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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噩梦 母亲在阑珊中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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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的君喻哪里会这么直白地对她将这三个字说出口呢?

    从来没有说出来过的。

    只是用他的言行,举动,神情,来默默地在淙淙岁月的缓缓河流中一寸一寸地徐徐升腾着。

    早已将这句话无言地融入进每一道狭小的缝隙中,或者更胜出那句“我爱你”。

    冷风吹过的烟火灯光下,他的发丝微凉,柔软地触在她的脸颊上,属于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茶香一直渗入到每一滴血液里,能感受得到,背后拥抱着她的那双手掌,是多么有力,又是多么珍惜。

    好像她整个人在下一刻就能直接钻进他的心里去。

    他这样清冷平淡的人,在此时此景下耳鬓厮磨地说出这样的话,不轻易,却太真不过,里面包含了他整颗心。

    她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轻声言叹,“我何尝不是呢?”

    记得,和他刚认识,见面不过几次时,她常常会故意放慢脚步隔着距离跟在他身后走着,那时她看着他在前走的背影,就莫名地喜欢上了他的脊背,见过的很多男子里都没有过那样异样的感觉,线条勾勒出的轮廓让她觉得莫名的安全舒适,只要抱住就什么也不用去担忧害怕。

    当她真正地从身后抱住他时,她真的很喜欢,比记忆中的还要温暖。

    被他抱在怀里,他用臂弯圈住她时,她想再也没有人的怀抱能让她如此安心了,让她想就这样一直一直依靠下去。

    某些东西真的会上瘾,比如一个拥抱,很简单朴实的动作,无数人以后再去想起总是会带着旧记忆里的美的,令人回味不绝。

    君喻很容易就感动了,那颗心竟还像处在青春期的少年般跳得急速震动,动着的唇角隐隐无声地重复着她方才的话语。

    这一夜,君喻在床上很热情,弄得她无力去招架,他主动,她一直都处在被动。

    街边的路灯发着氤氲朦胧的鹅黄色的光,一圈一圈,在凌晨的雾气中更显迷离了。

    第二天,再去上学时,下午,她见到了昨日傍晚在广播室高调向她告白的人,君喻猜得没错,是个美国人,可她对他这人好像没什么印象。

    他就站在教室外等着她。

    何姿初时还有些犹豫,怕他头脑会再次发昏,做出什么异于常人的举动来,那么多人看着,若是被传到君喻的耳中,他就真的饶不了自己了。

    踌躇了一下,还是出去了,这事躲不开。

    他一见到何姿出来,微笑地迎了上去。

    何姿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他的两手,好在手里没拿什么东西。

    处于礼貌,她还是向他打了一声招呼。

    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何姿,顺便也介绍他自己。

    他叫曼尔,今年二十一,在读美术系大三。

    何姿听完他的介绍,现在明白,为什么他在广播里的告白这么充满艺术浪漫了。

    她浅笑以对,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曼尔露出笑,缓了几秒,向她祝福道:“我以前不惧你有男朋友,因为喜欢就向你告白,可是今早我见到了你男朋友,他谈吐不凡,是个很出色的人,看来传言不假,我惊叹于他对你的爱,自叹不如,你对他来说很重要,在这样的年华里遇上他真是你的幸运,我会祝福你们的。”

    他说着这些话时,嘴角是带着善意的笑的,虔诚而真挚。

    在他眼里,爱是高尚圣洁的,足以冲破一切,掩盖一切。

    闻言,何姿是惊讶的,没想到他来此是来祝福她的。

    “谢谢,你也会在今后遇上一个你命中的女孩的,属于你的真命天女,说不定她已在路上走来了。”她淡淡地笑着收下了他的祝福,也忠诚地祝福他。

    心诚的人都会得到回报的。

    曼尔很相信地点了点头,他很相信,坚信真命天女就在不久后的某一天,“会的。”

    他就这样豁达地转身离开了。

    有这样的高尚的追求者也算是好的了,不麻烦,善解人意。

    何姿又想起君喻,摇头笑了笑,怕是君喻今早主动找上曼尔的,否则不在同一区域相隔甚远毫无交集的两个人怎么会见到面?凑巧不可能,这机率极其渺茫,曼尔主动去找的君喻,也不太可能,去挑衅吗?这人看起来不像是摊牌挑衅之人。

    曼彻斯特的季节渐渐入冬了,十月底一过,十一月已经来了。

    桌角的手机震动响起,呜呜声在桌角一直一直响着。

    傅施年在文件右下角签字的笔未停,遒劲有力的字体在转笔处渗出了笔油,笔画流利,颜色有些重了。

    一份文件他大致浏览而过就签下了字,看似草率任意,却不知他精密地以最快的速度抓住其中的重点,接连提炼出太多有利的东西,又快又准,绝不出差错。

    他未完全遵从于一般集团财阀二代的继承规矩,在自家集团里任事,而是看准商机在外自己谋取利益,创建新的事业。

    家里人却不知道,是他没说过,还是家里人根本就没想起来这种事过。

    桌角的手机震动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悠悠地接了起来,是他远在T市的母亲打来的。

    电话刚一接通,母亲就质问他为何打这么久才接电话。

    傅施年在指间转动着笔,“落在了车上。”指间的笔转得快,转得再熟练不过,仿佛可以凭空在空中转着圈。

    傅母又想起此次打电话来的目的,不再浪费时间,又开口说道:“妈有个好朋友,是银行家的千金,性格贤惠体贴,才刚满二十,妈见了照片,长得很是标致,现在正好在英国游玩,抽个空见见面吧。”

    对相亲的事,她倒是热衷得很,不嫌麻烦。

    他手中转圈的笔掉落在了桌面上,端起一旁的黑咖啡喝了几口,眼角疏冷,“很忙,没时间。”

    傅母还不肯罢休,继续劝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工作何时才能忙完,快快成家才是正事。”

    次次打来电话,均是工作忙碌,没停过。

    这样的相亲催促已经催过很多次了。

    “好了,这边还有事,先挂了。”还不等母亲说下面的话,他就率先挂断了电话。

    傅母给他介绍的对象,清一色,都是名门大家的闺秀名媛,刚开始他还去应付了一两次,到后来连应付都懒得了,那些女孩入不了他的眼。

    傅母一直不疲地给他介绍着对象,总是说“妈看着如何如何”,就推给了他,从来不曾问过他喜欢什么样子的。

    想起,这些年他一直在国外,回去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每次家里打来的电话都是要他如何如何的,从没问过他是如何如何的。

    一次深夜路过电话亭,他看见过一个中国女孩抱着打回家的电话那样依依不舍,手背偷偷擦拭着泪,嘴上却一个劲地跟父母说很好,电话那头的人定是很思念关心她的,能让人如此贪恋电话的温度。

    他的手机一直都是冰冷的,只是屏幕被指腹摩挲地有些模糊了,手机才有了一些温度。

    十一月下旬时,曼彻斯特忽然下了一场大暴雪,令人措手不及,雪下得很大。

    这是何姿来到这里,第一次下雪,第一次下得这样大,这也是曼彻斯特十五年来最大的一次降雪。

    美则美矣,就是多了很多灾难罢了,房屋倒塌导致人员伤亡,交通道路封锁路口,航班被迫全部取消,很多人的出行受到了阻碍。

    君喻知道她喜欢雪,把衣服给她穿得厚厚的,只准她在屋外玩雪,不许走得远。

    他找来了雪铲,将门口堆积得很高的雪清理出一些,留出干净的地面,铺上了一层地毯,这样不容易滑倒了。

    他站在那里,看着雪中的她,唇红齿白,脸颊绯红,线条柔和,是鲜活得空灵,存于天地之间。

    以至于很多很多年以后,他都深深地记得这样的她,忘不去,记得深。

    雪下过了许多天,阳光一连普照了几天,雪渐渐化了,街道边还堆积着清理出的高高的雪堆,一些孩童大人堆的雪人憨态可掬地坐在路边,笑嘻嘻地望着走过的行人。

    出门前,君喻给她围好了围巾,理好衣服,牵着她的手出去了。

    路上还是有些打滑结冰处,走路是需小心,要慢慢走。

    何姿的手被放进他外衣的口袋,被包裹着他的手掌,不冷了。

    她饶有兴趣地看着路边嬉闹的小孩大人,看着一个个堆好的雪人,看着他们笑,自己不知不觉也笑了。

    君喻静静地陪着她走着一路,不语,但心里总是愉悦的。

    不觉,在街上闻到风中传来的一股熟悉的香味,她眸底陡然亮了,弯起了嘴角,这个味道很令人怀念。

    不待她亲口说出,君喻总能早一步知道她心里所想,去了前面不远处的小摊上买了一个烤红薯,刚烤好的,还是有些烫的。

    笑着,把手中的袋子递给她。

    何姿高兴得像个孩子,从大人的手中得到了如愿的糖果。

    “还是烫的,小心些。”看她高兴地接过,君喻垂眸柔声说道。

    “嗯。”

    烤红薯的味道久远,但是弥足珍贵,伴着成长,从未在嗅觉里退过场。

    等到温度稍稍退却,变得温热时,她掰成了两半,将另一半给了他。

    两人各一半的红薯,散着香甜的味道,在街头吃着,好像又回到了很久很久的以前。

    吃在嘴里,是甜的,很绵。

    然后在街上走着,就算不说话,也是很好很好的。

    吃完红薯,他掏出手帕帮她擦了擦嘴角,擦到一半,他倾身吻了上去,扣着她的后脑。

    何姿娇嗔地望着他,眼睛不住地偷偷看了看周围,现在是在外面街上呢!

    他淡笑着对她说:“等你读好研究生,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何姿闻言,听到结婚还是有些意外的,“我研究生很快就能读好了。”

    他望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笑容清淡如风,“那我们就很快结婚好不好?”

    何姿错开他的眼睛,怕他见了自己羞涩逗趣自己,不说话。

    君喻见了她如此,心上生悦。

    这天晚上,何姿回公寓睡得早,才刚七点半就回卧室入睡了。

    睡到深处,她做了一个噩梦,紧蹙着眉头。

    那梦似清晰似模糊,似实似虚,她也快分不清,看不清了。

    梦中的那人是安雅。

    白雾茫茫,烟火阑珊,安雅在她眼前走着,走着,却越走越快,她在身后追了起来,可母亲就是没有回头,她扯开嗓子大声叫着,什么也不顾,跑到远处时,安雅回头望着她,笑了起来,那笑凄惨又无奈,全身都是白的,朝她挥了挥手,说道:“我走了,你要好好的。”嗓声悲切,听来如针刺穿了耳膜。

    何姿站在那里,只觉得好像有无数个鼓风机在猛烈地吹向自己,穿透她的五脏六腑,痛得很,全身轻飘如尘埃,拼命地想去叫嗓子里却怎么也叫不出声音来。

    安雅就那样转身走了,走得极快,她还来不及回神。

    她追了去,在那一瞬间,又看见了蔓延在母亲正在奔跑的脚步后大滩殷红的鲜血,是阴寒邪肆的,骇人得很。

    何姿吓坏了,嘴角喃喃呓语着,大叫着从床上惊醒了。

    君喻也被惊醒,赶忙起身,见她这般惊怕,皱眉担忧,连声关切安抚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感觉到他的声音,她方才从噩梦中回过神来,侧目望着他,眼底还有挥之不去的害怕,蒙着水汽,气息不稳。

    “不怕,只是梦,还有我呢。”他疼惜地抱着她,轻抚着她的脊背,在她耳边不住安慰道,言语温和。

    何姿才渐渐沉下心来。

    君喻拿着毛巾擦了擦她的额际冒出的冷汗,又去厨房冲泡了一杯温热的牛奶,让她喝下。

    她的脸色好了许多。

    君喻搂着她躺下睡觉,手掌紧紧抱着她的肩,给她实际的安全感。

    何姿闭上眼睛,脑海里还是忘不掉刚才的做的梦,尤其是梦中母亲的神情,让人很是不安。

    第二天一早,她就给母亲打了电话,算了算时差,T市此时的时间还不算太晚,一通电话以求心安。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接电话的人却不是安雅,而是君陌。

    她疑惑,但还是礼貌地启声问道:“我妈妈呢?”

    君陌顿了顿,开口说道:“你妈妈出去了,手机落在了家里。”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她接着问道。

    那方的君陌似有为难之处,“快了,等她回来我让她回一个电话给你好不好?”

    如今也只好这样了,何姿心里虽失落,但还是有礼地道了声再见,挂下了电话。

    从没觉得时间过得这样慢,仿佛一直没走动过一般。

    她一直守在电话旁,熬着分分秒秒,电话却一直没有响起过,安静得很。

    君喻的手机在兜里震动响起,他看了看显示出的来电,去一边接起了电话。

    通话时间不是特别长,他应的话更是少,但电话挂下后,气氛骤降,他的神色是凝重的,蹙着眉头,久久舒展不开,指尖把手机边缘握得紧紧的。

    良久,他踱步走到何姿身旁,沉了沉声,嗓音骤然把空气划破出了一个大窟窿,刺骨的寒风肆意侵蚀着,“小姿,你母亲还好,只是出了些事。”

    “你说什么?”她看着他反问道,语调是低沉的,太沉了。

    “好好的,怎么会呢?”她嘴角呢语道。

    君喻是不忍心将话都说出来的,“她从楼梯上失足滚落下来,大脑腿骨受了一定程度的伤,现在还在医院。”

    这话被他说得委婉了太多,减到了最低的伤害程度。

    还有些话是他没说的,这件事中还牵扯到了盛惠然,还有盛惠然腹中流掉的孩子。

    两人均在医院手术急救室中进行了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