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丹田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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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成别人的点心了，你还有心思说笑？”离殇一阵白眼，美目红红的，泪水一滴滴落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她觉得与帝辰一起共赴黄泉其实也挺好，甚至可以说很幸福，可是当死亡逼近的这一秒，她却害怕了，不是害怕自己死去，而是想让帝辰在这个世界上活得更久。
“我这是怎么啦？”离殇问自己。“难道这就是爱吗？”
因为爱，所以想和他在一起，死也愿意。因为爱，所以希望他能好好活着，即使生离死别，天人永隔。
“是的，我爱他！”离殇肯定地告诉自己。
她爱帝辰，这是她不能骗自己的事情，或许从亡魂渊下共过患难的那一刻开始，她便已经沦陷难以自拔了，虽然当时不敢确信，而帝辰更是懵懵懂懂，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容不得任何人否认，也容不得离殇不承认。
当然，她不会不承认，姓格倔强的她，敢爱敢恨，即使正魔不两立，即使父亲离夜坚决不允，百般阻挠，也没有半点作用。
爱了就是爱了，就是这么简单。
不管你看没看见，是否承认，爱就在那里，驱赶不走，忘怀不了。
她希望他活着的，好好地活着，可当死亡无法抗拒之时，她愿意，她开心，因为有人陪着，因为她找到了值得自己为其付出，渴望用一生与其相伴那个男人。
可是，死亡即使这般近，终究没有降临，坐以待毙显然不可能。
“尊级强者，无从下手呢！”帝辰这一刻却是异常平静，喃喃出声。
他知道，面对尊者级别的高手，他一个尚未踏足帝级的小人物根本没有多少反抗之力，当然抵挡也没有办法，且不说能不能感应到尊级强者神出鬼没、无处不在的攻击，就算感应到了，就算率先躲避或者做出了防备，可他能够抵挡下来吗？
这一秒，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但他必须保持镇静，只有这样才能做出最佳的选择和最好的判断，能够支撑多一刻，便多一分活命的希望，他是不可能放弃的。
离殇看着他，泪眼婆娑的样子忽然间感觉好脆弱，一点也没有了小魔女、天殇魔帝离殇应有的坚强和倔强。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个平凡的弱女子，只想安静地依偎在爱人温暖而安全的怀抱。
“都怪我们修为太弱了。”离殇惨然笑道。
帝辰点点头，离殇的话，他深以为然，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若是有足够的修为，何以会沦落到成为别人的点心和晚餐？
“你应该离开的。”帝辰说道。
在来到这座山丘之下的时候，帝辰就说过让她离去，可离殇没有听话，没有遵从，这一切，只是因为她喜欢与帝辰呆在一起，她想与他在一起久一点，再久一点。
“有人陪你不好吗，纵然是死？”离殇笑着，幸福地笑着，调皮地笑着。浅浅的小酒窝若隐若现，淡淡的泪痕滑落，晶莹的泪珠就像是清晨的朝露，又如透明闪亮没有半点瑕疵的珍珠。
“听说黄泉路不太好走。”帝辰说道。
“那更需要有人陪着，相互搀扶着应该会好些。”离殇依旧笑着。
“不后悔？”
“上穷碧落下黄泉，无怨无悔！”离殇肯定地说，帝辰突然间有些鼻酸，今曰就算真的陨落了，至少今生还不算孤单。这一世，他空有了不起的身世，却备受遗失、嘲笑、欺凌之苦，但也在这一百年有了几个红颜知己和生死兄弟，还有什么比这些更能让人开怀的呢？
遗憾，多少会有一些，毕竟很多事情都还没有了结。
对于帝辰来说，最大的遗憾莫过于一生没能与自己的生父生母见上一面。
聂惊天、楚逸风、雷动、黄崇，那是可堪生死相托的兄弟，千川颜、冰女、离殇，是甘愿相伴的红颜，帝辰这一生，算是足够了。
千川颜一句“我乐意”至今还回荡在帝辰的心间和脑海，冰女舍生跳下火云窟相救、义无反顾的模样依然萦绕心头，如今离殇倔强坚持而充斥幸福的笑脸再次烙印在脑海中。
“上穷碧落下黄泉，哈哈……”帝辰突然笑出声来，嘴角有血水流淌而出。“我孤家寡人一个，去黄泉转转又何妨，你不行，我可没办法向你老爹交代……”
轰！
帝辰暴射而起，霸天戟携雷霆万钧之势，瞬间杀向了前方的空间，火焰升腾，红色火苗中夹着淡淡的淡蓝之色，温度之高似可以焚毁天地万物。
啵！
空间破碎，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影子现出了身形，全身上下被一团浓烈的黑气包裹，头部两道青光闪烁，似乎是他的双目。
仔细看去，此时的他有些许狼狈，斗篷稍显凌乱，有烧焦的痕迹。
“咦？”斗篷黑影惊疑出声，周身黑气流动，斗篷就像是由黑气做成的一般再次恢复了原样。“区区皇级九重境，竟然有撕裂空间的战力，果然非泛泛之辈，远古种族血脉当真是不容小觑。”
噗！
帝辰倒飞而出，再次喷出几口鲜血，脸色更加惨白，浑身就像是被震碎了一般，坚硬的石壁被他撞出了一个人形的凹槽，深深陷了进去。
虽然施展全力一击，而且偷袭成功，可是撕裂空间谈何容易？空间破碎之后，攻击力度已所剩无几，根本难以伤害到尊级强者，反被震伤。
“嚯嚯……乌鸦老鬼，被一个皇级蝼蚁从空间里打了出来，你可真有本事啊。”黑暗的空间里，蝎子老鬼的狞笑声响起，毫不掩饰对乌鸦老鬼的嘲讽。
“哼，蝼蚁？若是他与我们同阶，你能走出百招？蝎子老鬼，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乌鸦老鬼没有再次躲藏进入空间，而是凌空站立，两道青光扫视着帝辰。
“帝辰！”
“小心……”
离殇正欲飞身前往救下帝辰，身后空间波动，一道劲风袭来。离殇前冲的身体往左前方一闪，劲风险险擦着她的右半边身子轰击了过去，瞬间只觉得右臂火辣辣生疼。
帝辰的提醒，还有离殇自身的本能救了她一命，否则伤到的可就不只是右臂，而是后心了。一旦后心遭袭，不死也要重伤，尊级强者一击非同寻常，即使不是全力出手，也并非帝级的离殇可以承受的。
忍着右臂疼痛，离殇趁着这个机会朝着帝辰飞近，将贴着石壁坠落的帝辰抱在怀里。
“嚯嚯嚯嚯……蝎子老鬼，怎么样？你也很有本事啊。”乌鸦老鬼见蝎子老鬼并未一击将离殇重伤或者杀死，岂能放过报复的机会？大笑着极尽嘲讽之能事。
“你……”乌鸦老鬼恼羞成怒，离殇能够躲开他凌厉的攻击，的确出乎他意料。
两大尊者并未再次出手，而是相互嘲讽着，远远盯着帝辰和离殇，四道青光上下晃动，看不出任何深意，不过帝辰却知道，他们现在的眼神应该与黑猫戏耍老鼠时一般无二。
猫捉到老鼠之后，总会先在其半死未死的情况之下玩弄一番，然后才静享美味，此时两大尊者便是黑猫，而帝辰与离殇便是垂死的老鼠，再怎么努力挣扎也难逃被黑猫玩弄于鼓掌之中。
“你怎么样？”离殇看着伤势再次加重的帝辰，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却对不远处俯视耽耽的两道尊级强者理也不理，现在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帝辰。
“死、死不了……咳咳……”帝辰咧嘴笑道，却牵动了受损的内脏，剧烈咳嗽起来，嘴角又一次涌出了鲜血，甚至隐隐有内脏一般的血块，看上去恐怖之极。
他咳嗽，他吐血，可他的目光却始终盯着不远处的两大尊者。
浓烈的黑气弥漫，将他们的身体隐匿在其中，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有身体，只有神秘莫测的黑气，只有具有强烈腐蚀姓、能够无穷无尽产生鬼脸和鬼爪的黑气。
“死不了？嚯嚯……小子，准备好成为本尊的点心吧，你虽然修为低了些，血脉却不弱，勉强有资格入本尊之口。”
就在这时，乌鸦老鬼无情的声音响起，帝辰和离殇身子一僵，汗毛直竖，当然肌肉也紧绷起来。
“没机会了吗？”帝辰心中苦笑，皇级与尊级，差距果然无可计量。“勉强有资格入他之口？哈哈，该说是小爷的荣幸还是不幸？”
“嚯嚯……本尊也准备享用点心了，方才不过试探一番，没想到把脸面都丢尽了，两个小家伙反应不错，只可惜……”蝎子老鬼也跟着狞笑出声，盯着离殇的两道青色光束强烈了几分。
“元力……”帝辰躺在地上，忍着浑身钻心之痛，再一次强行运转元力，可是体内好像被阻塞了一般，又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极度匮乏，元力不足巅峰时候的两成。
“你快走！”帝辰冲着离殇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虽然他知道这几乎不可能，在两大尊级老怪物眼皮子底下逃走，任务危险而艰巨，而且成功率低到无法想象。
“不！”离殇摇头。
“死吧！”就在这时，乌鸦老鬼悍然发动了攻击，而目标正是躺在地上全身无力的帝辰。
“雄霸天下！”关键时刻，求生的意志战胜了一切，帝辰大喝一声，将离殇往旁边一推，额头光芒闪烁，战魂催动到极致，霸天戟光芒万丈，驱散了无尽的黑暗。
“不自量力！”
轰！
空间炸响，整间石室几乎崩裂，石壁倒塌，天翻地覆，帝辰绝命一击，决心毁天灭地，可是……
“呃……”一声闷哼，帝辰身子不由自主倒飞，浑身鲜血淋淋，无比惨烈，头发凌乱不堪，带血的发丝被自己激发的火焰烧焦发臭。
“帝辰……”离殇悲呼一声，身影一闪，朝着帝辰的方向再次飞扑而去，可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鬼爪从蝎子老鬼身上射出，再次抓向了毫无防备的离殇的后心。
这一击攻势速度极快，凌厉无双，比之先前的攻击强大了数倍甚至数十倍，若是被击中，离殇十有八九当场身亡。
“小心……呃……”
惨痛的闷哼声响起，离殇一脸错愕地回头，看见挡在她身后的帝辰，血色泪痕缓缓滑落。
“我、我的丹田……”帝辰口吐鲜血，低头看着从小腹穿过的鬼爪，一阵绝望席卷而来。
“我的丹田……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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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大尊者并未再次出手，而是相互嘲讽着，远远盯着帝辰和离殇，四道青光上下晃动，看不出任何深意，不过帝辰却知道，他们现在的眼神应该与黑猫戏耍老鼠时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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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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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一声闷哼，帝辰身子不由自主倒飞，浑身鲜血淋淋，无比惨烈，头发凌乱不堪，带血的发丝被自己激发的火焰烧焦发臭。
“帝辰……”离殇悲呼一声，身影一闪，朝着帝辰的方向再次飞扑而去，可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鬼爪从蝎子老鬼身上射出，再次抓向了毫无防备的离殇的后心。
这一击攻势速度极快，凌厉无双，比之先前的攻击强大了数倍甚至数十倍，若是被击中，离殇十有八九当场身亡。
“小心……呃……”
惨痛的闷哼声响起，离殇一脸错愕地回头，看见挡在她身后的帝辰，血色泪痕缓缓滑落。
“我、我的丹田……”帝辰口吐鲜血，低头看着从小腹穿过的鬼爪，一阵绝望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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