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小说网 > 重生之无限逆袭 > 第二百九十一章 英雄完结(中下)

第二百九十一章 英雄完结(中下)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

一秒记住【零点小说网 www.ldsh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陈歌终于见到了武超群和梁太伟,比他想象得要更早。

    魏千翔这次没有给陈歌反应的机会,直接把武超群和梁太伟待到了陈歌面前。

    武超群和梁太伟一脸茫然,看着眼前陌生的年轻人。

    武超群看了陈歌许久,对这张脸似乎有些印象,因为他太过完美,当初看到的时候连自己都忍不住嫉妒,这个男人怎么生的和女人一样漂亮。

    陈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直到武超群瞳孔渐渐放大,他想起了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却又忽然摇头一笑,从失笑出声变成了放声大笑。

    陈歌只是静静看着他,而武超群旁边的梁太伟见武超群癫狂的模样,心里忽然涌出不安。

    直到武超群笑声渐止。

    武超群摇头不止,“原来是你。”

    陈歌说:“好久不见,武超群。”

    武超群:“好久不见,陈歌。”

    梁太伟眼睛逐渐放大,“怎么可能?!”

    ······

    ······

    英雄。

    义不容刺。

    低沉、呼啸的风。

    残剑与无名相对而立。

    残剑讲完了他的故事。

    强烈的忍隐,残剑独有的落寞悲怆的根源!

    残剑之所以冒与飞雪反目之大不韪,在藏书阁拔剑同飞雪争执,然後又冲阵阻止,都出於剑客信仰!因为他对剑道、侠道的理解和飞雪、无名都不同!

    残剑承受了叁年的苦。

    无名到来使他苦上加苦!

    残剑这麽屡屡阻拦,肯定再得不到飞雪原谅,而飞雪几乎是残剑的全部生命!

    灵与肉分裂,残剑大概苦不堪言,但他带着浑身伤,心之痛,却来这里,对无名做最後之劝!

    为劝无名,他不惜讲述心底痛苦的爱情秘密。

    为劝无名,他不惜坦白自己痛苦的悟道过程。

    无名有一种感觉──

    残剑很孤独!

    悟大道者,通常都孤独。无名虽不接受残剑悟的道,但无名十年苦练,知道孤独的滋味,知道残剑渴望被人理解。一个绝顶高手,渴望的通常不是杀死对手,而是渴望对方能够理解自己的手中之剑。

    无名还有一种感受──残剑很值得尊敬!

    要使对手尊敬自己,首先得尊敬对方。无名觉得,残剑正是这样做的。残剑如果要阻止刺秦计划,其实有许多简单办法,最简单莫过於通报秦军!然而,这种想法哪怕是想一想,恐怕对残剑来说都是侮辱!残剑曾是天下最好的刺客,所以残剑最理解无名这样的刺客。残剑理解无名的苦心和苦心一剑,不愿意简单毁灭无名的计划。

    所以,残剑才来一劝。

    苦劝!

    残剑苦涩深沉的目光望着无名,又说一遍:「请你放弃!」

    残剑不愿违背信仰,让无名去杀秦王,也不愿伤害无名,身置夹缝之中,所能选的办法就是劝!

    无名忽然觉得残剑可怕──

    残剑身上的意志很可怕。

    残剑对个人苦难的忍受力更可怕。

    残剑打击无名的方式,是试图动摇无名作为刺客的信念,动摇无名的心。

    无名必须抗拒。

    无名说话:「不,我不会听你!」

    残剑的脸暗了暗,因为这是苦劝以来,无名的第一次正式回答!

    无名为人,言简意赅,言出必行!这一点残剑清楚。

    残剑黯然:「你的剑,莫非只为仇恨而练?」

    无名:「不错,我的剑,十年来不敢有一刻倦怠!」

    无名慨然答,他的眼圈,竟渐渐红了!

    无名毋须多说,发红的眼眶,已证明对秦王的仇恨。

    低沉的风,静静吹过。

    无名慢慢敛住情感的流露,因为无名在想一个实际问题──话已说绝,残剑会怎麽办?

    无名不相信残剑会就此打住,放自己去秦国。

    残剑可能是天下意志最强的人,决不会罢手,可无名的意志也强!当双方意志相抗不分上下,那只有一个办法:战!

    无名相信终要与残剑一战!

    无名要完成刺秦这件实际的事,所以想问题也实际。

    无名暗中做好准备。

    蓄杀气!

    蓄剑意!

    无名蓄好。

    残剑仍低声说:「你如何才肯听我?」

    无名冷冷答:「拔你的剑。」

    残剑盯着无名,良久,苦涩一笑,说:「我知道你一直揣摩我的字,钻研我的剑法。。」

    无名不答。

    用风声回答。

    风声激

    ,但鼓动无名衣衫的却不是风,而是无名自身杀气。

    残剑握住插在地上的剑鞘,缓缓将沉重断剑拔出。

    残剑举起剑,对无名再行礼!

    决斗之礼。

    无名先不回礼,先回退。

    无名退至距离残剑十步,才拔出快剑,对残剑还礼。

    十步一杀!无名要以最有把握一剑,冲破残剑阻拦。

    冲不破,也要冲!因为无名代表的不是自己,还有长空!

    长空甘心武功被废,将右手神矛赠与无名,同时赠与无名的还有长空的刺秦之志!

    无名觉得自己代表两个人。

    想到这里,无名手中剑意大盛!

    快剑剑尖,对准十步外的残剑。

    残剑手中的黝黑断剑,忽然也剑意盛,那是一种暗──

    暗光笼罩,天地彷佛皆暗,无名没有感受过如此可怕剑法!

    无名屏住呼吸,凝神不动。

    无名知道这是紧要时刻!

    双方都在寻找对手剑意中的破绽!

    残剑的剑意中没有破绽!无名只有等。

    等了许久──

    对面暗光变得柔和,接着慢慢地退掉。

    不再暗。

    无名这才发觉,自己的衣衫被汗水浸得湿漉,

    无名仍攥着剑,冷冷对残剑说:

    「你已败!」

    无名冷冷说:「你把我看成朋友?」

    残剑不说话,慢慢点头。

    无名又说:「你也把长空看成朋友?」

    残剑不说话,点头。

    无名说:「所以,你败。」

    残剑默默点头。

    无名说的叁句话,均像毫无来由,但残剑像很明白,逐一承认。

    无名本来可以不往下说了。

    无名却感到有一股气冲在喉咙,忍不住往下说!

    无名说:「你受飞雪一剑,冲秦军大阵时又负箭伤,重伤之馀,只能勉强对我出一剑!」

    残剑看着无名,没有表情。

    无名说:「你剑意发出时,已罩住了我的快剑,如你当时出剑,两强相决,必有一死,死的是我。」

    残剑默认。

    无名说:「可你没有出剑!」

    残剑默认。

    无名说:「因为你不忍!」

    残剑默认。

    无名说:「你不忍,是因你手中之剑,已练到不杀之境!你虽不愿让我去刺秦,但同样不忍杀我,不忍毁掉长空对我的捐献!长空断臂,使你不忍,令你敬重!」

    无名很少会说这麽多!

    但喉咙的那口气抵得他不得不说!

    因为那口气──很热!

    因为无名发觉,残剑其实把自己和长空看作──朋友!

    难道长空、无名、残剑叁人不很相像吗?

    叁个人都一样重承诺、守信念、意志坚强。

    残剑心中,其实敬重长空和无名,所以才出不了剑──好剑客可以杀敌,但决不会伤朋友。

    残剑看着无名,眼中竟然也有一种热──

    残剑感激无名说破──有些事情,说破了未必不好。

    残剑孤独,需要别人说破。

    所以,残剑心里也热。

    风停。

    静。

    等。

    等风。

    等热慢慢退。

    无名才又说话:「你气力已衰,不能再挡住我了。」

    无名说回事实。

    无名:「告辞。」

    无名迈步。

    残剑说:「慢。」

    无名转过身,发现残剑的眼神格外忧伤深沉,但深沉的目光却不看无名,望着手中断剑。

    「此剑,为侠者所传,」残剑说,「我若辜负它,便再不是剑客。」

    无名听。

    「我的剑法,原为侠义练,也为飞雪练,但如今我不能阻你刺秦,也不能挽回飞雪。」残剑又说。

    残剑忽然也说很多,但无名不动声色听!

    「我最後以残剑剑法,送你两个字!」残剑慢慢道。

    残剑郑重举剑,剑指沙土,一笔一画,像刻,像嘱托。

    无名凝神看。

    残剑写完,低头守在字前。

    风刮起,卷过黄沙,抚平了地上的字迹。

    但两个字却使无名若有所思,铭在心中。

    忽然,暗光就动!

    无名惊!

    这一暗,完全在无名的意料之外。无名想不到,残剑居然在动情之後,重伤之馀还又出一剑?

    暗中有一种刚烈。

    暗中有一种血腥。

    暗中有一种决然。

    这一暗,似乎使无名的快剑来不及施展!

    这一暗,无名的快剑实际上也来不及施展。

    暗光稍纵即逝。

    暗光并不冲向无名。

    暗光施向残剑自己!残剑只做了两个动作:第一个,将断剑从右手换到左手;第二个,左手举剑,斩向右手!

    断剑锋利无比,只在瞬息之间──

    整只手臂顿被切下!

    无名惊呆!

    无名没有想到残剑竟自断手臂!

    残剑道:「我愿以一臂换一臂,从此天下再没有使残剑的右手,也没有无敌残剑!只用此臂,请你叁思!」

    鲜血从残剑的断臂处

    流出,然而,残剑凝住全部力气,盯着无名,一字一句,声音慷慨,壮怀激烈!

    无名看着残剑,被彻底震撼!。

    ──无名明白,残剑虽无力出剑阻拦,但要殊死一劝!

    ──无名明白,残剑觉得道理再重,重不过长空一条手臂,便以一臂换一臂!

    ──无名明白,残剑断臂,也是托付出一份情!

    ──无名明白,残剑断臂,是望自己理解,把自己当朋友!

    无名说不出任何话。

    无名缓缓地向马车退去。

    无名的眼睛竟有些模糊,是泪。

    无名没有向残剑作出承诺,便驾着马车,领捧着飞雪剑的老仆离开。风沙漫,古道远。他默默驱车,不知走了多久。後面传来急促马蹄,狂奔追近。

    无名勒住

    。

    快马飞驰超过,一个身影跃下。

    丫鬟如月。

    如月满脸是泪,泪痕不能被风吹乾,她显然刚知道主人断臂!

    无名想,残剑刚才来劝时未带如月,大概是怕断臂时,如月有妨碍。

    ──如此说,残剑早存有断臂苦劝之意?

    ──想到此,无名不禁对残剑苦心竦然。

    如月手里,捧着那柄沉重断剑!

    如月悲声道:「主人交你此剑!」

    无名:「为何交剑?」

    如月:「主人说,手臂一废,他留剑无用,他的剑与飞雪剑从来不曾分离,一并给你。剑如他心,做最後一劝!」

    如月语含哽咽,悲不成声!

    无名从车上伸手,缓缓将剑接过了,剑很重!

    如果说,无名原来是一把锋利、充满杀气的刺秦王之剑,此刻无名不再无牵无挂了!

    两种力量在影响无名:一边是飞雪和长空,飞雪冒险受了无名一刺,长空更自废武功,捐出一条手臂!

    另一边,是残剑和残剑的道理,残剑也捐出手臂!

    两种力量截然相反!

    长空铜矛、飞雪剑和残剑的断剑都在无名车里。

    无名会被哪边力量左右?

    无名的脸在风中定住──

    ──无名虽然离开,却把悬念留在了赵国;

    ──无名虽然冷酷,却深深卷入了残剑飞雪的纠葛中;

    ──无名没有承诺,可残剑和飞雪都以不同方式在期待;

    ──所以如下情形,出自於无名的想像,但一定发生:

    风声低咽。

    残剑已经裹住了断臂伤口,枯坐在长亭中,古道空旷,无名马车已经远走,消逝得连影子都没有,此地空馀寂苦的残剑!

    如月来了又去。

    残剑派如月去追无名,他只有一个背影,面对着漫天黄沙和苍茫驿路。

    谁也不知道,无名会不会听从残剑的劝告?

    残剑的背影,显得那麽孤独,那是侠者的孤独!同样也没有人知道,残剑内心的思绪。

    突然,一把剑抵住了他!

    飞雪!

    飞雪受了无名一剑,骗过秦军,她同样负了重伤。可她在书馆醒转,不见残剑,便抓过一把普通佩剑,挣扎出来。

    飞雪看到亭中的残剑,就明白残剑阻挡过无名了。

    飞雪知道,残剑一定对无名苦劝!

    飞雪很生气,也很伤心──残剑还在继续背叛她!

    飞雪愤怒得连握剑的手都控制不住──她很想一剑刺死残剑!

    飞雪质问:「你跟无名说了什麽?」

    残剑不说话。

    残剑早就听到飞雪来。

    当被剑抵中後背,飞雪也发出严厉的问,残剑才慢慢把身体转过来。

    右臂已断!

    这是无言的答案:他已不惜代价,阻止过了无名!

    飞雪看着残剑的断臂,又骇又怒。

    飞雪:「你的手──」

    残剑毕竟是她深爱的人,她不忍心看他失去了手臂,而且是使剑的手!但他这样做,是为了反对她,阻挠她,破坏她!他不惜自断手臂,仍然不让无名去刺杀秦王。

    飞雪的脸色煞白!

    风吹过来,残剑苦笑了!

    飞雪明白这一笑的含义──

    残剑要告诉她,他爱她。

    残剑要告诉她,他反对了她。

    残剑要告诉她,他明白她不会原谅他!

    残剑因此告诉她,如果她不原谅,天下没有残剑飞雪双剑合璧,那他的手、他的剑留下来,也没有用──他就把手臂断了。

    飞雪气得颤抖,伤心欲绝,用剑指着残剑。

    飞雪:「你到底跟无名说了什麽?」

    残剑叹息:「无名已去,你何必再问?」

    残剑将头缓缓转开,对着漫天风沙,慢慢说道。飞雪拿着剑,气恼的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

    飞雪:「你如何对得起长空大侠,对得起我?」

    侠,这个字使残剑眼中隐隐一动。

    他眼神随即黯淡下去。

    他做了自认该做的事,但必须承担失去爱侣的苦涩後果!飞雪愤怒至极,连连质问,残剑像被风暴冲击的礁石,默默地承受。没有人知道他对飞雪的爱有多深!也没有人知道他为此忍受的痛苦!

    他将悲怆的眼睛抬起。

    残剑:「飞雪,你不要同我再争!无名此去,是否将刺秦王?只有让他决定!」

    飞雪:「不!我不会多听你一个字!从此,天下也没有残剑飞雪!」

    飞雪叱喝道,她狂怒中,流泪举剑,重伤的身躯摇晃,但终於不忍杀残剑!

    飞雪愤怒离去。

    残剑飞雪,从此决绝!

    隐隐的风声。烟尘被吹散,暂息了。

    残剑枯槁的身影,仍跟原来一样,定在亭内。

    漫天旋转的沙尘,迷茫远方的古道。

    残剑的脸,痛苦过於强烈,已使他失去了表情!非常木讷,非常黯然!

    假如事接

    来一次,残剑还会如此选择吗?

    没有假设,只有等待──残剑缓缓地将脸转向前方,那是无名消失的方向!

    残剑:「是啊,刺与不刺,交於无名!」

    残剑低沉、意味深长地自语道。

    风加强了,古道空旷。

    残剑的视线模糊。

    残剑和飞雪,谁能战胜对方?但不管谁能获胜,都是惨痛、令人不忍面对的爱!

    这,才是残剑飞雪真实的爱!

    这,才是残剑飞雪真正的故事!

    烛火烧残了,凝固了!

    无名的故事讲完了!

    大殿上寂静得十分可怕。

    黑压压的卫兵,围在大殿外。门外广场,同样是黑压压守候的百官。卫兵和百官都已察觉了殿内异样,但秦王在刺客十步的控制之下,无人敢擅动。

    擅动,只会导致秦王死!

    秦王与无名相对。

    秦王与无名对视的目光复杂。

    秦王终於明白,无名进殿以来,之所以隐忍不发,屡次露出杀气,却未真正行刺,只因残剑在无名心中种下了一个疑问。

    残剑动摇的,是无名的意志。

    残剑牵制的,是无名的杀心!

    秦王看着几案上那柄沉重赫然、闪着隐隐暗光的断剑,有无穷感慨,万千思绪。谁能想到,残剑为了阻拦无名,竟不惜断臂苦劝,并忍受与飞雪决裂的痛苦?而冒死前来的无名,身上竟承担着残剑与飞雪两种不同的嘱托!

    思绪和感慨在秦王心里也化作一个疑问。

    秦王低低地问:「残剑给你送了哪两个字?」

    无名凝视着秦王,两个字彷佛有千钧重,沉甸甸地压迫!隐约的风声,彷佛残剑嘱托时的情形。无名终於慢慢地把那两个字说出来。

    无名:「天下!」

    秦王:「哦,天下!」

    无名把头低下,继续说道:「残剑告诉我,天下七国连年混战,使人民受苦,可唯有秦王才能结束战乱。

    这时。

    聚集在大殿外的百官,剧烈地骚动。

    黑色的官员,像潮水一样,漫上高高的台阶,牵挂秦王的生死。

    每个人都被恐惧、紧张压住!

    老仆守着马车,仍立在广场。

    车内搁着一面红旗,一面黄旗。

    旗子将代表行刺成与败的两种讯息!

    殿内,死寂,无名仍没有动。

    无名仍死死盯着面前的飞雪剑。

    无名与秦王间的烛火,已经大动,火苗暴长摇曳,像被狂风激扫,忽而像剑舔向秦王,忽而又缩,那是被无名的杀气鼓荡,然而无名的杀气很乱!

    无名想到了自己十年的苦练。

    无名想到了自己赵人的身世。

    无名想到了长空在微笑中断臂!

    无名想到了飞雪在秦阵撞上自己的剑!

    无名拒绝想残剑的话和残剑断的臂,因为──即使残剑苦劝,无名还是决心刺杀秦王!否则无名就不会来。

    无名只是犯了一个错误。

    无名本应接近秦王十步,便立即行刺,而不跟秦王讲什麽故事。

    无名甚至也都不需要夺剑──因为他的人就是剑,只要纵身一跃,以人为剑,足以杀死秦王!

    但他忍不住把故事讲了,他的心乱──刺客最忌心乱──他希望稍稍平静再行刺,所以便讲了个飞雪残剑的故事。他讲得很糟糕,被秦王识破,秦王把故事重新讲了一遍。

    但秦王也讲得不对,无名只好说出真正的故事!

    真正的故事,使无名心更乱。

    秦王却掷给无名飞雪剑。

    无名慢慢地伸手,去握飞雪剑了──

    无名竭力抵御心中幻念──他知道飞雪在等──在赵国,飞雪白色的衣裙被风鼓起,呼呼作响,像期待的帆,她一定在等,已经等了几天几夜,她皮肤因风沙乾渴而粗糙憔悴。夕阳西下,沙丘上留下她孤独的剪影。当第一缕曙光照亮沙丘,她的人仍一动不动。

    ──与飞雪幻影相伴的是另一个身影,或者说只是一双深沉、忧郁、殷切的眼,是残剑!

    ──从离开赵国到进入秦殿,无名一直试图忘掉这双眼!

    无名攥住飞雪剑,将剑从几案拔起!

    剑很薄、银白锋利,可却奇怪地重,如同那柄残剑一样重!

    因为──这是侠者之剑。

    飞雪和残剑都是侠。

    无名也是侠──无名认为刺秦是行侠!可现在这件事成了疑问!

    什麽是侠,什麽是侠者之剑?

    无名握住剑,便如置身梦中,缓缓站起,他不管殿外喧哗骚动的卫兵百官,他知道秦王在前面!

    在十步之前!

    无名低头,举剑。

    ······

    ······

    陈歌微微一笑,“对,是我。”

    梁太伟眼睛怒睁,血丝充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