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小说网 > 名门君少的心尖宠 > 第八十章 惊 以后不办那样的婚礼

第八十章 惊 以后不办那样的婚礼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

一秒记住【零点小说网 www.ldsh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马路上,车很多,形形色色的车开过,留不下一点痕迹,一辆紧接着一辆,只是觉得眼前掠过的影子很多。

    他紧握着她的手臂站在影子旁,有风。

    梦里,他梦见过很多次这样握着她的手,握得紧紧的,五根手指并拢,就这样一直把她握在手里,她就走不开了。

    “别走,陪着我。”

    “好。”

    他听过很多次的“好”,近在耳畔边,嘴角的弧度就会勾起很深,可是等天一亮从枕边醒来,才发现两手空空,没有她,哪里会来的“好”?

    他病了,病得不轻,一睡就会发病,难道不睡就不会了吗?

    那唯一能医治的药叫何姿,可是那药离得远,够不到。

    衣前那块暴露在空气中盈盈发亮的玉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握着她手臂的温度骤然低了,最后放开垂落下来,骨节苍白,指尖流动着阴暗的孤寂。

    指尖颤抖了一下,但还是伸手去摸了那块灼眼的玉,质地纹理触摸在指腹上,咯手得很,这块玉他怎么会不认识?

    小时候和君喻一起爬山时,他领口的玉掉了出来,他见了在掌心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纹理质地看得清楚,看完后又被他塞回了衣领里面,珍贵宝贝得很,走到哪里都贴身戴着。

    那块玉是伴着他长大的,一代代传下来的,意义非凡,从不离身。

    如今他竟然把那块玉轻易地给了人,真是大方。

    他送她项链,被她原封不动地退还回来,君喻送了她玉,她便贴身在脖颈处戴着。

    想到这里,他不禁冷笑起来,太可笑,人家的脖子上都已经戴着玉了,怎么还会去戴你的项链?

    “这玉,挺好看的,戴得很久了吧。”良久,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话音听似很平缓,但阴沉多太多。

    何姿沉了沉声,低头看了看脖颈上的玉,“有月份了。”这玉戴了有月份,有半年了。

    马路上车的引擎声,鸣笛声在耳边响起,路人在身边匆匆走过,他们夹杂在路人中间。

    “何姿,有时候我真希望你没来T市,或者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里,那该多好。”说这话时,他嗓音夹杂在鸣笛声中显得沙哑,指尖蜷缩放在西装裤线旁。

    那样,他还会把爱情看做是一场游戏,无聊时的一种调剂品,女友还会一个又一个地去换,不会有心。

    她仰头看着他,没有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吗?对他有用吗?他该是不屑的。

    一个站在顶端俯视别人的人,风光无限的人,比君喻大三岁,正在美国进修经济学博士的人,怎么会需要这些?

    他凝视了她许久,转身缓缓离开,地上的身影被拖得很长,黑色西装仿佛与地上的身影融为一体,一步步在她面前走开,那挺拔的背影里,是少不了落寞的。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地上的背影在一点点拉长,什么都没有做。

    能做什么?做什么都是在伤害他。

    傅施年是个骄傲的人,无需其他人,他自己就可以让伤口悄无声息地愈合,只是需要时间罢了。

    他希望她没有来到T市,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哪里就是她能决定的了,若是能决定,她会决定不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在天明园里看夕阳的位置很好,坐在落地窗前就可以清晰地一览西方的流霞晕满天际,染红了周围的建筑,千万道流光映射在空气中,仿佛伸手可触,美不胜收,再看着它一点点的消失殆尽,黄昏日暮,夜幕降临。

    有好多次坐在落地窗外,就好像那西方的天空就在头顶,产生了多次的错觉,伸手便可以浸入那满眼的晚霞,双手染满了金橙色。

    偶尔会异想天开地想,那晚霞放在嘴里会是什么味道的。

    君喻回来时,看见她正坐在书架下,排排厚实的书籍下坐着一个人,那人很小。

    “怎么坐在地上?”好在地上铺了地毯,不会有冷气。

    何姿闻声仰头望着他,望得脖子都酸痛了,“你好高,我脖子都酸了。”

    君喻身高一米八几,她坐着自然就觉得他很高。

    他听了,嘴角勾起,眉间柔和,弯腰陪她坐了下来,“现在脖子还酸吗?”

    君喻近在眼前,衬衫袖子处解开了纽扣,挽起至手臂,慵懒地坐在地毯上,随意自然。

    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蹭了蹭他的衬衫,“不酸了。”

    见他的手,便不禁起了玩心,放在手里把玩,手掌握住他的左手,打开手掌认真看着,轻轻地勾勒着掌心细长的掌纹。

    “你会看掌纹?”见她看得仔细,有模有样。

    “略懂一些。”她的嗓音拉长了些,颇有几分卖弄的意味。

    君喻笑了,摊开手掌随意让她看,“没想到我的小姿还能看懂掌纹,真是厉害。”

    “那是当然。”她也不谦虚,翘起了尾巴。

    看了一会儿,“你的事业会很旺,将来的财运很好,生命线很长,将来寿命会很长,爱情线看得不是很清楚。”她说得头头是道。

    君喻听她徐徐说着,听得认真。

    听着事业很旺,财运好,他习以为常,这不奇怪,他是君喻,寿命会很长吗?

    循着她蹙眉的视线看向自己掌纹上的爱情线。“看不清吗?”

    何姿点了点头,指尖来回勾勒着那条模糊的掌纹。

    “我看得清。”他上扬着唇角,眸子泛着点点的晶光。

    她疑惑地抬头望着他,他看得清吗?

    “爱情里有你,会很长。”语气笃定,望着手掌上的掌纹,悠悠说道。

    何姿这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浅浅笑着。

    “我渴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喃语吟道,很软。

    “好。”他起身走向厨房,泡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放在她的掌心。

    “想要看书架上第六层棕色书皮的书籍。”她喝着微甜的蜂蜜水,捧在手心。

    君喻伸手抽出了那本书,一本川端康成的《山之音》,这本书他之前看过。

    她接过书,他坐在一旁,书在膝盖上翻开,两人一起看着,适时地再翻过新的一页,他看完了全本,但还是陪她从第一页重新认真地看着。

    落地窗外繁星点点,天已经黑了,鹅黄色的灯光充斥在每一寸空气中,国内外溢满了书香卷气的书架下,地毯上相偎坐着两个人,一杯蜂蜜水静静地放在一边,一本书在指尖摩挲,那一个个字好像都被光镀上了暖色,变得异常柔软。

    时间,走得慢了,缓了步子,很美好。

    一杯蜂蜜水,一本书,两个人,就什么都足够了。

    五月,何姿收到乐宝儿发来的结婚请帖,结婚新娘不是她,而是她的姐姐。

    早早挑好喜饼,本该去年就结婚的人,因为受到某些阻碍而无奈推迟,最终定在今年五月中旬结婚。

    “去年为什么不结婚?”她接到喜帖时,是这么问的。

    乐宝儿耸了耸肩,叹了口气,“我姐姐本来有一个男朋友,我爸妈嫌他没钱,硬逼着我姐和他分手,我姐真的很爱他,为了他一向脾气温和的姐姐居然和家人顶撞吵架,可最后无奈还是分手了,认识了现在这个我父母介绍的人,家境很不错,去年本来要结婚的,可是前男友舍不下情来闹,无奈就拖延到了今年。”

    她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结婚请帖,一边很疑惑不解,“我能看得出姐姐还是爱前男友的,可还是选择嫁给现在的这个人,说日久说不定就会生情,我不明白,就算日久会生情,可她深爱那个前男友是真的,她为什么这样勉强将就自己,现在去嫁给一个不爱的人?”

    乐宝儿思想很简单,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喜欢的人才能在一起,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何姿看着请帖上相依的两个名字,相信她姐姐是有思量过的。

    事事不如意也是有的,老天哪能让人次次的美梦都成真?往往是折磨人次数多。

    婚礼举办时间定在周末,地点是位于市中心的酒店。

    出发前,何姿在衣橱里挑选着衣服,君喻坐在沙发上看报表。

    “你觉得这件可以吗?”她拿着一件浅蓝色的长裙,询问他的意见。

    君喻抬眸看了一眼,“再选一件。”

    她又在衣橱里选了选,挑了一件及膝白裙,又开口问了问。

    君喻放下报表,起身走到衣橱前,挑了一件白衬衫和浅色七分裤,“这套挺合适。”

    “不会太简单了吗?”她看着手中这套搭配,去参加婚礼合适?

    “不会,正好。”

    何姿听了他的,去换衣服。

    她穿裙子很好看,可去参加那么多人的婚礼,还是不要穿了,人太多,特别是男人。

    在酒店门口遇见她时,乐宝儿惊呼她穿得也太素了,这么简单一穿就来了。

    反观她自己穿了白色抹胸长裙,戴了珠宝项链,还化了妆,很正式,和她一比,何姿素得不染尘埃。

    “你家那位把你藏得也太好了,不施粉黛。”乐宝儿不得不感叹,君喻很精明。

    不愧是个商人,商业场上的天才。

    进了婚礼现场,现场来的人不少,大多是新人两边的亲朋好友,方子城也来了,当伴郎。

    说起他当伴郎的事,乐宝儿一抹就是一把辛酸泪,她苦求了他好久好久,要脸不要脸的招数都用了,就差抱着他大腿哭爹喊娘了,这才好不容易把他请来。

    当看见他穿一身正式西装,自己一身白色纱裙时,乐宝儿娇羞地捂嘴偷偷笑了,乐得很。

    何姿不用想就知道,她那一脸偷偷乐的娇羞样,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一对新人出来时,何姿看见了乐宝儿的姐姐,那人长得很漂亮,嘴角是笑着的,男的长得还算斯文。

    大家的笑声很浓,祝福声一声高过一声,接连不断,祝贺声此起彼伏。

    试想:如若今日和她结婚的是那个穷小子,还会有那么多祝福吗?来的人还会那么多吗?

    新娘和大家敬完酒,转身的那一秒,何姿看见她嘴角的笑淡极了,最后彻底没有了,就像燃尽的烛光在拼命地燃着最后一点光,最后彻底熄灭化为黑暗。

    她没有笑了,酒倒是喝得多了,眼睛不时看向门口处。

    是在看着谁?亦或又是在不舍着谁?

    方才她父亲将她的手交到新郎手中时,她隔着薄薄的白色头纱,湿了眼睛,哭了,哭得无声,但泪流得厉害,这次把手一交,就是把一辈子交到了另外一个男人手里,和他捆绑住了,走不了了,完全属于他了。

    大家当她是舍不得父亲,所以才哭的。

    新娘丢捧花时,是乐宝儿兴致最高的时候,一直挤在人群中,拼了全身力气在和别人争抢,捧花从台上丢下来时,一道白色的抛物线滑落在空中,乐宝儿挤掉了别人,顺利地抢到了捧花。

    她笑得很开心,宝贝似的捧着花,走到方子城身旁。

    乐宝儿一脸幸福地看着方子城,而方子城的目光却落在了别处,和她交汇不到。

    抱着捧花回去时,乐宝儿突发奇想问何姿,“你和君喻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结婚啊?”

    何姿听见这个问题,呼吸不由得停滞了一下,呛了口气,结婚?太早了吧!她才多大?“没有。”

    “要是你们结婚,那婚礼肯定会很盛大的,男的西装,女的婚纱一定会迷死人,倒时候一定要记得邀请我!”她幻想着那一刻,肯定会美得不像人,怀里的捧花始终不离手。

    “你呢?”见她这副兴奋样,捧花比金子都金贵。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盯着花,低头就是不肯说话。

    何姿了然,她对方子城的情还真是深,这么久还在争取,毅力可嘉。

    君喻开车来接何姿时,乐宝儿正陪着她一起在台阶上等着,见车来了,开心地挥手打了打招呼。

    “君少爷,等你和小姿结婚时,一定要请我当伴娘!”她的话口无遮拦,当着君喻的面就肆无忌惮地说出了口。

    那时,何姿正在上车,扶着座椅的手不由地滑了一下,惊了。

    这丫头,胆子真大,什么话都敢往外面说,跟她说也就罢了,居然还当着君喻的面说。

    君喻听了,倒也没有太大反应,双手放在方向盘上,衬衫领口处松了几颗扣子,“好。”

    这一回答让何姿的脸轻易红了,心跳得厉害,比他说动人的话时跳得还要厉害,气不敢喘一口。

    乐宝儿听到他的回答,开心得很,像中了彩票一般,“看您这么好说话的份上,我再赠您一句话,觊觎小姿的人多了,你要趁早把生米煮熟饭才保险!”

    “她愿意才好。”君喻的嗓音低沉,在空气中徐徐蒸发着,扰乱人心。

    何姿一句话说不出来,真的很想现在下车拿针线把乐宝儿的嘴缝得严实,让她再胡说八道。

    “您走好,走好。”乐宝儿和他挥了挥手,说再见。

    何姿坐在车窗边上,看着窗外,就是不敢去看君喻。

    君喻神色自若得很,“要喝水吗?”

    她摇了摇头,“不要。”

    “婚礼怎么样?”他淡淡地开口问道,目视前方开着车。

    “还好,挺热闹。”是挺热闹的,婚礼上人多声多,只是新娘的那张脸至今还一直浮现在脑海里。

    “喜欢这样的婚礼吗?”他似往常,面不改色。

    何姿坐直了身子,摇了摇头,“不怎么喜欢,人太多。”满大厅里都是人,嘈杂得很。

    君喻似是知道了什么,“那以后不办那样的婚礼。”话说出口似是无意,又似是有意。

    她窝在车窗边,不说话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双手摸了摸发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