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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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你的剑？”西门吹雪有些疑惑不解，他虽然认不出这把剑是什么剑，可还是看的出来这把剑怎么都有三四百年的历史，而且也至少一两百年未曾使用过，怎么会是齐向宏的剑？
&nb“我也不知这把是不是我的那一把，可我确信这把的确是太康时的八方铜剑。”齐向宏摸着剑身说道，“而我曾经有的那把，也是太康时的八方铜剑。”
&nb“难道还有两把？”西门吹雪不解道。
&nb“不，一个世界……只可能有一把。”齐向宏轻声道。
&nb“你从未对我提起你的过去。”西门吹雪道。
&nb齐向宏歪头：“很重要吗？你也没对我提起你的过去。”
&nb“我从有记忆起，就在万梅山庄。”西门吹雪道，“不知父母身份，由福伯照顾，在万梅山庄长大。七岁学剑，十四岁杀人，踏入江湖至今，未尝一败。”
&nb西门吹雪的人生经历，简单的就像是一杯白水。
&nb说完后，西门吹雪就静静的看着齐向宏。
&nb齐向宏低头沉思：“我以前的事情……大多都记不太清了。只知道，我曾经姓姒，家住豪门，是夏王室姒履癸的后裔。”
&nb姒履癸，夏王朝的末代君主，去世之后谥号为桀，故很多人也称其夏桀。
&nb说到夏桀或许会有人不知，可说到大禹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禹是夏王朝的开国君主，也是从他开始，原本帝王有能者得之的禅让制度变成了世袭制，开始了中原上千年的帝王统治时代。
&nb西门吹雪：……
&nb或许西门吹雪的世界和这个世界属于平行空间，历史有不少相同相似的地方，但是在很多细节上却又有着很大的不同。比如这里有夏王朝，西门吹雪知道的历史中也有这个王朝，可是这个世界有夏王朝的帝王姒太康找人锻造的八方铜剑，而西门吹雪的记忆力却从未有这样一把名剑，这就是细微的差别。
&nb但是历史上的姒履癸是一样的，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西门吹雪的那个世界，他都是夏王朝的末代帝王，历史上第一位亡国的君主。
&nb“夏王朝灭亡多年。”西门吹雪道。
&nb实际上，是灭亡了上千年。哪怕是在西门吹雪的那个时代，夏王朝的历史也是相当的遥远。
&nb上千年的时光流逝，世界上就算有再多姓姒的人，也不敢打包票自己就是姒履癸的后裔。夏王朝除了君主以外，很多贵族分支都有姓姒的人，姒姓从夏王朝前就与很多氏族通婚，甚至还有些普通百姓也有姓姒的人。
&nb“我当然知道，我出生的时候夏王朝就已经灭了。”齐向宏毫不在乎说道，“我记得我好像是姒履癸的曾孙，或者玄孙？记不清了，反正差了几辈。但是老祖宗是哪个还是知道的。我小的时候还经常有人在我耳边念叨着复国，哼，成王败寇，夏王朝灭了也是姒履癸自己昏庸和愚蠢。”
&nb西门吹雪：……
&nb他好像娶的不仅仅是一个妖精，还是一个活了上千年的老妖精。
&nb老妖精齐向宏低头摸着那把剑，摸到剑刃的尾端时候手一顿，捏着它仔细看了看，而后一叹，将剑放回了匣子里扣上。
&nb“你今年……多大？”西门吹雪想了想还是问道。他不嫌弃，只是想心里有个底。
&nb“我没说过吗，我的年龄大概是你的十倍，或者百倍？”齐向宏道，“以我的出生时间到现在算起，三千？”
&nb西门吹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在抽痛。这个时间太过久远，远到他根本想都不敢想。
&nb“我的时间是跳着过的，所以以我存活的时间来算，也就几百年而已。”齐向宏漫不经心道。
&nb西门吹雪的太阳穴在跳。
&nb“何谓跳着过？”西门吹雪问道。
&nb“因为时间太长，日子太无聊，所以我很多时间都是陷入沉睡，或者直接跳转时空。”齐向宏道，“偶尔也在时空的夹缝中迷路。我实际度过的时间也只有几百年。”因为一直跳着过，所以虽然只渡过了几百年的时间，可是齐向宏最长曾经跳跃千年，甚至来到过帝王制度废除，新建共和国的时代。因为同一个世界的时间线只能前进不可逆，所以齐向宏只能去往未来，而不是过去。所以当未来的世界和自己一直习惯的世界有太大的不同，齐向宏不适应，所以没怎么在那个时空停留，就离开了。
&nb西门吹雪：……
&nb几百年已经很长了。
&nb“而我只能陪你百年？”西门吹雪沉默片刻后问道，“几十年后，我垂垂老矣，你风华正茂？”
&nb齐向宏低着头，没有说话。
&nb“我百年之后，你会不会忘了我？”西门吹雪又问道。
&nb齐向宏想了很久，久到西门吹雪都以为他不会回复自己的时候，齐向宏点头了：“几百年内，我不会忘记你。可是几百年后，我也不知道……”
&nb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了解到时间的可怕，当岁月流逝，朝代更替，山河改变，曾经熟悉的面孔全部不复存在，面对陌生的一切，即使站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上，也会感到一种寒到心底的孤独。尤其是站在曾经站过的土地上，才能更透彻的发现自己所珍重的人，如今已成白骨。就算一次次的回想，一次次的惦念，未来也只会是谁都没有的空白。当回忆成为痛苦，不愿意再触碰的时候，那份记忆就会逐渐苍白，而后淡忘。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nb“很久以前，我也有过痛苦和快乐的回忆，珍重的朋友，仇视的敌人。”齐向宏轻声道，“可是我现在关于那时候的记忆大多遗忘，剩下的也不过是些模糊的片段。”
&nb“那时候？”西门吹雪道。
&nb“在我还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的时候。”齐向宏道。
&nb西门吹雪：←←
&nb“你那什么眼神？”齐向宏不高兴道，“怎么了，我是人类很奇怪吗？”
&nb“你如今只有外表是人类。”西门吹雪道。没有哪个人类有这样的本事，更没有哪个人类可以活几百年仍旧是二十岁的模样。
&nb“想知道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就直说，我不会隐瞒你，那段记忆大概是我脑海里最深刻的记忆了。”齐向宏道，“虽然记得也不多。”
&nb“我是十三岁的时候变成这样的。”齐向宏道，“那时候刚好是快成亲的时候。”
&nb西门吹雪挑起了眉。
&nb“后来……亲还未结，就先被灭族了。”齐向宏道。
&nb西门吹雪：……
&nb“我家里又不止我一个，我对复国没兴趣，就总有那些有兴趣的。”齐向宏手托腮道，“只是那家伙太蠢，根本就找不到人肯任他为主，一点胜利果实都没有尝到，就因为大逆不道株连全族。难得祖先那辈辛辛苦苦从战争中存活下来，结果除了我以外都被斩草除根。”
&nb西门吹雪：……
&nb“后来……”齐向宏说到这里就顿住了，而后看向西门吹雪，“你要变的和我一样吗？”
&nb“恩？”
&nb“和我一样。”齐向宏道，“这种能力可以赋予或者继承，你愿意变的和我一样，成为不老不死的……妖精吗？”
&nb“好。”西门吹雪没有任何的犹豫，答应了。
&nb“你最好想清楚。”齐向宏道，“无尽的时间尽头是绝望，孤独是最可怕的。”
&nb“我有你。”西门吹雪道，“我本就没有什么朋友。现在这样很好。”
&nb齐向宏嘴角挂起一抹笑来：“那就赋予吧。”
&nb“赋予和继承不一样？”
&nb“赋予是共享，两人同时存活，互相依附。继承是延续子嗣才用的。”齐向宏道，“赋予与继承在关联上多了一项，日后不管你在哪里，做什么，我都能知道。你的一切都逃不出我的手心，而我的一切也都在你的掌握中。”
&nb“齐向明是继承？”
&nb“对。”被猜到了，齐向宏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nb“算是你的儿子。”
&nb“不，弟弟。”齐向宏坚决道。
&nb西门吹雪：……
&nb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nb“那你呢，你是被赋予，还是被继承？”西门吹雪道。
&nb齐向宏愣住了，半响后才轻声道：“赋予。”
&nb“谁？”
&nb“死了。”齐向宏道。
&nb西门吹雪不问了。
&nb“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解除与我之间的那种亲密的联系，就杀了我。”齐向宏道，“当你和我一样时，就能杀了我。”
&nb“不会。”西门吹雪道，“永远都不。”
&nb“你不问是不是我杀了那人吗？”齐向宏问道。
&nb“你不想说。”西门吹雪道，“就算是你杀的，我也相信你。”
&nb“相信我有理由才杀他？”
&nb“什么理由都无妨，没有理由也可以，我信你，与理由无关。”西门吹雪道。
&nb“随你。”齐向宏将桌上的剑匣子推到西门吹雪面前道，“我不要了，你要收藏吗？”
&nb“剑不是拿来收藏的。”西门吹雪道。
&nb“那就转手卖了吧。”
&nb“你不留着吗？”
&nb“不必，这不是……
&nb“你的剑？”西门吹雪有些疑惑不解，他虽然认不出这把剑是什么剑，可还是看的出来这把剑怎么都有三四百年的历史，而且也至少一两百年未曾使用过，怎么会是齐向宏的剑？
&nb“我也不知这把是不是我的那一把，可我确信这把的确是太康时的八方铜剑。”齐向宏摸着剑身说道，“而我曾经有的那把，也是太康时的八方铜剑。”
&nb“难道还有两把？”西门吹雪不解道。
&nb“不，一个世界……只可能有一把。”齐向宏轻声道。
&nb“你从未对我提起你的过去。”西门吹雪道。
&nb齐向宏歪头：“很重要吗？你也没对我提起你的过去。”
&nb“我从有记忆起，就在万梅山庄。”西门吹雪道，“不知父母身份，由福伯照顾，在万梅山庄长大。七岁学剑，十四岁杀人，踏入江湖至今，未尝一败。”
&nb西门吹雪的人生经历，简单的就像是一杯白水。
&nb说完后，西门吹雪就静静的看着齐向宏。
&nb齐向宏低头沉思：“我以前的事情……大多都记不太清了。只知道，我曾经姓姒，家住豪门，是夏王室姒履癸的后裔。”
&nb姒履癸，夏王朝的末代君主，去世之后谥号为桀，故很多人也称其夏桀。
&nb说到夏桀或许会有人不知，可说到大禹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禹是夏王朝的开国君主，也是从他开始，原本帝王有能者得之的禅让制度变成了世袭制，开始了中原上千年的帝王统治时代。
&nb西门吹雪：……
&nb或许西门吹雪的世界和这个世界属于平行空间，历史有不少相同相似的地方，但是在很多细节上却又有着很大的不同。比如这里有夏王朝，西门吹雪知道的历史中也有这个王朝，可是这个世界有夏王朝的帝王姒太康找人锻造的八方铜剑，而西门吹雪的记忆力却从未有这样一把名剑，这就是细微的差别。
&nb但是历史上的姒履癸是一样的，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西门吹雪的那个世界，他都是夏王朝的末代帝王，历史上第一位亡国的君主。
&nb“夏王朝灭亡多年。”西门吹雪道。
&nb实际上，是灭亡了上千年。哪怕是在西门吹雪的那个时代，夏王朝的历史也是相当的遥远。
&nb上千年的时光流逝，世界上就算有再多姓姒的人，也不敢打包票自己就是姒履癸的后裔。夏王朝除了君主以外，很多贵族分支都有姓姒的人，姒姓从夏王朝前就与很多氏族通婚，甚至还有些普通百姓也有姓姒的人。
&nb“我当然知道，我出生的时候夏王朝就已经灭了。”齐向宏毫不在乎说道，“我记得我好像是姒履癸的曾孙，或者玄孙？记不清了，反正差了几辈。但是老祖宗是哪个还是知道的。我小的时候还经常有人在我耳边念叨着复国，哼，成王败寇，夏王朝灭了也是姒履癸自己昏庸和愚蠢。”
&nb西门吹雪：……
&nb他好像娶的不仅仅是一个妖精，还是一个活了上千年的老妖精。
&nb老妖精齐向宏低头摸着那把剑，摸到剑刃的尾端时候手一顿，捏着它仔细看了看，而后一叹，将剑放回了匣子里扣上。
&nb“你今年……多大？”西门吹雪想了想还是问道。他不嫌弃，只是想心里有个底。
&nb“我没说过吗，我的年龄大概是你的十倍，或者百倍？”齐向宏道，“以我的出生时间到现在算起，三千？”
&nb西门吹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在抽痛。这个时间太过久远，远到他根本想都不敢想。
&nb“我的时间是跳着过的，所以以我存活的时间来算，也就几百年而已。”齐向宏漫不经心道。
&nb西门吹雪的太阳穴在跳。
&nb“何谓跳着过？”西门吹雪问道。
&nb“因为时间太长，日子太无聊，所以我很多时间都是陷入沉睡，或者直接跳转时空。”齐向宏道，“偶尔也在时空的夹缝中迷路。我实际度过的时间也只有几百年。”因为一直跳着过，所以虽然只渡过了几百年的时间，可是齐向宏最长曾经跳跃千年，甚至来到过帝王制度废除，新建共和国的时代。因为同一个世界的时间线只能前进不可逆，所以齐向宏只能去往未来，而不是过去。所以当未来的世界和自己一直习惯的世界有太大的不同，齐向宏不适应，所以没怎么在那个时空停留，就离开了。
&nb西门吹雪：……
&nb几百年已经很长了。
&nb“而我只能陪你百年？”西门吹雪沉默片刻后问道，“几十年后，我垂垂老矣，你风华正茂？”
&nb齐向宏低着头，没有说话。
&nb“我百年之后，你会不会忘了我？”西门吹雪又问道。
&nb齐向宏想了很久，久到西门吹雪都以为他不会回复自己的时候，齐向宏点头了：“几百年内，我不会忘记你。可是几百年后，我也不知道……”
&nb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了解到时间的可怕，当岁月流逝，朝代更替，山河改变，曾经熟悉的面孔全部不复存在，面对陌生的一切，即使站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上，也会感到一种寒到心底的孤独。尤其是站在曾经站过的土地上，才能更透彻的发现自己所珍重的人，如今已成白骨。就算一次次的回想，一次次的惦念，未来也只会是谁都没有的空白。当回忆成为痛苦，不愿意再触碰的时候，那份记忆就会逐渐苍白，而后淡忘。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nb“很久以前，我也有过痛苦和快乐的回忆，珍重的朋友，仇视的敌人。”齐向宏轻声道，“可是我现在关于那时候的记忆大多遗忘，剩下的也不过是些模糊的片段。”
&nb“那时候？”西门吹雪道。
&nb“在我还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的时候。”齐向宏道。
&nb西门吹雪：←←
&nb“你那什么眼神？”齐向宏不高兴道，“怎么了，我是人类很奇怪吗？”
&nb“你如今只有外表是人类。”西门吹雪道。没有哪个人类有这样的本事，更没有哪个人类可以活几百年仍旧是二十岁的模样。
&nb“想知道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就直说，我不会隐瞒你，那段记忆大概是我脑海里最深刻的记忆了。”齐向宏道，“虽然记得也不多。”
&nb“我是十三岁的时候变成这样的。”齐向宏道，“那时候刚好是快成亲的时候。”
&nb西门吹雪挑起了眉。
&nb“后来……亲还未结，就先被灭族了。”齐向宏道。
&nb西门吹雪：……
&nb“我家里又不止我一个，我对复国没兴趣，就总有那些有兴趣的。”齐向宏手托腮道，“只是那家伙太蠢，根本就找不到人肯任他为主，一点胜利果实都没有尝到，就因为大逆不道株连全族。难得祖先那辈辛辛苦苦从战争中存活下来，结果除了我以外都被斩草除根。”
&nb西门吹雪：……
&nb“后来……”齐向宏说到这里就顿住了，而后看向西门吹雪，“你要变的和我一样吗？”
&nb“恩？”
&nb“和我一样。”齐向宏道，“这种能力可以赋予或者继承，你愿意变的和我一样，成为不老不死的……妖精吗？”
&nb“好。”西门吹雪没有任何的犹豫，答应了。
&nb“你最好想清楚。”齐向宏道，“无尽的时间尽头是绝望，孤独是最可怕的。”
&nb“我有你。”西门吹雪道，“我本就没有什么朋友。现在这样很好。”
&nb齐向宏嘴角挂起一抹笑来：“那就赋予吧。”
&nb“赋予和继承不一样？”
&nb“赋予是共享，两人同时存活，互相依附。继承是延续子嗣才用的。”齐向宏道，“赋予与继承在关联上多了一项，日后不管你在哪里，做什么，我都能知道。你的一切都逃不出我的手心，而我的一切也都在你的掌握中。”
&nb“齐向明是继承？”
&nb“对。”被猜到了，齐向宏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nb“算是你的儿子。”
&nb“不，弟弟。”齐向宏坚决道。
&nb西门吹雪：……
&nb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nb“那你呢，你是被赋予，还是被继承？”西门吹雪道。
&nb齐向宏愣住了，半响后才轻声道：“赋予。”
&nb“谁？”
&nb“死了。”齐向宏道。
&nb西门吹雪不问了。
&nb“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解除与我之间的那种亲密的联系，就杀了我。”齐向宏道，“当你和我一样时，就能杀了我。”
&nb“不会。”西门吹雪道，“永远都不。”
&nb“你不问是不是我杀了那人吗？”齐向宏问道。
&nb“你不想说。”西门吹雪道，“就算是你杀的，我也相信你。”
&nb“相信我有理由才杀他？”
&nb“什么理由都无妨，没有理由也可以，我信你，与理由无关。”西门吹雪道。
&nb“随你。”齐向宏将桌上的剑匣子推到西门吹雪面前道，“我不要了，你要收藏吗？”
&nb“剑不是拿来收藏的。”西门吹雪道。
&nb“那就转手卖了吧。”
&nb“你不留着吗？”
&nb“不必，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