯皮,反正也收不了多少,干脆就免费,看着要写版权,当积累经验了。”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吗”,朴宰范拍了一下郑智雍的肩膀,“可是你现在手里的钱够用不?”他有点担心。

    “够了,又没什么大开销,当年的伤早就好的差不多了,没有医药费,我还是挺省钱的”,郑智雍衣着随便普通,但架不住身姿挺拔相貌俊美,笑起来的时候整张脸都笼上了一层亮色,显得更加光彩夺目,但和这样的外表一对比,他说出来的话就显得有点违和了,“有了工作以后家里没有义务支援我,但在我缺钱的时候给我介绍几个短期的工作,那一点问题也没有,不用担心这些,哥”。

    “你开始不是不大想去的吗?”朴宰范暗暗叹了口气,发现自己似乎把惆怅带在了脸上,又连忙另找话题。

    “卖尹斗俊一个小的人情,所以不收钱,就算除了什么问题,也怪不到我头上。”

    “没必要吧。”朴宰范皱眉道,他觉得郑智雍的心态好像有点问题。

    唉,应该说是一直没有正常过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自从四年前重新见到他开始。

    “我在cube的确还没遇见什么坏人,特别难搞的也没有”,郑智雍苦笑,“可一开始就抱着进入职场的心态,看谁都是同事,亲密不起来”。

    “也许你是对的,我在这方面,实在给不了什么好的经验”,朴宰范自嘲道,他在jyp待了四年,最后的结果是被扣了顶不明不白的帽子开除,抛开当年的风波不谈,朴宰范的第一段职场生涯,可以说相当失败,“就算在我的印象里尹斗俊那个人挺不错可以亲近,也是五六年前的事了”。

    “我也不知道这么想是不是对的,如果没有明显的坏处的话,就凭感觉来吧。”

    “过得真随意。”朴宰范笑着吐槽。

    “不随意不行啊,我过去倒是目标明确准备周全……哥”,郑智雍的感叹突然停了下来,他伸手扯了一下朴宰范的袖口,“那是不是……”郑智雍眯起眼睛,语气里有一点不确定。

    “你对那张脸不比我熟悉?”朴宰范顺着郑智雍的视线望去,惊讶之余又有一点哭笑不得,“去去去”,左顾右盼之后,他往旁边的甜品店一指,“买饮料去”。

    弟弟的心结解不开,他作为哥哥,该顶上的时候就得顶上,好在,也不难。

    “宰范xi。”

    “珉豪xi,你好。”朴宰范稍稍地前倾了一下身体,迎面走过来的崔珉豪也以相同的姿态回礼。

    然后就各走各的路了。朴宰范和崔珉豪都是2008年出道的,崔珉豪所在的早几个月,朴宰范年龄却要大不少,他们彼此认识但不熟悉,朴宰范又越来越往地下走现在基本上不和崔珉豪一个系统,几层因素叠加起来,在外面遇见的话,打个招呼也就完事了。

    “我说,你真的想以后一见s.m.的人就绕道啊”,郑智雍出来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朴宰范忍不住唠叨起来,“那时候见过你的人可不少,你其他方面变得多,唯独长相没怎么变,说真的,李起光尹斗俊他们一点不对都没有发现吗?”

    朴宰范口中疑似眼瘸的尹斗俊和李起光,这时正在辛苦地为回归的舞台练习。

    但最辛苦的不是他们两个,而是beast的第一主唱梁耀燮。“舞蹈的难度是一样的,歌里面我的part为什么那么难”,距离回归没有几天,beast的成员们练习时已经用上了唱跳结合的形式,结果就是没过一会儿,梁耀燮就觉得自己的嗓子要冒烟了,“在我面前唱的还是贤胜”。

    正在喝水的张贤胜听到这话差一点呛到,“这又有我什么事”,躺着也中枪好吗!

    “拜托了,唱现场的时候你不想唱了没事,千万不要随便改调,我的部分调子本来就不好找。”梁耀燮一脸恳切。

    一唱现场就无比随意的张贤胜:“……你又不是第一次在我后面唱了,把曲子写得不好找调的是龙俊亨。”

    旁边看戏的尹斗俊、李起光和孙东云笑成一团,“到头来俊亨还是躲不过”,尹斗俊“大笑的时候打人”的毛病再次发作,把旁边的孙东云拍得呲牙咧嘴。

    嗓子没事但体力已经见底得龙俊亨正靠在墙上喘气,闻言只是抬了下眼皮:“没事,耀燮,你可以做到的,郑智雍还说过我写的副歌难唱,我一说是给你唱的,就——”他摊了摊手。

    梁耀燮忧郁地面壁,满脸都是“这日子没法过了”的悲伤感。而他忧伤的时候,孙东云已经开启新话题了:“说起来,郑智雍他到底想做什么啊,以前一直以为他要往作曲家方向发展,可是他看上去没那么积极。”

    “谁知道,编曲的时候他帮忙写了几段和弦,我说加上他的名字他还不干”,龙俊亨也一头雾水,“对了,斗俊,你不是想让他和q合作吗,怎么样了?”

    “答应了,还声明是免费的,这是在弄什么,不差钱吗”,尹斗俊摇了摇头,“他的想法简直比贤胜的还难猜”。

    “这又有我什么事!”又一次躺着中枪的张贤胜感觉很冤枉,不过抗议过后,他还是加入了队友们的八卦行列,“恐怕是这样,郑智雍身上也没什么奢侈的东西,但就是感觉他不缺钱,真奇怪”。

    “有钱人家培养出来的气场?”李起光说。郑智雍背景不一般的事,在公司里已经传遍了,普通人可没有一进公司就由前*oss发话免掉鞠躬义务的资格。

    “我倒觉得他是怕麻烦,卖歌给ledapple和exid都是单纯的收钱办事,可是去q那里收钱打工的话,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哥这边不好看,他又不知道斗俊哥和他们熟悉到了哪个程度。”郑智雍的心思说不上复杂,但beast的成员们在最开始没有想那么多,还是年龄最小的孙东云最早想到了。

    其他人也不笨,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关窍,“我疏忽了”,尹斗俊一拍脑门,怏怏地说,“真是……太久没动脑子了”。

    “没事,郑智雍能答应,至少不是什么吃了大亏的事,不然的话到时候……”龙俊亨正想说“到时候补偿他一下”,结果话到嘴边又卡住了,“又说回来了,这家伙到底想要什么啊”。

    “他刚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公司要运营地下rapper了,结果他根本没有上大舞台的意思,公司也没动静。”梁耀燮这时已经回血完毕,扭头加入了八卦行列。

    “如果郑智雍要出道,他条件还真不错,长得帅,声音好,rap实力强,还会创作,就是他的腿和腰,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他要身体健康,当偶像出道都没问题,再早几年进公司,beast就没有我什么事了……”

    龙俊亨正在开玩笑,一旁的李起光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

    “还记得去年郑智雍刚来的时候我觉得他眼熟吗,我想起他和谁像了!”李起光没有理会亨因为受到惊吓而有些幽怨的少女体质龙俊亨,有点兴奋地说,“斗俊,你还记得吧,2007年下半年的时候,我们都在jyp,那时候已经知道明年公司要推男团了,然后最有威胁的同期对手是s.m.要推的团,也就是,两个公司离得也不太远,我们就经常去打听s.m.新团的成员是谁是什么水平”。

    “你们去了,我可没去,我那时候练习时间太短了,正发愁呢。”尹斗俊连忙撇清关系。

    beast六个人中间有四个在jyp练习过,但离开缘由各不相同。孙东云是因为学业压力早早主动离开,梁耀燮是在月考中发挥失常被迫退出,尹斗俊参与了jyp为2008年推出的2am、2pm举办的成员选拔节目《热血男儿》后被淘汰,而当时实力在jyp练习生中处于上位圈的李起光,到头来阴差阳错地连参与选拔的资格都没拿到,跟着脱离jyp自立门户的洪胜成到了cube。

    “继续说,起光的成员你们那时候打听到了几个?”龙俊亨问。

    “我去打听的时候,主唱的位置已经没什么悬念了,队长也差不多定下,主领舞的人选,说争议很大”,李起光努力地回忆道,七年前的事了,很多东西都已经变得模糊,“呼声最大的两个人关系还很不错,我看到他们一块出来,当时不认识,后来知道其中一个就是李泰民前辈,另外一个人长相和郑智雍很像,非常像,当时我还在想果然是s.m.,一堆长得好的孩子”。

    “哥你确定没有记错吗,我怎么觉得那个人是kai呢?”孙东云所说的exo领舞kai,堪称是年轻一代中的第一舞者,舞蹈实力出色,和主领舞李泰民的关系也很好,怎么想怎么符合条件。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出来,李起光连忙补充:“这个不会记混,那个人皮肤很白。”而kai的肤色偏黑是很有名的。

    这样啊……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不约而同地想起郑智雍白皙的皮肤,高得不像话的颜值,据说不方便的腿脚……

    “可是,要是郑智雍的话,rapper的位置不是更有把握吗?”张贤胜忽然开口道。

    是哦……

    “难道是有人整了?”张贤胜的话成功地说服了李起光,s.m.不乏唱跳实力出众的艺人,但拿得出手的rapper一个都没有,郑智雍的水平放那里是绝对的碾压。

    “也可能是恰好很像的l和《非首脑会谈》里的中国代表那样的。”

    尹斗俊的话终结了beast成员们的八卦,六个人再次投入了辛苦的练习,而郑智雍对此一无所知——他还在消化今天的“偶遇”所带来的震动。

    比如……七年就这么过去了。

    郑智雍站在卫生间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回到住处之后,他已经脱下了外套,露出里面浅灰色的毛线衫,因为相貌上的突出而带来的压迫感,似乎也一并褪去了,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一个地方的时候,竟有一种“暖男”的感觉。

    长得好怎么都好看吗?

    想起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听到这样的说法,郑智雍“哼”了一声,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然后又迅速地回归无表情的状态,不,他原本是平的嘴角,这时候已耷拉了下来。

    到头来,好像只剩下这张脸,从来没有变过了。

    他的身体前倾,额头贴在盥洗台上方的玻璃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不是觉得痛苦,再撕心裂肺的痛,他很早就已经经历过了,而且忍耐了很长时间。郑智雍所感受到的,是一种沉重的混沌感,仿佛举目四望,哪里都不是出路。

    而他还不能去抱怨什么。

    因为这是他自己在矫情。

    郑智雍将他的右手平按在玻璃上,支撑着身体重新站直。他盯着镜中的自己平静无波却又毫无精神的样子看了一会儿,然后收回手,低头洗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