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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大将南征胆气豪(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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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夜深人静,但这太后出行的场面还是一点也不能马虎,太后之露舆以太监八人舁之,各衣其公服,殊奇异。太监总管,处舆之左;其次级者,处舆之右。

    各以其手护舆而行。太监之五品者四人行于前,其六品者十二人行于后,其手中各有所持,如衣,如鞋,如手巾、梳、刷、粉、镜、针、红黑墨、黄纸、烟、水烟袋等物。

    其末一人,则负一黄椅。此外尚有侍女二人,婢女四,亦各有所持。

    甭管是天大的事情,该有的礼数那是一样的也不能少,太后反复思索着该如何将眼前的消息汇报给秦武王赢荡。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多有不妥,因为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秦武王赢荡并不像先王一样信赖自己。

    之所以现在如此倚重,多半还是对楚国的实力有所忌惮,再者就是楚国一直扮演着‘合纵’抗秦的主导着,关乎秦国国运。

    自从秦武王赢荡登基以来,逐步排挤‘连横’的主导着张仪,使得张仪不得不离开秦国,太后早已是心知肚明,张仪此去恐怕再也不会再回到秦国了。

    作为宦海浮沉多年的太后,一眼就看出了这里面的门道,这张仪离去,不过是秦武王赢荡有意为之,为何如此说法。

    实在是秦惠文王时代,秦国的拓展太过迅猛,将东方诸国得罪的不轻,秦惠文王突然去世,使得整个秦国朝堂陷入一种不安与恐慌之中。

    秦武王赢荡驱逐张仪,一来可以安定东方六国,将先王的讨伐之过,一股脑的强加在张仪的身上,使东方诸国的注意力转移到张仪的身上,为自己赢得一个相对宽松的外部环境。

    其二,打压魏国权臣的势力,让魏国权臣能够安分守己一下,一朝天子一朝臣,最好还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好好听话。

    “看来哀家此时多少还是有些用处!不过等这雄鹰长全了羽毛,也就再也不需要哀家了!还是实话实说吧。”太后自言自语道,声音虽小,但是足以让身边的人惊呆。

    好在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心腹,不会将只言片语泄露出去。

    “太后!车马已经准备齐全了!”侍女从外面进来说道。

    “好!那咱们出发吧!”

    太后的銮驾驶出寝宫,直奔秦国朝会的大殿而去,与此同时朝堂之上,还在紧张的谋划着对策。

    从外面蹬蹬跑进来一个小太监,直奔秦武王赢荡的龙椅而来,待在秦王身边侍奉的太监,赶紧上前。

    “怎么了着急忙慌的!”太监总管上前问道。

    “回大人的话,太后起驾,即刻前来!”从门外进来的小太监,上前汇报道。

    “太后怎么了?”太监总管十分不解的问道,因为自打秦武王赢荡登基以来,这太后早就不问政事,别说这大殿了,就是寻常的政事,也是一概不问,今晚怎么突然前来。

    “所谓何事?朝会之事,并未通禀太后啊?”太监总管拉着小太监到另一边问道。

    这朝堂之上议论的都是军国大事,像这种身份卑微的小太监是没有资格前来旁听的。

    “回大人的话,太后接到密报,说是事关重大,要面呈大王!”小太监说出了所来的缘由。

    “原来如此!”太监总管说道:

    “好!那你回去吧!在下即刻禀报大王。”

    “诺!”小太监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的公议并没有结束,主要大臣虽然说出了看法,但是这并不影响其他大臣们对于参政议政的热情。

    所有人都希望能够以此契机,展示自己的才华,各抒己见,群情激愤,因为朝廷公议,言者无罪,所有人都在借此展示自己的同时,也不忘记打压别人。

    各派系之间,也是为了各自的私利,陷入无休止的争吵之中,明明你是对的,对方因为你也是对的,但是他并不会让你从容的通过。

    而是千方百计的阻拦,说一些荒诞不经的理由,其实秦武王赢荡心中早就有了盘算。

    今夜召集诸位大臣一起公议,目的也并非为了公议此事,而是想看一看这些朝臣,在遇到突发事件时的表现是如何的。

    还有就是自己下一步的计划,东征宜阳,看看这些朝臣们都是什么做派,到时候也好从中布局。

    ‘巴蜀疥癣之疾,宜阳才是心腹大患!一日不拿下宜阳,秦国一日不能变被动为主动!东方诸国一旦联合起来,秦国依旧有着亡国之危!’秦武王赢荡耳中虽然是大臣的议论之声。

    但是这心里正在谋划着如此解决眼前的突发事件,眼前的一幕再熟悉不过,因为这宫廷之中的师傅不知道教诲了自己多少次。

    当年秦孝公同大臣研讨强国大计,公孙鞅、甘龙、杜挚三位大夫侍奉在孝公的面前,他们分析社会形势的变化,探讨整顿法制的根本原则,寻求统治人民的方法。

    秦孝公说:

    “接替先君位置做国君后不能忘记国家,这是国君应当奉行的原则。实施变法务必显示出国君的权威,这是做臣子的行动原则。现在我想要通过变更法度来治理国家,改变礼制用来教化百姓,却又害怕天下的人非议我。“

    公孙鞅说:

    “我听过这样一句话:行动迟疑一定不会有什么成就,办事犹豫不决就不会有功效。国君应当尽快下定变法的决心,不要顾用天下人怎么议论您。

    何况具有超出普通人的高明人,本来就会被世俗社会所非议,独一无二见识思考的人也一定遭到平常人的嘲笑。

    俗语说:\'愚笨的人在办成事情之后还不明白,有智慧的人对那些还没有显露萌芽的事情就能先预测到。\'百姓,不可以同他们讨论开始创新,却能够同他们一起欢庆事业的成功。

    郭偃的法书上说:\'讲究崇高道德的人,不去附和那些世俗的偏见。成就大事业的人不去同民众商量。\'

    法度,是用来爱护百姓的。礼制,是为了方便办事的。所以圣明的人治理国家,如果能够使国家富强,就不必去沿用旧有的法度。如果能够是百姓得到益处,就不必去遵循就的礼制。“

    孝公说:“好!“

    甘龙说:

    “不对,臣也听说这样一句话:\'圣明的人不去改变百姓的旧习俗来施行教化,有智慧的人不改变旧有的法度来治理国家。\'顺应百姓旧有的习俗来实施教化的,不用费什么辛苦就能成就功业;根据旧有的法度来治理国家的人,官吏熟悉礼法,百姓也安乐。

    现在如果改变法度,不遵循秦国旧有的法制,要更改礼制教化百姓,臣担心天下人要非议国君了。希望国君认真考虑这样的事。“

    公孙鞅说:“您所说的这些话,正是社会上俗人说的话。平庸的人守旧的习俗,读死书的人局限在他们听说过的事情上。这两种人,只能用来安置在官位上守法,却不能同他们在旧有法度之外讨论变革法制的事。夏、商、周这三个朝代礼制不相同却都能称王于天下,春秋五霸各自的法制不同,却能先后称霸诸侯。

    所以有智慧的人能创制法度,而愚蠢的人只能受法度的约束。贤能的人变革礼制,而没有才能的只能受礼制的束缚。受旧的礼制制约的人,不能够同他商讨国家大事。被旧法限制的人,不能同他讨论变法。国君不要迟疑不定了。“

    杜挚说:“臣听说过这样的话:\'如果没有百倍的利益不要改变法度,如果没有十倍的功效不要更换使用工具。臣听说效法古代法制没有什么过错,遵循旧的礼制不会有偏差。国君应该对这件事仔细思考。“

    公孙鞅说:“以前的朝代政教各不相同,应该去效法哪个朝代的古法呢?古代帝王的法度不相互因袭,又有什么礼制可以遵循呢?伏羲、神农教化不施行诛杀,黄帝、尧、舜虽然实行诛杀但却不过分,等到了周文王和周武王的时代,他们各自顺应时势而建立法度,根据国家的具体情况制定礼制,礼制和法度都要根据时势来制定,法制、命令都要顺应当时的社会事宜,兵器、铠甲、器具、装备的制造都要方便使用。

    所以臣说:治理国家不一定用一种方式,只要对国家有利就不一定非要效法古代。商汤、周武王称王于天下,并不是因为他们遵循古代法度才兴旺,殷朝和夏朝的灭亡,也不是因为他们更改旧的礼制才覆亡的。既然如此,违反旧的法度的人,不一定就应当遭责难;遵循旧的礼制的人,不一定值得肯定。国君对变法的事就不要迟疑了。“

    孝公说:“好。我听说从偏僻小巷走出来的人爱少见多怪,学识浅陋的人多喜欢诡辩,愚昧的人所讥笑的事,正是聪明人所感到悲哀的事。狂妄的人高兴的事,正是有才能的人所担忧的。那些拘泥于世俗偏见的议论言词,我不再因它们而疑惑了。“

    “论至德者,不和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秦武王赢荡在嘴中嘟囔着。商鞅虽然被秦惠文王车裂而死,但是法家的思想并没有因为商鞅的死,而就此消亡。

    “听他们这样的奇谈怪论,就是听到天亮估计也于事无补,好在今夜诸位朝臣的表现,也算暴露了各自的本性!”秦武王赢荡心中默念道。

    “大王!太后马上就要来了!”太监总管上前说道。

    “太后怎么了来了?她来做什么?”秦武王赢荡也是十分好奇,因为今夜的事情,并没有去邀请她一道参见。

    “启禀大王,方才报信的进来说,是收到了什么重要的情报!”太监总管急忙说道。

    “情报?”秦武王赢荡略有所思道:

    “难不成与今夜的事情有关?快快速速准备迎接!”

    “诺!”太监总管赶紧离去。秦武王赢荡眉头一皱,一撇嘴,心中思量,莫非是为了巴蜀之事而来,若是如此的话,可是帮了大忙。

    想到这里,秦武王赢荡咳嗽了几声,顿时秦国的朝堂安静了下来,秦武王赢荡随即说道:

    “诸位大人,说的都没有错!这巴蜀的之事,关乎我大秦国运,不能草率决断,应当谋划一个可行的方案!

    贸然起兵的话,是否合理?再者就是一旦大军西进,万一这东面生出事端该当如何是好啊?

    听说这诸子百家之中,想要你我人头的,那是大有人在!诸位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有人趁火打劫啊?”

    听到这里孟说的心底顿时一惊,心想‘难道是秦王知道了什么?不对!若是真的如此的话,恐怕自己就不可能待在这里了!那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其实是孟说多心了,秦武王赢荡如此说法,不过是让这些大臣们谋划国家大事,要谨慎细微。

    再者就是游侠刺客时常出没于咸阳,冷不丁的,就不知道谁的人头不见了,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并非是什么稀罕事情。

    前些日子,就连王后的寝宫不是照样有人来过,来去自如不说,还打伤了王后的侍女。

    深宫大内尚且如此,就不要早说其他王公大臣的家里了,这些年秦国多行不义,别看这东方诸国战场上打不过秦国。

    但是这私底下,玩弄手段的能力,是秦国不能比拟的,出上一些钱财,收买个把不要命的死士,进入咸阳,能够有所收获更好,没有的话,也无所谓,反正那些东西都是搜刮的老百姓的。

    没有了可以继续搜刮老百姓,一点也不心疼,再者搜刮老百姓的事,也不用自己亲自出马,手底下的人,巴不得能够天天有这样的机会。

    就算被逮住了也是查无实据,谁知道是谁派来的,脸上又没有写字!

    不过一旦得手的话,收获还是不小的,总能在一定时间起到一定的迟滞作用。

    诸位朝臣听到秦武王赢荡如此说法,一个个也是觉得无比的汗颜!

    “太后驾到!”门外武士高喊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