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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秘闻、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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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很吃惊么?老夫毕竟是炼神期修士,而且,你真以为返虚期修士,就是不死不灭的存在?”

    老者干涩地笑了笑,摇头叹了口气:“若不是老夫用禁术自我囚禁,恐怕数千年前就已经死了……不过,这也是老夫的命。”

    老者眼中,微微露出一丝光泽,陈执隐隐觉得,这光泽中,似乎带着一丝忏悔和悔恨……“前辈……为何要自我囚禁?”陈执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

    “为何?”老者摇了摇头,身子微微挪动,带着身上铁链不停响动,环视了整个监狱一圈,他这才以一种亘古不变的语气淡淡说道:“因为这囚室中所有的尸体,都是被老夫所杀,而他们,都是老夫的师兄弟。”

    陈执浑身一震,骇然抬起头,当看到那足足百来具尸骸之后,只感觉浑身发凉。

    老者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伸手一指其中一具被绑在墙上的尸体:“这是齐师兄……当初我们是一同被师傅收为弟子,和我关系最好,被我挖出心肺,震碎元婴而死……”

    “这是成师姐……在我之前进入师门,对我一直很照顾,却被我用秘法禁制住,强女干了七天七夜,随后被折磨致死……”

    “这是青翼师姐,被我……”

    “这是……”

    ……老者一一数着尸骨名称,并且不断说出杀死这些人的手法,陈执听得是浑身发冷四肢冰凉,不过很快,他渐渐平静下来,最后,更是有些不敢相信看着面前老者……因为这老者,竟然在哭!

    一个亲手用最残忍的方法杀死自己最亲的师兄弟的人,可以称之为禽兽之人,一个炼神期强者,竟然在哭!

    只不过老者或许真如他所说那般已经油尽灯枯,眼中早已经没有泪水,但陈执依旧感觉,老者还没有泯灭的内心,在哭泣!在忏悔!

    “老夫……罪孽深重!”老者轻轻叹了口气,目光空洞看着周围。

    “前辈……这一切应该并非前辈所愿吧,既然如此……”陈执张了张嘴。

    老者轻轻摇了摇头,阻止陈执继续说下去,长叹一声:“就算并非老夫所愿又如何,毕竟这一切始作俑者就是老夫,不过,自我囚禁数千年,老夫,也算洗刷了一些罪孽了吧。”

    说到这,老者忽然回头看了一眼陈执,淡然说道:“你既然来到此地,也算和我有缘,不过众师兄和老夫的所有灵器甚至灵石,都被老夫熔炼进这铁索之中,只希望以此来告慰一众师兄弟的在天之灵,而老夫坐化之后,这铁索也会跟着化为灭世之焰,将老夫彻底焚毁……”

    听到这话,陈执嘴角微微抽搐,他本以为这老者和他说了这么多,会给他一些值钱东西,至少给一两件灵器仿制品,却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结果,而他也清楚自己神情瞒不过这活了数千年的炼神强者,干脆直接将失落展现在脸上。

    “哈哈哈!”老者忽然畅快大笑,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干巴巴的皮肤之上,竟然露出点点红晕,眼中更是重现光芒,目光灼灼盯着陈执说道:“倒是一个有趣的小家伙,不过老夫这里没有,不代表这道庭游宫中没有,拿去吧,这张路线图,是以你目前实力,能够在道庭游宫中得到的最好东西,至于其他东西……哼,当初老夫自我囚禁之前,早已经将游宫禁制完全开启,除非是返虚境修士亲来,不然一些价值连城之物,根本别想取得,这游宫,在你取得此宝之后,也会彻底关闭,重新遁入空间壁垒,我们师兄弟既然已经死绝,就让这游宫,随我们彻底陨灭吧!”

    一边说着,老者眼睛一瞪,一团淡绿色的光团忽然从他脑海中浮现,这光团一出现,便径直飞向陈执。

    陈执目光坦然看着光团,似乎没一点惧怕,任由光团进入脑海,老者看后淡淡一笑,似乎对此极为满意。

    老者并不知道,陈执因为手中拥有噬魂天书噬魂天书,所以对灵魂力量极为熟悉,看到这光团,他便辨认出这光团中没有任何灵魂力量,再者,以老者实力,真想要夺舍,陈执也不可能有任何反抗之力,根本无需这般神神叨叨说上一通。

    光团进入脑海,一条路线图清晰出现在陈执的记忆中,陈执微微一愣,就见老者忽然一摆手。

    “去吧,老夫杀孽过多,煞气极重,坐化之时这股煞气也无法控制,你若是在一旁,恐怕会被这煞气直接夺去心神,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野兽,当初老夫……唉,去吧……”老者说完,便静静闭上眼睛。

    陈执怔怔看着老者,忽然深深施了一礼:“前辈大恩,晚辈无以为报,敢问前辈名讳如何,晚辈铭记在心,同时前辈若是有什么遗憾……只要晚辈力所能及,必定帮助前辈完成。”

    老者抬起头,轻轻叹了口气:“你有这心已经很不错了,不过老夫遗憾,并非一个金丹修士能完成,哪怕是老夫本人,都无法完成……不过也好,这是当初重创师傅的鬼蜮修士的容貌,他曰你若是有缘踏入返虚之境甚至更高的境界,若是有心的话,就替老夫击杀此獠……去吧!”

    老者一挥手,一团光团进入陈执脑海,与此同时,一股风劲裹着陈执经直飞出囚室,飞出阁楼,一路飞行了足足数千丈,这才在一团祥云落下,就在陈执身后,却是一座光华耀眼的宫殿,正是老者给陈执路线图的入口。

    陈执怔怔站在原地,神情变幻莫测,正当此时,不远处一股滔天煞气冲天而起,煞气起点,正是老者所在阁楼,这煞气简直恐怖到了极点,竟然在空中隐隐形成一头獠牙厉鬼,疯狂死后,似乎想要挣扎出去。

    但就在此时,一声畅快大笑,随之响起。

    “汝为老夫心魔,是老夫杀孽所生,既然如此,就随老夫一同去吧!”

    听到这大笑,空中煞气凝聚厉鬼脸上竟然露出一抹拟人化的惊惧,挣扎得更为剧烈了,一股股惊天煞气不断涌现,周围祥云都被这煞气鬼物破坏殆尽。

    陈执同样惊恐地看着这一切,便是相隔甚远,他都有一种窒息之感,若是就在老者旁边……还好,还好他因为一些原因强行压制住自己贪念!

    陈执后怕地想到,毕竟当初听到老者即将油尽灯枯,他第一个想法,便是利用噬魂天书吞噬老者灵魂!

    这可是一个炼神修士的灵魂!

    不过这想法刚一出现,就被陈执硬生生掐灭了。

    毕竟一个炼神修士,哪怕再油尽灯枯,哪怕就要坐化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临死一击,陈执自认根本无法阻挡,这点,从刚刚老者一挥手,带起的气浪便将他卷到离阁楼数千丈距离的此地就能看出!

    一个炼神强者的实力,哪怕只是万分之一,都不是他能够抵挡的!

    更别说这恐怖煞气了,陈执相信,若是他当时呆在老者旁边,这煞气一出现,他就真如老者所说那样直接会被这恐怖煞气影响,化为一头只知道杀戮的禽兽了!

    正当此时,陈执忽然发现,一道黑色火苗,忽然顺着煞气一路蔓延向上,这火苗,不断吞噬着空中煞气鬼物,而那鬼物,竟然发出了一阵阵哀鸣,仿佛是在求饶着。

    不过那火苗蔓延的速度丝毫没简短,转眼之间,便将煞气所化鬼物彻底焚毁,与此同时,一声畅快的大笑声,在一片废墟中回荡。

    这笑声越来越响亮,最后,一团白光直冲天际,冲散了周围黑色火焰,转眼之间消散在天际……陈执怔怔看着这一切,过了许久,他轻轻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复杂。

    炼神、返虚,这在陈执眼中,已经是无比至高的存在了,但如此强者就这样泯灭在眼前,给他带来了无以伦比的冲击和震撼。

    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刚刚在老者面前仿佛蝼蚁般谦卑的姿态,陈执双拳紧紧握起,眼中,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炼神?返虚?这还远远不够!总有一天,我陈执一定会站在修仙界的巅峰!”

    陈执淡淡说了一句,心神一动,在走之前老者传入他脑海的光团缓缓浮现,只不过光团上的信息极为模糊,陈执只能辨认出此人似乎是一名女子。

    而就当陈执想要看清楚光团女子的容貌之时,脑海忽然一阵刺痛,老者的声音,忽然响起:“此撩容貌,待你修为达到炼神,自然会浮现,若是修为达不到,就算知道也无用。老夫死后,你必须要依照路线图中行走,虽然你修炼了佛宗炼体功法,但这禁制,便是修成佛宗神通的元婴修士也无法抵挡,切记,切记!”

    这声音不断响起,转而汇聚成一个小点,竟然彻底将那记录着女子容貌的光团封印。

    陈执愣了愣神,心中清楚这是老者最后的忠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当即在脑海中调出之前的路线图,细细观看,待全部记下之后,这才迈步走向宫殿。

    他并没有注意到,一道细若游丝的黑色煞气,忽然缠绕在他的身上缓缓融入他的煞气之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