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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club(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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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来郑智雍都是一个容易吸引人的好奇心的存在,他刚亮相的时候人们想知道更多消息,现在他公之于众的事已经足够多了,但人也随之变得更有话题性,收到的好奇心有增无减。《无限挑战》的歌谣祭播出之后,郑智雍现在已经安静了十几天,别人想知道郑智雍在做什么想做什么接下来要做什么,是很正常的事。

    但这不等同于郑智雍有义务满足这种好奇心。他可以在朴宰范的面前说,他有对外表示与朴宰范站在同一边的想法,可是在sik-k和bewhy面前,他不想说出这样的话。

    郑智雍甚至不大想谈朴振荣,他和这两位又不熟悉,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说别人的坏话,感觉总有点怪。幸好朴宰范及时地打断了,不然郑智雍无论是回答还是转移话题都挺难办的。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郑智雍想到了却不愿意承认,那就是郑泰雍的话让他有了顾虑。

    在参加《无限挑战》之前,郑智雍考虑过面对朴振荣的情况,结果是“没有什么可怕的”,他是经历过常人难以想象的低谷的人,在拥有自由和尚可的物质生活的情况下,郑智雍对于其他方面的利益并没有非常患得患失的心理。礼貌和善是对自己的要求,在面对他人的时候,郑智雍从来不曾畏惧过。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仍然不担心个人利益的失去,但随着他的名气越来越大,影响越来越大,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在无形中与他利益相关,独自担负后果,也变成了一件更难实现的事情。郑泰雍的话从某种层面上说,只是在很早的时候就向郑智雍揭露了一个事实:

    如果不改变,他终将失去一部分自由。

    而更多的束缚,只是郑智雍所要适应的、身份不同带来的改变的一个部分而已。过去的两个月里他一直处在一个上升的过程中,除了节目的事又鲜少与他人互动,对于“变化”的感受不算强烈,但是现在,很少上台的rapperthinker和cube的外语老师郑智雍已经彻底地成为了过去式,作为知名艺人的生活,郑智雍终究要渐渐适应。

    朴宰范要在新歌里diss朴振荣的事就此揭过,他的新专辑又不打歌,封杀也不是第一回了,自己有心理准备,其他人没有什么好置喙的。

    这件事揭过,郑智雍可以继续愉快地聊天了。

    “原来哥不是说打算九月出专辑的吗,时间不够所以延后了?”

    “歌曲越来越多,想一起合作的人也越来越多(d这时候插了一句“要feat的人已经超过二十个。”),协调时间也不容易,像,就一直顾不上。”

    ?他最近很忙吗?这个想法在郑智雍的脑中停留了一瞬,然后便被他扫到了角落里:“不要一次性集齐所有rapper,你以后还要出专辑的。”

    “你小子——”朴宰范对郑智雍再了解不过了,郑智雍刚撩了一下,他就扔出了一个大杀器,“今天晚上你上台吗?”

    郑智雍悚然一惊:“今天晚上你们上?”不是愉快地来聚会的?

    “不是我们的公演,但是上去转一圈也是可以的。”d幸灾乐祸地说。

    最后还是厚道人西出口向郑智雍介绍了一下情况,今天晚上没有什么在主流混出头的上台,基本上是地下成名非成名的rapper们大混战的局面,场子比较随意,也比较乱,在台下看得开心了上去打岔也是没有问题的。

    hip-hop标榜的就是随意,混出头的rapper收钱在club里公演,还稍微讲究点程序和纪律,但是没名气的、刚入行的、或者像过去的郑智雍一样业余的,在地下演出一般不指望有多少收入,上台rap全凭喜好,就不那么讲究了。

    “会在前面上来的是ie和存在人,都是做freestyle的,要不要认识?”西出口说。

    “不用了,最近这里有点乱。”郑智雍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说。

    郑智雍这么说了,西出口自然不强求:“没事,我和他们也不是多熟,都是做freestyle的,另外他们对下一季的《y》有兴趣。”

    “那是好事啊,第四季一办,地下有实力、在主流又没有名气的被‘消耗’了大半,第五季不补充新鲜血液,只能让以前参加过的选手再来一次了。”

    郑智雍这么一说,西出口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奇怪:“下一季的《y》……我在想要不要去。”

    cypher的那一集播出以后,郑智雍和西出口都收获了颇多赞誉,最终晋级了的郑智雍不发一言,出乎意料地被淘汰的西出口则在ins上表示:不唱是因为不想做了,《y》不是我的终点。

    这样的话说出来了,再去未免有点自打脸。

    “还是觉得不甘心了吗?”郑智雍问。

    “也有利益的原因,cypher的时候觉得规则太不像话,但后来慢慢地又动摇了,平台还是太少,我不像你,有制作歌曲的才能。”

    在郑智雍面前,西出口可以毫无顾虑地说出这样的话。地下虽然喜欢炫耀有多少钱多少女人,为了利益进行考量做出退让却一直是种难以启齿的事情。郑智雍对于原则问题以外的事态度则惊人的宽容,而且自己就是个严重的拖延症,自然不会指责西出口的动摇。

    “没有freestyle的环境啊,做节目的话style的作品还是粗糙了一点”,事实上郑智雍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如果这方面的情况没有改善的话,你打算怎么办?”rapper无论是否偶像化,目前的出路都在发表作品上,走说rap发歌路线的,即使当下的发展不太好,总归是有希望在,像西出口那样的,想混出头就不完全是个人能力能解决问题了。

    这个话题到底沉重了些,郑智雍与西出口浅尝辄止,没有深谈,刚好到了le开始的时间,一桌聊得热火朝天的人都安静下来,转而看台上的表演。

    今天听到的rap在郑智雍看来没有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地方,hip-hop在韩国发展得不错,但没到成熟的地步,能让大多数人觉得“哇说得挺带劲”的rapper,只占一小部分。反正郑智雍听着千篇一律的“老子天下第一”“bitch们见到我都自动倒在床上”之类的歌词听得都想撤退,音效刺耳朵就算了,就不能来点新鲜的rap词吗?

    郑智雍对hip-hop感兴趣正是因为它在用词上的自由,也正因如此,他对于rap内容上的重复缺乏忍耐力。词句韵脚有差别主题却大同小异,那干脆叫文字游戏得了。

    虽然郑智雍的想法在关注hip-hop的人群中不是多数派,今天的现场反应确实算不上好,bewhy看到后面都皱起了眉:“是看最近说rap的人气高,所以很多人鼓起勇气了?”

    这番话刻薄一点,就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来rap了?”。

    年过三十的d态度却很宽容:“前面两个freestyle的还可以啊,再说人总有一个学习的过程,开始的时候差一点不要紧,后面能提高就好,是不是啊宰范?”

    做练习生和idol的时候主攻舞蹈二十四岁退队又和dok2勾搭到一块以后才开始正式地向rapper方向走的朴宰范清了清嗓子,由衷地说:“我一开始还以为你在说自己的经验。”

    d脸上大写的“晴天霹雳”:“你跟thinker学坏了!”

    “我是纯粹的rapper,普通的二十代男子汉。

    相貌一般,家境一般,身体一般,高下由hip-hop决断。”

    正在兴致勃勃地围观可能到来的aomg两位社长之间的斗争的众人听到这一段词,不约而同地怔了一下。

    这段词……说的不是thinker吗?

    他们的反应不算是快的,这段话话音刚落,台下就有人了然地发出了起哄的声音。一桌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听到有人在喊:“不怕让thinker听到吗?”

    这样的起哄自然不是出于好心,郑智雍抬头一看,不止身边这些熟人,远处也有不少人在对自己行注目礼。

    这么一堆知名rapper聚在一起,惹人注目不奇怪,郑智雍被认出来更不奇怪。但是他们来club是私下聚会,没有几个粉丝跟过来,来这里玩的男人们能在台下放肆地用浑厚嗓音应援,上来求签名这种事还是有难度的,所以郑智雍之前该干什么干什么,顶多被多看几眼。

    现在郑智雍意识到了,这帮人还会在他刚好被台上的人提到的时候把他推出去。

    正在rap的那位听到这样的话后很意外,音调都变了:“thinker在?”他的反应还是挺快的。

    “那边。”

    这么一指,原本不知道郑智雍的存在的人也都知道了。面对全场的瞩目还有零散的惊叹和窃窃私语,郑智雍无法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必须做出回应。

    虽然他不愿意。

    郑智雍站起来,冲台上那位形象莫名地让他想起《y》时与他同队的、rap水准却还差一个层次的rapper挥了挥手。聚在一起聊天的时候,郑智雍没有再用帽子打掩护,而他的这张脸,所有人都很熟悉了。

    “继续”,那个站起来的人面容俊美,如同在电视上所看到的一样,脊背挺直,一只手虚按在面前的桌上,显得随意又有几分潇洒,“当我不存在就好”。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和声音里都有隐约的笑意,但是那张出生前就被上帝精雕细琢过的脸,从整体上讲还是用“面无表情”形容更合适一点。郑智雍用“笑”的成分清楚明白地传达了自己的善意,与此同时,他也清楚明白地传达了自己并不是很愉快的事实。

    “thinker不来反diss吗?”有人很遗憾地说。

    郑智雍的各种事在对他有关心的人群中流传得很广,比如郑智雍要diss别人,要不是已经非常确定对方真得有问题,要不是在被找上门的情况下反唇相讥。第一个条件太难达成,好事者只能指望第二个了。

    “今天就是来看表演的”,郑智雍说,脸上原本若有若无的微笑,此时甚至更灿烂了一些,“说是因为我临场想词的能力不行的话,我也没有意见”。

    我不想上,又不是必须要上,凭什么你们想看我就要上去?

    丝毫不介意会让别人扫兴的郑智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