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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 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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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漆黑的牢房里,连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武元庆试图看着自己伸出的双手,但连个轮廓也无法看清。

    耳边听到外头好像有点滴落下的水声,一滴、一滴的,规律得令人感到烦躁。武元庆堂堂国公的身分,哪里曾受过这样的对待?

    「放我出去……」武元庆听着自己嘶哑得不象话的嗓音,眼泪都快落了下来。虽然他做了不少肮脏事,但一直自恃有武后这个强大无比的靠山,没有人敢轻易动他,就算武后想要对他下手,也得掂量他武氏族长的身分。

    想不到他还是被人暗算了,而且还是个黄口小儿。

    他怎么想都想不透,杜维为何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难道是他知道了那件事……?

    「呀」的一声,牢房的门被推开,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武元庆双眼一痛、被光线刺的泪水直流。

    「武元庆吧?」漆黑的人影背对着门外,让武元庆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在他视觉神经已经极度衰落的此时看来,这道身影格外的巨大。

    「是、是谁?竟敢直呼本国公的名讳?」武元庆试着睁开眼睛,但却怎么都没有办法适应过来,气势顿时为之一挫,下一句话的态度便放低了些:「快、快把本国公放出来,本国公必定会重重赏赐……」

    「在下杜维。」杜维后头跟了两个小兵,一个提着特制的灯笼,另一个帮忙架了起来,两人对杜维躬身一礼,很快便退了下去。

    「你要使什么邪法?」武元庆的眼睛已经渐渐习惯了光明,但杜维带来的灯笼,却将光线全部聚焦在拳头大的范围,照到的地方正是自己的脸。

    「咱们来聊聊。」杜维声音平静,听不出来喜怒,但武元庆心中有愧,自然便觉得杜维是报仇来了。

    「聊、聊什么?」武元庆紧张得结结巴巴的,杜维表现的越是平静、他心里头便越加担忧。

    「聊聊你现在在想什么?」杜维瞇着眼睛,轻声说道。

    说了几句话,又见了光线、见了活生生的人,武元庆虽然还是没什么底气,但他的思绪已经恢复运转,不再只是搭话而已了。

    再者,求生是人类的本能。武元庆自知杜维和自己有仇,为求生存,脑袋想的只有如何脱身,管他理由合不合理,只要能够替他解围,他什么屁话都说得出来。

    「本国公……老夫在想,当年和黄内官本为好友,奈何他遭人妒害、惨死狱中,老夫既为好友,却没能实时相助,如今想来实在是惭愧不已。」说到这里,对杜维敛sè一拱,微微的低下头来。

    「佩服,佩服。」杜维没有理会,只是径自笑着说道:「短短几息之间,国公就能找到这样的理由,实在让在下佩服不已。」

    饶是武元庆脸皮再厚,听了这话也难以无动于衷,老脸一红、便准备要再把身段放低一些。

    突然间灵光一闪、福至心灵,武元庆原先只是想想,杜维为何这样讽刺他?只需一刀了结便是。就算是出气,也是用棍棒说话,哪需费得那么多唇舌?

    下一刻,他便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武后仍是不敢动他。

    想到这里,心中底气又足了几分,但表现出来却仍是畏畏缩缩的;就算没有xìng命之危,能少受些皮肉痛总是好的。

    「敢问杜世侄想要和老夫说些什么?」武元庆平心静气下来,顺道给杜维头顶安了个世侄的称呼,关系骤然近了一些。

    杜维依然没有理会武元庆的说话,从头到尾都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对武元庆来说,这比辱骂还要让他愤怒。

    由于武元庆的地位够高,所以牢房也是最大最宽敞的,但在漆黑的牢房里,只有照在自己脸上的一小片光明,心中的恐惧不安顿时放大了十倍。

    加上杜维yīn阳怪气的表现,武元庆简直快要崩溃了。却听杜维轻轻叩击墙壁,从牢房的yīn暗处走来两个小兵,人手一迭半人高的文书,放在杜维脚边。

    「这些便是国公的罪名。」杜维笑着拍了拍其中一迭文书,笑道:「是不是很有趣?」

    「你待如何?」武元庆心里一惊,在平常他是全然不把这些当一回事的,但此时此刻,若杜维真要罗织罪名……不,他根本不需要罗织,自己在长安城中的罪状完全就是垂手可得、遍地皆是。

    「我说了,聊聊而已。」杜维瞇起眼睛,沉声问道。

    武元庆被吓得毛骨悚然。空荡的牢房中,杜维刻意低沉的嗓音,让他的耳膜就像被砂纸磨擦一样,浑身上下都感到十分不舒服。

    「国公爷,您可真蠢。」杜维随手翻弄几页文书,然后随意一扔,任其散落在地面上。

    「您的目标,不只是安守现在的位子吧?」杜维轻声问道。

    但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听在武元庆耳里就像是惊雷一般;倘若杜维硬要说他心有反意,只怕根本不用报知武后,直接就能将他处斩了。要说证据,他家里头逾制的地方可不是一点两点,真让人逮到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武元庆强笑着说道:「这话可不能开玩笑的。」他只觉得嘴里口干舌燥的,有如火烧一般,咽下再多口水也难以止渴。

    杜维贴心的让人端上一杯水,武元庆想也不想的接过喝下,虽然是冷冰冰的,至少能解一时之旱。

    「别紧张。」杜维好言安抚道:「在下只是好奇,国公您虽是志向高远,眼下的表现可是有点糟糕啊。」

    「更朝易代,每十年百年总是免不了要来上一回,更不用说是世家兴衰了,那可是无时无刻的变化。国公又怎么确信,眼下的权势可以长久?」

    「老夫不明白你的意思。」武元庆越听越觉得害怕,但心底隐隐又有个说不出的念头,好像在期盼些什么。

    「在下想说的只有一句话。」杜维笑笑道:「国公眼下的处境,只有四字可以形容:不进则退。」

    「说实话,国公这些年的行事,早已让自己是退无可退了吧?」

    武元庆默默点头,他知道一但自己倒台,那整个武家辛苦经营的势力,马上就烟消云散了,自己的子侄即使不被报复,恐怕也很难再有什么做为。

    「既然退不得,那进一步呢?」

    「你是说?」武元庆心头一紧,呼吸都变得炙热,目光灼灼的望着杜维。

    「这么说国公可能不信。」杜维站起身子,绕着牢房缓缓踱步绕圈,一边说道:「在下可是十分期待能有一些做为的。」

    「呵,世侄年少有才,rì后成就必定不同凡响。」武元庆陪笑道。

    「但在下可不想等那么久。」杜维一面挥了挥手,一面绕到了武元庆跟前,俯下身子,对他说道:「今天在下便是来邀国公做大事的。」

    武元庆颤抖的指着杜维,嘴巴开开合合,偏偏一个词也蹦不出来。

    「正如在下所言,国公可说是退无可退,稍有不慎,便是翻覆之局……想想啊,偌大的家业、数以万计的宗族……」杜维靠着桌子,轻声在武元庆耳边说道:「国公,您可倒不得喔。」

    放在平常,武元庆哪有闲情听那么多废话?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却不由自主的脱口问道:「如、如何是好……?」

    「简单,十分简单。」杜维笑了,笑的十分欢畅,好像武元庆问的不算什么问题一样。武元庆大概是被这笑容感染,一脸期盼的等待杜维的答案……

    ***

    「那小子怎么去了那么久?」军卫中自有办公的厅室,程知节等人此时便在此歇息,程知节最先耐不住,直嚷嚷着要下去看看。

    「别添乱了。」程名振不耐的斥道:「杜六想必自有他的主张,你着什么急?」

    程知节、程名振二人虽然都贵为开国功勋,但并不代表两人交好;隋末的时局动荡,诸多势力趁隙崛起,最后虽是太祖李渊统治了中原,收拢了众家英雄于自己麾下,但其中恩怨纠葛却参杂不清。

    简单说,唐初名将的圈子,就是个复杂的巨大关系网。虽然对外他们炮口一致,但各人出身都不相同,更别说是曾经敌对过的人了。

    不过程知节倒不在这种状况里。

    他豪迈到近乎疯狂的个xìng,让他很难有知心的好友。由其是管的住他的秦琼、和陪他一块疯的尉迟恭先后离世,李绩年岁已高、变得畏畏缩缩,让程知节过的更加的不痛快。

    还好杜维适时出现。

    一开始程知节是受人之托,请他多多照顾杜维。不过那封信程知节看过即扔,后来也没再想起来,一直到武后筹建虎贲,请出一些老将们,程知节才总算记得了故人之托。几个月相处下来,竟然是颇为投缘。

    「不然,我先下去看看吧?」程务挺辈分小,见父亲和程知节针锋相对,侯英又是坐在一旁不理不睬,觉得气氛尴尬,便主动提议要下去探看。

    「去看看也好。」程名振点点头,要程务挺先下去,回过头来又开始和程知节对骂起来。

    听着后头两个白发老人像个小孩一样争吵,程务挺加紧脚步,只想速速逃离这个地方。

    来到了大牢入口,却没听见原本预想的哀嚎之声。在程务挺想来,杜维想必会狠狠的折磨武元庆一番,最好是用些专业工具,据他所知,军营大牢确实有提供各式刑罚用具的。

    「怎么那么暗?」程务挺皱眉问道。在yīn暗的地牢入口,只有寥寥几根火把,连一旁站岗的小兵都只看的见模糊的轮廓。

    「将军,是校尉吩咐……」小兵赶紧解释,撇清自己的关系。

    程务挺觉得奇怪,但仍是走了下去。顺着长长的通道直行,拐了个弯,来到里头最大的一间牢房。如果刚才的光线叫做yīn暗,这里就只能说是一片漆黑了。

    「嘘,禁声。」一旁有人拍拍自己的肩头,大概以为自己是普通小兵吧?程务挺不以为意,仔细的观察了下周遭情形;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前面的牢房却有着一盏微光,程务挺仔细一看,光的源头是一个灯笼,四周用黑纸遮着,里头再黏上磨亮的镜面。

    他认得这灯笼,这是杜维方才要人特地去做的,没有花多久时间,效果却出奇的好;那道光线直shè武元庆脸上,程务挺站的位置周遭,却没有任何光明。想象了下若是自己站在中间,只怕也不会太好过吧?

    武元庆的确是这么觉得,他只觉得这间牢房很大,就算打上灯笼,光线的尽头之后仍是一片无止境的黑暗。

    但现在他已经不在乎了,满脑子都是杜维方才对他诉说的话语。

    「所以,到那个时候,娘娘的子嗣姓李,但国公的公子却是姓武……」杜维的声音原本是清亮而略显高昂,所以常被笑话还带有童声,此时压低了声音、又是刻意营造气氛,倒是颇有几分魅惑的效果。

    武元庆完完全全被说服,原因无他,杜维方才说的都是真实发生的历史,眼下贺兰敏之已死、武后还没贬谪武家兄弟,让武元庆更相信自己地位的不可动摇。

    「嘿嘿嘿……」武元庆已经无法答话了,只能一个劲的发出嘿嘿的傻笑声。

    杜维忍不住露出满意的微笑,看在此时的武元庆眼中,便觉得是杜维的附和。

    人类的野心啊……杜维暗叹一声。这只是他其中一个计划而已,说明白一点,既然不能取他xìng命,便只能靠着威吓来胁迫了,真要动刑他还没有这个能耐。但杜维并不相信,靠着威吓就能让他安分多少,即使短时间安分了,未来怎知他们不会报复的更剧烈?

    如果是王霸系穿越小说主角,杜维该要抖抖虎驱,吓得他心服口服,明知对方有报复的可能,但等到对方开始反击,杜维应该已经统一亚洲了。

    如果是香艳系的小说,杜维十之仈jiǔ会直接格杀武家兄弟,至于武后那处的压力?没关系,杜维晚上会好好安抚武后。

    杜维决定要走自己的路。

    「到那时候……」杜维看着武元庆,就好像在看上钩的鱼,或者更像驯服得妥贴的一条狗,抛根骨头,牠就摇着尾巴赶上去追了。

    「哈哈哈……」武元庆真心的、欢畅的笑了起来。就算思考能力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一,他也知道杜维说的这些话,未经过一番考虑是说不出来的,既然他都这么深思熟虑了,岂不是代表……

    看武元庆笑的欢畅无比,杜维点点头,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轻轻拍了拍手,外头脚步声音逐渐逼近,伴随而来的是铁链在地面拖行的匡当声。

    「国公。」杜维打断了武元庆的笑声,在他得意的笑容中,凑上前去、附耳说道:「跟您说笑呢。」

    「啊?」武元庆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愣愣的看着杜维。

    「来人。」杜维一声低喝,周遭数十人同声回应:「在!」声音在空荡的牢房中回响,听来竟像数百人的高喊。

    「拖下去,斩了!」杜维说完转头便走,留下武元庆一个人在原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自己被一个粗壮士兵拉了起来,他才会意过来,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嘶喊,声音凄厉得不象话。

    「兄弟,真有你的。」程务挺在走道和杜维碰头,真心夸赞道:「没想到,不必动用刑具,就能让人痛苦到这种程度啊。」

    「惭愧。」杜维摇摇头,叹道:「花了那么多时间……」

    程务挺安慰道:「兄弟你做的很好了。说实在,咱们确实不适合对他动刑,今天这样吓掉他半条命,比起动刑要好上太多了。」

    杜维没有回答,直到两人走出地牢,来到厅门之前,杜维才叹了口气,看了看漆黑的地牢门口。

    牢里的武元庆还在嘶喊着,越来越凄厉、越来越沙哑,声音碰在走道两旁的壁上,使得回音久久不衰,听来格外骇人。两人站在门边,犹能听到地牢里传来的阵阵声响。

    在那惨叫声中,杜维突然开口说道:「若是他没疯掉,明天我还得再来上一回。」说着还yīn恻恻的开口一笑。

    饶是程务挺与杜维友好,听了这话也不免为之一突,心下暗自苦笑:真狠!但心中仍是好奇,忍不住便开口问道:「兄弟,你还有别的办法?」

    杜维静静的看了程务挺一眼,笑道:「有的。」却不肯多言。

    程务挺敬畏的望向杜维,决定以后绝对不能得罪了眼前这人。

    杜维心里却是这么想:若武元庆真的疯掉,只怕还是便宜他了。在他的规画里,这原先只是牛刀小试而已,算不上是报仇。真正的报仇,是他后面准备的一连串和谐小说的内容。

    「不要小看现代人的变态!」杜维怀里便揣着一本书,上头是自己抄录的、集聚所有和谐小说的jīng华,去芜存菁、名字全部换做武家兄弟。

    连他自己看了都觉得不舒服。

    其实杜维也是涉世未深,并不知道对于有野心的人来说,他用的这招才是最最残忍的一个。给了人无限的希望,眨眼间却让他跌落谷底,其中落差可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承受的。

    「兄、兄弟?」程务挺小心的打断杜维的思绪,见杜维沉默不语,似乎还在打算些什么,便开口劝道:「我瞧呢,那人也被你折磨的够狠了,是不是就先放个几天……?」

    两人说着,脚下已是来到了前厅,里头传来的谈话声,听来像是又有几人来到,杜维听了,却是笑了起来,对程务挺笑道:「想要报仇的可不只有我啊。」

    杨华、路思归两人见杜维来到,都是一脸兴奋的迎上前去。以两人的地位,都辗转知道黄玉下狱的原由,只是一时奈何不了武元庆,所以选择闭口不提。但眼下既然有打落水狗的机会,那可不能轻易放过了。

    「小侄已经报了仇,再下来便看两位叔叔了!」杜维拱手笑道。

    杨华还好一些,对杜维点头笑了笑,路思归却是匆匆忙忙的拉着另一个yīn森男子,要直接往地牢走去。

    程务挺好奇的问道:「不知两位要如何……?」

    路思归早就走的不见人影,只剩杨华留在原地,笑道:「也没什么。不是不能伤其xìng命吗?」杨华笑了笑:「所以老夫就和思归琢磨着,不如断了他俩祸害的根源……」

    「方才那位方师傅,可是宫里经验最足的老师傅,一刀下去,必定是……」

    程务挺听得背后一寒,赶紧拉着杜维走回厅中。没等杜维开口,程名振便先问道:「这便了结一桩心事了吧?」在他嘶哑的喉音中,不难感受到语气中流露的关切之意。

    「是啊……」杜维心里是真的松了一口气,顺道放下了牵挂许久的一块大石。

    「黄公公,您看到了吧?」杜维在心里想道:「虽然不能取他xìng命,但从今以后他却是生不如死,这样也算是替您报仇了吧?」想起了黄玉,忍不住鼻头一酸、眼角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看杜维情绪不对,侯英一反常态的没有对杜维冷脸,反而温声问道:「我会向宫里回复……你做的不错,相信你义父若是有知,九泉之下也能安心长眠的。」

    「谢谢。」杜维赶紧假借擦汗、抹了抹眼角,对侯英笑道:「也请替我向娘娘道谢。」侯英点了点头,转身便告辞离开。

    「小子,需不需老夫替你在刑部谋个职位?」程知节方才一直好奇杜维会怎么折磨武元庆,见杜维上来,和众人序话,自己便偷偷随杨华走下地牢。

    见了武元庆身上没有伤痕,但却是疯疯癫癫的模样,心里大为好奇,问过一旁小兵,不禁赞叹起杜维手段高明。一上来就嚷着要让杜维「人尽其才」,调他到刑部任职。

    见杜维一脸无奈,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程知节忍不住哈哈大笑。

    「老夫和你说笑的。」程知节拍拍杜维的肩头,笑道:「先回去看看吧!」

    望向程名振,他对杜维点了点头,笑道:「这里也没什么事了,就先回去吧!」

    杜维谢过了众人,转身便往门外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急,甚至追上了回宫复命的侯英。

    「侯都尉。」杜维匆匆一礼,脚下却丝毫不停,直往营中马房跑去。

    「哼。」侯英发出了一声又像轻笑、又像不屑的哼声,看着杜维的背影,心里不知为何,竟然有了这样的感觉。

    「那个人一定很幸运吧?」能让杜维豁出一切、敢冒这样天大风险的那个女子,一定是很幸运的人吧?

    「驾!」侯英一甩马鞭,身下骏马立刻如箭离弓弦一样,飞快的往宫中行去,好像这么纵马狂奔,便能让心中郁闷缓解一些。一回头,好像又看到了牵马出来的杜维,快速的翻上马背,用不逊自己的速度往家里头飞驰。

    两匹马践起的尘沙在空中飞扬,结束cāo练的士卒纷纷探头,看是发生什么事情。但杜维全都懒得理会,不断扬鞭加速,眨眼便回到了家中。

    下马、推门、跑进大厅,杜维一气呵成的做完这些动作,却见厅中众女纷纷起身,中间的韩国夫人松口气似的对自己笑了笑、小桃开心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小荷笑着擦拭脸上泪水……王琇一如往常,温柔的对自己笑道:「六郎回来了?」

    杜维笑了,笑的轻松无比。千言万语到了口边,却化为四个字:「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