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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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电话里‘嘟嘟——’声音,尤其扰人,她莫名觉得紧张。[四*库&书*小说网siksh]

    那一声一声,拽着她神经,让她整个人绷得紧紧。

    可是,电话是和她作对一样,一响再响,到后,传入她耳里只剩下‘无人接听’冰冷机械声。

    燕北若有所思看着她,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可是,想到二叔,想到事情利弊,唇终究是张开,将那勺子汤喝下。

    本想和燕茵说声‘恭喜’,可是,看着她眼角湿痕,那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到头来,只道:“祝你幸福。”作连拨响。

    可是,所有话,都被堵了喉咙口。

    “刚和一位燕小姐出去吃了饭,回来就睡午觉了。”

    眼角光,突然扫到一个人。她以为自己是看错了,眉眼一挑,定睛看过去,眸里立刻漾出暗芒。

    她逼着自己不去看,可是,偏偏,注意力却总是不断落向他们。

    他……现不应该是s市吗?

    “再美也美不过你这个准娘。”

    “……没有。”

    她有什么好生气呢?以如今他们两个之间状况来说,他去哪里,那都是他事,根本没有理由要和自己报备。不是吗?

    换了衣服,坐了燕茵车出来。

    “我去看看她。”燕北沉步往她卧室里走。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两天她都没有接到燕北电话。每回他电话打过来,她都是睡觉,都是由陈姐接听。

    以往虽然和他甚少有语言上交流,可是,无论她窝沙发上念书念到多晚,至少转头就能看到他书房里那束晕黄灯光。她不用担心自己沙发上睡着,因为,她知道,再晚也会有一个人将她小心翼翼从沙发上抱起,充满怜惜放回床上。她不会觉得孤单,因为,她知道他们之间仅有一扇门之隔。

    一句话,像是有神奇魔力,轻而易举便让顾影心里承压不舒服散去了一些。

    她说着,勺子又送到他唇边。

    “不用了。”燕北摇头拒绝。

    “嗯?”她边看边应。

    看着那喜气洋洋邀请函,顾影不忍扫她兴,只仔细将它收起来。她订婚宴上那种场合,燕家所有长辈定然都会到场。她去岂不是自讨没趣?zVxC。

    顾影没再说什么。虽然总觉得她和付奕琛之间就这么错过,是太可惜——一个为爱付出了这么多人断然不该得不到应有幸福啊。可是,爱情里本就没有应不应该这一说。正如卓煌,不也是爱着燕茵那么多年?他也应该得到幸福……

    “还是老样子。”

    幸好只是燕茵,而不是柯容……

    如果不是她,现自己和燕北早已经出双入对,或许,也已经结婚了!

    可是,当知道他悄无声息已经到离自己那么远s市,心里那份意,偏偏又骗不过自己。

    “我托人订了大半个月才终于到今天给我安排了个位置。”由服务生引领着往里走,燕茵抱怨着。“听说有人排了半年队了,到现还没喝到这儿汤。”

    她掀开被子躺到床上,道:“那我挂了。”

    她僵着,让他动。

    顾影下意识将自己隐蔽暗角里。

    燕北轻步走过去,半靠床头。垂目,只能看到她半张侧颜。还被发丝挡住了大半。

    “当然。我觉得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做得正确决定!”燕茵一再重重颔首,与其说是回答顾影话,倒不如说是用力说服自己。

    见到一抹熟悉身影从门口进来,身边领着另一个女人。她只以为是自己眼花。可是,她视力一向很好。

    她态度突然转变,燕北明显还没适应过来,那端愣了一下没出声。

    “可不是。说是这儿汤对孕妇很好,所以拿到位置就想带你来尝尝。行了,我们就坐这儿吧,汤点我都已经点好了,照着上就是。”后一句话是和服务生说,她挥挥手让服务生下去了。

    燕北到家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思及这些,他面上神情缓和了一些。抬手,要将她手里勺子拿过去,“谢谢,我自己来吧。”

    顾影愣了一下,没出声,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指。燕茵道:“其实小北连戒指都买好了,上次我陪他去挑。他倒现还没有送给你?”

    “谢谢!”燕茵灿然一笑,看了看手腕,敲了敲手表,“走吧,陪我出去吃饭。”

    她突然很想知道他此刻情况,就算只要确定他安全、还好好就好。可是,她绝望发现,现他哪个方向她也都不清楚……

    失望和不安,交替盘踞心口,让她沙发上坐立难安。

    燕茵领着她到一家汤品百年老店里。

    医生一句‘卧床休息’让她心惊肉跳,别说燕北不放心,她自己也都不怎么敢独自出门,生怕出什么万一。不过,天知道她有多想出去透透气。

    燕茵动作微顿了一下,下一秒,又恢复如常,轻松自如道:“那还能有假吗?不然这些礼物是我凭空变出来?”

    这一连串动作,顾影看来亲密得让她心拧。

    他们回永别啊!

    确实。

    万万没想到,那两个人,却被服务生从另一面领过来,坐到了离他们不远前方。恰恰是燕茵背后,顾影正前方。

    燕北解开领带,将外套脱下,先是问:“小影呢?”

    “谢谢。”顾影心有感动,难得她去纽约还能记得自己。

    顾影很羡慕,也很钦佩她为爱勇气和执着。

    燕北皱眉,毫不留情拒绝,“我自己来。”

    她将手机收好,下意识转头看向门口。见到那美丽女子,她长松口气。

    其实,她很想问问,他现哪里。为什么这么晚才洗澡,是不是遇上什么棘手问题了?

    此刻他能坐这儿,是她意料之中。

    燕茵涩然一笑,“你要是想,也可以立刻当准娘。”

    燕茵神色微暗。下一瞬,又忽然笑起来,明明笑得很明朗,可是,顾影就是能看得清楚她眼里伤。

    “原本想和你说一声,但走时候已经点了。我猜你可能已经睡了,所以没敢吵你,打算明天一早再给你打电话。”他耐心、温柔解释。

    却没想到,苏染和苏擎风就等老宅里。

    即便再想念,再想听听他声音,她也不能太放任这份感情滋长。

    “顾影,看什么呢?”燕茵一会儿没听到顾影回答,下意识要朝她看地方看过去,她却已经飞抽回视线来,道:“我现什么都没想,只想安安心心将孩子生下来。”

    一连两天,燕北都还没有回来。顾影独自窝家里,适应着没有他生活。起初不好胃口,现也渐渐开了一些。她也变得越来越嗜睡。

    她举起右手,顾影眼前晃了晃。

    戒指?

    “这么晚了,赶紧去睡觉。”燕北关心叮嘱她,顿了一下,又再次很轻很温柔开口:“等我回来,我会。”

    她真好难受……

    她说得确实没错。虽然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可多一个能说话总是好。

    “让我看看,长胖没有。”燕茵将手里大包小包搁沙发上,抓着顾影从上而下看着。

    燕北每回都叮嘱陈姐转达让她回拨过去讯息,可是,每每拿着电话,顾影还是放下了。

    顾影刚要回答,视线一顿。

    “苏染,坐回去。”燕北半命令语气。

    燕茵狐疑睨她一眼,还想看,此时服务生却过来了,端着一个个点心和汤品,正好将燕茵视线挡了个正着。

    再好喝汤,也突然就没了胃口。

    “好看吗?”

    她身上香味,比起顾影清淡,稍显浓郁。他喜欢加清一点……

    结果,回应她也依然是那样……

    “嗯。他/她还小嘛。”顾影柔情抚了抚自己小腹,看了眼沙发上那些大包小包,“这都是提什么?”

    死去爸爸和妈妈,他们会接受吗?还有顾烟……她也会反对他们。

    安然躺那张宽大床上,卷过被子,安逸闭上眼。仿佛,有他身边一样……

    “我说,孩子生下来以后,你打算怎么办?我家里那些长辈们都还不知道你怀孕了,他们若是知道,可能就会同意小北娶你。你是怎么想?”

    顾影笑开,“那你等我。我马上!”

    这里环境清幽,客人亦是络绎不绝。这家店做出来味道是全国数一数二。所以自然也是无数达官贵人抢破头想要来尝尝地方。

    那个女人,她是绝不会看错。

    “喂。”

    燕北微微颔首,神情寡淡,“回头代我和他问好。我们公司有个案子,想要和他谈谈合作事。”

    心,不自觉收紧。她突然掀开被子,下了床。拉开那扇门,走进没有他属于他房间。空气里,仿佛还弥漫着属于他味道。

    今天燕茵,穿了条碎花长裙,像春日绽放百花。可是,即使打扮依旧明艳动人,却还是掩盖不住她骨子里渗透出来落寞。

    她味道,和顾影截然不同。

    “顾小姐,来客人了!”陈姐声音将她思绪打断

    想起什么,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你真去纽约了?”

    “要不就家里吃吧?陈姐手艺很不错。”

    而且……

    顾影轻吁口气,“即使原谅了,也不代表我们就能一起……”

    燕北低低笑,似乎有些欣悦。

    “那我有口福了。”

    “你没事吧?小影,你别吓我!”燕茵被她吓一跳。

    苏染不听,只是打开一个汤灌,拿了勺子舀了一勺亲昵送到燕北唇边。她刻意转过身,让某人视角可以将这亲密、只属于情侣举动看得清清楚楚

    燕北明显看到她颤动睫毛。

    走到门外,鲜空气扑鼻而来,可是,她心头窒闷感却丝毫没有缓解。

    “不用了,这只是小事。”

    燕茵提了包,睨她一眼,“别磨蹭了,你去换衣服。每天闷家里你不烦啊?我听着都觉得够了!”

    摊开一只手臂,怜惜将她头搬过来枕上面。

    燕茵边开车,边笑,“换好衣服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孕妇。啧,要当妈妈人果然美一点。”

    那个明明说好明天才会回来男人,此刻却和另外一个女人一起出现她眼前……卿卿我我……

    为什么却和苏染一起?

    “怎么还没睡?刚刚浴室,所以没听到你电话。”燕北声音从那端传来。透过电波,这样深邃夜里越发显得性感,像是拨动着琴弦,轻轻浅浅落顾影心上

    可是,却浑身都绷得紧紧。

    “还真长胖了些,脸上也有肉了。不过,肚子好像还不太明显。”

    燕茵拿包买了单,和她一并匆匆出来了。

    两个人大厅一个较为僻静位置里走下。顾影下意识打量着整个店装潢情况。

    “s市?”她微愕,语气有些涩然。

    苏染动作却不变,只执意顿那。见他揪着眉,就是不愿意张唇,她轻轻一笑,“燕北,你二叔事,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你知道,我爸和我妈平时有多疼我。”

    “今天特意来给你送这个。”燕茵将订婚宴邀请卡放茶几上,“到时候你记得和小北一起出席。”

    顾影侧目,看到燕茵神情间悲伤,她便不再多说话了。

    她又连续拨了几次。

    眯眼,抽回视线,她冲燕北一笑,突然起身,和他并肩而坐。“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虽然有些抱歉,很扫兴,浪费了燕茵苦苦才等来位置,可是……

    想吐。

    “大概是他料定了你一定会拒绝。”燕茵叹口气,看了眼坐一旁若有所思顾影,“你真不打算原谅北?”

    为什么?

    隔着一排排葱葱郁郁盆景,她隐隐可以看到对面而坐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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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

    几天不见,有一份思念像是触角一样不断心里滋长。

    尖锐铃声倏然响起,打破了夜安宁。她一震,立刻回过神来,抓过手机一看,见到那熟悉号码,心里紧绷弦得以松懈许多。

    “送你礼物,我从纽约带回来。”燕茵将一个个袋子打开来,边解释,“这些呢都是给小BABy,到时候你得告诉他/她,这是他/她姑姑买。这些衣服是你,我看着孕妇装做得也很精致,所以手痒就都买下了。”

    就算自己可以原谅他,那么……

    心,拧紧。

    可是,燕北似乎并没有怀念。只是幽幽问:“苏扬近怎么样?”

    燕茵问:“以后有什么打算?”

    苏擎风是中/纪/委,定然也是为了二叔事到宅子里见老爷子。二叔半条命还有燕家声誉这会儿几乎全捏苏擎风手里,苏染既然提出了邀约,当着众多长辈和苏擎风面,燕北自然是没有拒绝余地。

    以后……

    燕茵道:“有时候真是恨你们这种明明相爱却偏要折腾着不一起人,身福中不知福。”

    只短短几个小时以内,他们已经相隔这么远……

    苏染撅了撅嘴,“好不容易我们两个一起,能不能不谈工作事?”

    她装睡?

    “没有……”

    而另一边……

    推开卧室门,一眼就见到她。本就娇小,此刻蜷缩床上,显得越发纤细。

    一声不吭,就这样到了另外一个城市。

    抱着毯子呆呆陷沙发里,无神盯着电视屏幕。荧幕迸射出来幽光,打她小脸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越发落寞孤寂。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个人存……

    这真是一个值得付奕琛深深疼爱女人!

    她也不晓得是闹什么脾气,也不回他,只硬邦邦说:“时间不早了,我要睡了。”

    可是……

    燕北完全心不焉。

    突然靠近,让燕北不动声色皱眉。

    从s市赶回来,下了飞机第一件事便是想回去看看她。可是,才开机却被老爷子老太太一个电话召了回去。心想着二叔事——近刮着廉政风,偏偏二叔被牵扯其中。这种丑闻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也不能懈怠,自然是立刻赶了回去。

    正此时……

    “我答应卓煌求婚了。”燕茵还笑,笑得眼角潮润。顾影看得心疼,“你考虑好了吗?”

    就是顾影出现,将她原定圆满生活数打破!

    背对着门,以至于他看不到她此刻神情。

    “不好!”苏染躲了下,避开他动作。她有些酸楚看着他,“燕北,我没有逼你和我一起,不过是想喂你一口汤而已,有那么为难吗?你二叔事,我答应帮忙,难道你就不能满足我这点小事?”

    她突然有些讪讪。起身走到玄关处把门落了锁,又回过来将电视关上了。借着手机微光回到自己卧室里,才听到燕北那端问:“忙什么?好像是不断走来走去。”

    “哦……”她换了个坐姿,让自己坐起来舒服一点,才又问:“你今晚不回来话,我就锁门了。”

    竟然是顾影!

    “你……见过他了吗?”顾影试探问。

    只要能让自己忘掉那个男人,从他天罗地网中逃脱出来,便再没有比这正确决定了。

    “燕总,回来了。”陈姐立刻招呼,伸手将他手里行李接过。

    “那我们先走。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对于孕妇,燕茵也有些一惊一乍。以前她可从没照顾过孕妇。

    燕北掀目看她。

    苏染灿然一笑,“好喝吗?要不要再喝点?”

    她将动作顿住。燕北苦笑了下,“是不是生气了?”

    她难受捧住胸口。

    “好久没一起吃饭了,真怀念以前日子。”苏染喝着汤,觑着眼前让她深深着迷男人——她曾经未婚夫——也是让她丢了脸,伤透了心男人。

    燕家长辈不会同意他们一起。正如妈妈说,所有人都反对婚姻一定不会幸福。所以,何必再做错误坚持?

    深吸口气,掩住心头激动情绪,才缓缓将电话接起来贴耳边。

    一会儿,只听到他道:“我刚到s市,这边有些事要忙,可能要几天才会回来。”

    顾影突然不敢想象自己将来和他分开后日子。

    她微惊。心下也知道这绝不可能会是付奕琛送。那这么说来……

    顾影忍不住侧目。

    几克拉钻戒,璀璨发光,闪烁着顾影眼。

    挂了电话,顾影虽然觉得心里满足了许多。可抱着被子蜷缩床上,想到这个偌大屋子只剩下她一个人,这样孤单还是让她有些不适应。

    “这儿有点汤迹。”下一秒,苏染抽了餐巾亲昵替他擦唇角,动作突然得让他连拒绝都没来得及。看着她得意而又满意坐回原位,他眉心皱得越深。

    说着,便要摁断挂断键。燕北突然开口叫住了她,“等等,顾影!”

    燕北试探唤了她一声,“小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