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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结吧,谁管得了他。【5000字】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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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年带美人上楼后,美人问了一句:“你就是阿年?”

    闻声,阿年转头。

    “不用惊讶,我只是在偶然的情况下听到过你的名字。”美人微笑,几分倾城,对阿年努力的亲近着。

    对陌生人热络不起来,这是阿年一直以来都攻克不了的问题,锻炼了,也没有改变,这像是扎到了阿年骨子深处的特性一样,笑容温和,却显疏离。美人倒也不用阿年怎么招呼,自己参观着管家二楼的一间书房扈。

    阿年不知道该带美人去何处,管止深的卧室向来不喜外人进,他很反感,这和阿年这个住惯了宿舍的人不同,阿年只好把人带到书房,管止深这边书房里的重要东西,都拿走了,所以,就随便参观吧。

    出去书房的阿年再回来,端着一杯水。

    “谢谢。”美人接过了水,拿在手中,美人一直盯着阿年看,把阿年看的浑身不自在,偏偏美人眼中有话,口中却不说。

    阿年心里对美人的眼神有疑问,嘴上却不会问,因为美人是陌生人,哪怕美人是方默川带来的人。有什么事,阿年会和管止深沟通,一起再想办法说服默川。和美人不熟就不想过多交谈,你是你,我是我,少一点牵扯少一点糟心。

    管三数来的很快,她也是从机场的高速上下来的,司机的车,抵达管家老宅用时没有多长时间。

    “人都在哪儿呢?”管三数问方云。

    方云指着:“老爷子的房里。”

    管三数立刻就走了过去,慌张的。

    “爸——”管三数推开了房间的门,看到儿子,忽然她就眼圈红了,大哭起来,抓住自己儿子方默川的肩用力的捶:“惹你外公生气,你又惹你外公生气!结婚?你跟谁结婚?谁答应你结婚了你就要结婚!”

    管止深拉住失控的姑姑,让姑姑坐下!

    方云在外头心急,跟王妈念叨:“不行,我得让止深出来——”她怕儿子好心再落了管三数的埋怨,就朝公公的房间走了过去,打开一个门缝,叫儿子:“止深,出来一下,有公司的电/话找你。”

    管止深没多想,看了一眼还在哭的姑姑,转身出去。

    刚走出去,方云就扯着儿子往外头拽:“你别给意见!背后你怎么给默川出主意指条路都成,别当着他妈的面儿,好心最后一定也都成了驴肝肺!”

    “……”

    管止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这才明白,母亲单纯的只是叫他出来,并不是有公司的电/话打来。

    老爷子的房里。

    方默川任打任骂无怨言,因为那是亲妈,他低头,再抬起头,看向了在哭的母亲,眉目凌厉了起来:“到底要我怎么样?逼我结婚的是您,不让我结婚的也是您,儿媳妇人选都是您满意的!照片中我挑了一个,我结!可是又不行了?”

    管三数哭的伤心:“这个就是不行,她27了!”

    “嫌大?27了怎么了?能生孩子四肢健全!”方默川任命的笑,点头:“对,我25,那我找比我小的您看成吗!我婚结了,您就不用惦记了!我现在自己能养自己,不想做您口中的大生意!不是一直让我跟我姐一样往政府部门里钻吗?妈,您到底让我干什么?生我养我是为了摆布我?”

    “谁不是被摆布着过来的?”管三数话中有针对:“你外公说过,爹妈为孩子做的那都是对的!妈今天为你做的哪儿错了?我想让你好!我想让你比别人家的孩子强!年轻的时候我跟人比谁嫁得好,我没能比得过别人,最终嫁了个不喜欢的人!我埋怨谁了?埋怨有用我就不是走到今天这步境地!到了这个岁数了……我跟人比谁的孩子强,不应该吗?我不也都是为了你好?!”

    “我不需要!”方默川听得出母亲的话针对外公了。

    外公当年让母亲嫁了个不爱的人,但那是为了从人渣手中拯救母亲,母亲现在跟谁家的孩子比?就是跟人渣的孩子在比,是,那人渣生出的儿女,倒都不错。

    方默川从白色休闲裤中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搁在唇边,垂首点了上,闭着眼睛皱眉用力吸了一口:“外公您别为我劳心,您身体不好,是外孙罪过,可我不想被谁控制,不想跟谁周/旋。”

    看向掉眼泪的母亲:“妈,我不想当您的棋子,您把人渣当敌人,那人渣压根儿没把您放在眼里!您每天忙忙碌碌,恨他当年果断甩您,可是那人渣已经洗心革面,

    tang每天照顾卧床的病妻,不离不弃!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您要是心里真的不爽,告诉儿子,您一句话,只要您活的能不这么累,儿子给您弄死那个人渣,您看这么做成不成?至于生意,那事儿您自己掂量,不是我的我不碰,怕心有愧。我先走了,有事……以后电/话联系。”

    儿子和妈说不到一起去,从来就是如此。

    方默川不明着提那三分之一资产的事,隐晦的提起,管三数能听得懂。方默川顾及外公,怕外公生气再生病。管三数不提那三分之一资产的事,是怕父亲生气到时候她一毛钱都未必得的到。

    管三数心中无愧,老父亲一堆古董宝贝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得了三分之一资产也是理所应当!

    一直心口闷的喘不上气的老爷子,大口用力喘着气,叫住要走的外孙,这话是对外孙,也是对女儿:“婚,不能为了赌气草率的结。遇上好的姑娘,你结,谁都不准拦着——外公的错,你妈恨外公,外公认着。你要自由,这也没错!但是,这个开酒吧,不是长久一辈子的,趁早,收收心。”

    方默川带楼上的美人一起走,没有对外公的话上心,逆着所有长辈的意思来。

    阿年下来送的。

    美人对阿年说了声“再见”,阿年微笑,却因为方默川回头的一个眼神,微笑凝固在了嘴角,渐渐,消失。

    方默川走了之后二十几分钟,管三数也走了,哭过了的样子。

    晚饭管爷爷没吃几口,就胸口疼,王妈给找了药,温水服了下去,老爷子到屋子里歇着了。老爷子让王妈把门开着,风扇也开着,王妈照做。王妈出来的时候,跟方云说:“老爷子一声声叹气,心口闷疼——”

    一家人,都没心情胃口吃饭,就撤了下去。

    管止深去跟爷爷聊了一会儿,爷爷好了许多,他才出来。客厅里,方云小声的问:“默川怎么突然就要结婚?”

    阿年低头。

    管止深摇头,一样不知。

    “我找时间,跟默川单独谈一谈。”他安慰母亲,也是,在安慰阿年。在他看来,默川这样随便糟蹋自己的婚姻,阿年虽然闷着不说什么,心里却很难过。

    “阿年说说,是不是能比你去说效果更好?别让他草率结婚。”方云说完,怕阿年多想,又解释:“妈没别的意思,妈就怕是默川对你心里头一直有气,不能跟以前似的那么听你话了。”

    阿年抬头,坦然:“我问问。”

    阿年心里是同样的感觉,默川的性格怕不会对任何人屈服,他是在较劲儿,在颓废,方默川的心里怎么想的,在阿年听到他说要结婚,是跟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星期的美人时,阿年就知道。

    阿年打方默川的手机,十几遍,他才接听。

    “有事?”他问。

    “我们见一面……”

    “好啊。”应的爽快。

    他说饿了,还没吃晚餐,就,陪他吃一顿晚餐把,阿年说怎么都行。

    地点是方默川说的,阿年去找的,比方默川先到。

    阿年一个人晚上出来,管止深不能不在身边,不是防着方默川怎么样,是这晚上外面本就挺乱。车停的很远,以免都不痛快!

    餐厅里很静。

    阿年说,“结婚,你是认真的?”

    “为何这么问。”方默川表情上没什么,斜倚靠着餐厅的椅背,一副慵懒之姿,垂眸微微张口。

    “你们才认识没几天。”阿年说。

    方默川努力的睁眼,不让自己没出息的因想念而哭,不是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么,可是,那不一样,阿年在他心里,眼里,太不一样。

    “我有多久没有跟你坐在一起了,再也不能搂着你一起看电影,再也不能吻你,拉你的手,你身边有了他。阿年,我想你,从分手到现在,一直想你,我不敢过得好,我怕你真的会忘了我。”

    他半低着头,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上那个打火机,掰坏了,随手就无聊的扔在了高脚杯里,远处的服务员看到了,没敢走过来。

    “我不懂,为什么当感情对峙在一起的时候,你选了他。我爱你,不比任何人少,被表哥抢走了人,我无法把心中的怨气宣泄在你身上,我不能

    责怪你的背弃,更不能埋怨表哥的胜利,他没错,那就是我一开始追你追错了。”

    阿年低头,视线已经没有了方向,那就闭上眼,不让滴答滴答的东西,再往出掉了。

    “阿年,记不记得,以前我们两个最好的时候,身边的情侣朋友总爱无聊的问一件事,说‘如果你发现我背叛你了,并且捉奸在床,你怎么办?’你还记得?”

    阿年点头,记得,几乎每一个朋友,都无聊的问过自己的那个人,这个问题的无聊程度,和‘你妈和我同时掉在水里,你先救谁’几乎是一样的。

    可很多人还是愿意那么一问,听他怎么回答。

    方默川非要阿年也问他,他说,咱俩谈个恋爱虽然南方北方俩地儿生的孩子,但总归都是中国人吧?必须赶时髦别人恋爱干什么咱干什么,幼稚也就幼稚了。

    阿年无奈,就大声问了。

    方默川当时答的是:“如果被我捉到了你跟别人,我先杀了那个男的,要当着你的面杀,然后我再杀死你。阿年我相信你是个有良心的姑娘,死了以后,你看到我因为你的背叛而在世上折磨我自己,颓废度日,你会心疼。”

    他说:“我要结婚,生孩子,给我爸妈一个交代,但我不能说我还能爱上谁。”

    “……”

    他说他现在觉得没意思,干什么都没意思,失恋的滋味原来就是这样的?真他妈难受,失去了,回忆以前,那都变成了美好的海市蜃楼。

    方默川看外面,别人的生活很有意思,像这灯火璀璨的大街,而他的那条街,一片黯然,漆黑一片。

    阿年说不好心里什么滋味,为什么如今这么复杂,渴望遇到一个人就一直不变,这是她跟方默川来北方的初心。

    也许管止深没错,方默川没错,是自己错了……从没想到自己在感情的这条路上也会前进、转弯。最初期盼的,是牵一个人的手后停止不前,不要遇人遇事后心的改变,只有简单和稳定。

    方默川要的,阿年再也给不了,一丝一毫都无能为力,但她心疼他,如果他现在的路上真是漆黑一片,阿年祈祷,快点出现一个那样的人,为他在漆黑中点亮一盏绽放温柔色彩的霓虹……

    阿年坐在管止深的车上时,一句话也没说,管止深也沉默,一路抵达了管家老宅,今晚留下。

    阿年下车时才对他说,劝说对方默川来说,毫无作用,也许他慢慢就好起来了。并未听见管止深答腔,阿年抬头,才看到,管止深的眼里浮了一层血丝。

    “你怎么了?”阿年问他。

    “没事。”管止深薄唇紧抿,走进了客厅。阿年从管止深的身上能摸索到,他生气不言语时,滑动的男性喉结能泄露他的情绪。

    他站在沙发旁,腰不弯一下的,就把车钥匙随手扔在了玻璃的茶几上,钥匙和玻璃磕碰,发出那么大的声响。他的侧脸,阴沉,脱下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上楼了。

    阿年反省,是自己哪里刺激到他了?因为方默川而难过,这阿年真的避免不了,毕竟在一起过,没有仇,阿年也不擅遮掩,而管止深看了一定不会舒服,似乎也没错。

    阿年不知道怎么应付生气中的管止深,家里气氛本就不好,在楼下的洗手间偷偷的洗了一把脸,听王妈说老爷子又胸闷了,阿年去了爷爷的房间。

    九点半多,阿年还没回楼上。

    跟爷爷聊天总是停不下来。

    管止深下来了,找她,让她上楼洗澡睡觉,到时间了。

    爷爷看孙子是真对孙媳妇好,笑了半天,阿年尴尬的离开爷爷的屋子,上楼洗澡。头发擦得半干,阿年在床上看书,准备头发干了就立刻睡觉。一直到睡着,管止深也没有回房,阿年曾敲了好几次墙壁,手敲疼了,又去书房门外来回走,希望他听见,可他无视了。

    刘霖上次来过管家一趟,给爷爷检查身体,自那次以后,就会经常被爷爷叫来,这次给老爷子检查,阿年刚好在这边。

    吃完早饭,阿年和刘霖在管家的院子里,坐着聊天。放放要过去,被方云拽了回来,大人说话,小孩子别去搅合。

    放放表示不服--。

    阳光下刘霖叹气,点头:“听说了,结吧,谁管得了他。”

    只是,阿年和刘霖,包括别

    人也都知道,结婚生孩子这种事不能儿戏,孩子生的容易,养起来却很难,如果爸爸妈妈针锋相对的过日子,感情不好,以及离婚,孩子得多遭罪?

    刘霖离开的时候,跟阿年说,一定会抽空去开导开导方默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