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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娃儿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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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嫂让田罗汉将娃儿抱起来,将娃儿身上包裹的被子一层一层解开,将他身上的衣服也一并除去,娃儿的四肢象干枯的柴火一般,那两只手仿似小鸟的爪子一样两边的肋骨清晰可见,只有那肚子象干瘪的猪尿泡一样多少挺点架儿,肚皮仿似透明一般,里面的内脏依稀可见,只见那右面大腿根处糊着一片白色的东西高高的鼓起来,那整个身子已经红里发黑了。

    三嫂让田罗汉把紧他,轻轻的把娃儿大腿根上的白色硬块揭下来,娃儿只不过挣了几下便平静了,一股腥臭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禁不住想呕吐,徐武的脸色已经变的煞白,他扭过头向后退了几步,不敢再向这边看一眼。

    娃儿的大腿根处鼓的老高的一个包,皮色锃亮发黑,中间有一个黑孔已经结痂,三嫂伸出手在那个包上轻轻按了一下,那个黑孔的结痂便被白色的脓液顶了起来,腥臭更加浓了,“枪伤!”三嫂吃惊的抬起头看着田罗汉,田罗汉点点头,三嫂站起来,看娃儿的伤轻声问:“多长时间了?”“一个多月。”田罗汉老实答道。

    三嫂站起来,看着娃儿的伤口,有些凄然的说:“这么重的伤,若非底子好只怕早没命了。田大爷,这次恐怕我帮不了你了,刚才我跟你说的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这娃儿,恐怕真的不成了。”田罗汉的脸色顿时变的煞白,嘴唇也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一旁的许四看着田罗汉的样子,心里实在过不去,不由出声对三嫂说:“再想想办法吧,好歹是条命啊。”

    三嫂瞪了他一眼说:“我何尝不想救他,只是万一……”

    “不怕不怕,我不然您!”田罗汉一叫有希望不由高声叫出声来,三嫂脸色变的苍白无比,她咽了口吐液才张开嘴说:“先说好了,成不成看娃的造化,倘若真成了,那娃儿也是终身残疾,说吧,怎么选?”三嫂问田罗汉,

    “能活着比什么都好!”看着犹豫不绝的田罗汉许四开口道,“对”田罗汉点点头看着三嫂说:“先活下来,以后的事情再说。”

    三嫂重新又蹲下,招呼许四过来抱住娃儿的腿,让田罗汉将娃儿的屁股顶在他的膝盖上,然后抱住他的上身,这样娃儿的伤口便高高的抬起来。

    看着娃儿散发着臭味的伤口,三嫂深吸了一口气,问田罗汉:“你身上应该有小一点的刀吧?”田罗汉伸手从后腰里拔出一柄细窄的匕首递给她,三嫂接过来把它放在火盆里,又从腰间掏出一块丝帕用水洗了洗,把他叠整齐了,放在娃儿的嘴边轻声说:“娃儿张张嘴,姨给你好吃的。”迷迷糊糊的娃儿轻轻张开嘴,一块凉丝丝的东西便塞开了他的两齿之间,他便轻轻咬住,他拼命想睁开眼睛看看这个说话象唱歌一样的姨是什么样的,却怎么也睁不开。

    三嫂将烧红的刀从火盆里拿出来,放在空气中等它凉了,然后对许田跟田罗汉说:“抓紧了!”便拿着刀对着娃儿的伤口割了下去,娃儿忽然惊叫一声,身子拼命的扭动。

    许四跟田罗汉死死的抱住他,许四叫旁边的徐武“小武快过来帮忙!”徐武却怪叫一声“不行,我怕血!”一边说一边打开门冲出去,将门关上占便传来了他的呕吐声。

    三嫂的脸色变的腊黄,鬓前的头发被汗水紧贴在额前,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的将伤口上的腐肉一点一点的割下来,扔进已经倒满水的盆里,那伤口慢慢变的有半个小孩拳头那么大,却不再有脓血,流出来的是鲜红色的血水。

    田罗汉看在眼里,心里止不住的直打颤,却叫三嫂厉声喝道:“抱紧了!”

    许四跟田罗汉下意识的紧紧抱住娃儿,三嫂将匕首轻轻插进娃的伤口,左右一别,狠狠的向下一插一别一起,一个黑色的大约有花生米大的东西便扑通一声掉到盆里,直接沉到盆底。

    娃儿高声嘶叫,瘦弱不堪的身子急剧的挣扎,力量之大,许四差点抱不住他,折腾了好一会才停了下来,“出汗了!出汗了!菩萨保佑!娃出汗了……”田罗汉兴奋的直叫。

    “成了!”三嫂露出一个笑脸,她仿佛虚脱了一般,站在那儿摇摇欲坠,连双眼都变的没了往日的精神,脸色更是差的不能再差。

    “剩下的,”三嫂仿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田大爷自己给他包扎吧,这个你在行。”说完跌跌撞撞的走出去,门外便立马传来了她撕心裂肺的呕吐声与徐武惊慌失措的问候声。

    田罗汉取过一抉白布,蘸着热水将娃儿全身都擦了一遍,又从行李里拿出一个油纸包,用牙撕开,将那一包白色的粉沫豪不吝啬的全都倒在娃的伤口上,那血立马就不流了,恍惚间那伤口上竟冒出了一股白烟,那些粉沬竟结成了一个硬块儿,将伤口糊了起来。

    田罗汉又取过一套干松的衣服给娃穿上,又拿过行李用没湿的地方把娃八包赶来,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显的轻松异常,许四在旁边居然插不上手,只好说:“让娃儿在床上躺一会儿吧?”

    “不用了,他身子太脏”田罗汉感激的看了许四一眼,忽然把娃儿放在一旁跪下给许四嗑了一个响头,许四刚要扶住他,却听用罗汉道:“四兄弟,大恩不言谢,往后到沧州地面上有用的着田某人的时候,我愿为您肝脑涂地。”说着抱着娃儿站起来,许四急忙给他推开门。

    屋外的冷风马上扑面而来,已经偏西的日头撒下金色的光芒照在东面的厢屋顶上显得格外亲切,三嫂早已恢复了往日的神色面向着入院的长廊站在那里。

    许四跟田罗汉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绕过去,却叫三嫂在后面平静的问:“就这样走了?”田罗汉跟许四都打了个颤,他俩回过身,看着站在那里的三嫂,三嫂的脸平静的象秋日的湖水,不带一丝表情,默默的看着他俩,眼光仿佛能穿透他们的身体看到他们的心。

    田罗汉抱着娃儿给三嫂跪下了,许四也跟着跪下了,三嫂脸上一红,轻轻道:“你起来!”许四看了看三嫂,三嫂满脸嗔怒,许四站了起来,茫然不知所措。“到我后边来。”三嫂柔声说。

    许四只好走到三嫂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