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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封后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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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殿一侧的墙上有一副壁画,画上是一只猛虎下山,在画的下面摆着一方条案,条案上有香炉和烛台,想来是贤妃平素用来烧香拜佛之用。

    快速环视过屋中角落,依旧未见志儿的身影禾。

    夜,很静,静得似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心底深处忽然生出一丝恐惧,人也跟着没来由地一颤,她抬头,望向屋里的雕梁画栋;再回头,望向墙壁上的壁画,壁画上猛虎张着血盆大口,一颗心竟是砰砰狂跳,几乎要跳出胸腔 。

    她又颤声喊道:“志儿,莫躲了,快出来。妲”

    这时骤然从哪里窜出一个什么黑影,直直朝她扑了过来,她一惊,本能地伸手去挡,当毛茸茸的感觉入手,她更是大骇,一颗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对方受了她一击,“喵呜”惨叫了一声,跌落到了房中的桌案上。

    灰色的毛、圆圆黑黑的眼睛。

    苏月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猫。

    这个认知让苏月高悬的一颗心微微一松,猫儿跌撞逃窜,撞翻了桌案上的灯盏,苏月又似一惊,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扶住灯盏,却不料,猫儿以为她又要攻击它,又蓦地朝她扑了过来,她倒抽一口凉气,也顾不上灯盏了,本能地朝后一避,身子就直直撞在了后面的条案上。

    “哐当”一声,灯盏坠落在地上“噗”的熄灭,屋里瞬间陷入了黑暗,苏月心口一撞,而撞向条案的同时,她伸手撑向案面,想稳住自己的身子,黑暗中却好像碰到了条案上的香炉,手指一痛,应该是被香炉上烧剩下的残香戳到了。

    “喵呜”一声,猫儿便不见了踪影,而黑暗中又骤然响起另一个声音。

    “啊”

    是小孩的啼哭声。

    志儿。

    苏月心中一喜,也顾不上指尖的疼痛和内心的恐惧,在黑暗中大声问道:“志儿,你在哪里?”

    “呜呜……这里……我在这里……”

    志儿大哭。

    黑暗中,苏月循声缓缓摸索着走过去,“志儿,别怕,婶婶来了……”

    在一个巨大的花瓶后面,她找到了蹲躲在那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志儿。

    几乎不敢做一丝停留,她抱起志儿就跑,黑暗中似乎还撞翻了屋里的椅子。

    等到终于出了门,外面宫灯的光亮入眼,她才松了一口气。

    反手带上门,她快速带着志儿逃离。

    等在不远处的碧玉和十七见到两人,连忙迎了过来。

    “娘娘,怎么那么久才出来,急死奴婢了。”碧玉一脸急色。

    十七见到志儿,也开始数落,“志儿,你怎么会躲到宜春宫里去?你不知道进那里是要掉脑袋的?”

    志儿本就惊魂未定,听到说掉脑袋,又“哇”的一声哭出来。

    “好了,好了,别哭,再哭才要掉脑袋呢!”苏月连忙又哄又吓,志儿一听瞬间没了声音。

    “有没有被人发现?”苏月问向碧玉,碧玉摇头,“一直没人经过。”

    苏月点头,“嗯,那就好,我们快走。”

    当苏月再次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她已经沐浴完,躺在了邀月宫的床榻上。

    其实也没有遇见什么大不了的事,不知为何,心里面却一直瘆得慌,那种余悸未消的感觉,盘旋在心头挥之不去。

    借着床头的烛火,她凝着自己左手的食指,上面一个红红的小洞,很深。

    果然是被残香的竹签戳破了。

    ************

    昭帝元年,十一月二十二。

    天还未亮,苏月就被碧玉琳琅喊了起来。

    因为今日是封后大典的日子,而她就是今日的主角。

    盥洗、梳妆、绾发、着装,邀月宫里忙做一团。

    待一切收拾妥当,天已经大亮。

    ************

    金銮殿

    金碧辉煌,大白天亦是灯火通亮。

    原本明黄的地毯,被大红取代,一直从殿外铺成到金銮殿的龙座下面。

    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王爷公孙尽数到齐,各个盛装盛容,分别立于红毯的两边。

    最让众人吃惊的有两个。

    第一个是:竟然连景帝,如今的太上皇,都来了,与新帝商慕炎齐齐坐在金銮殿的高座上面。

    第二个就是,被景帝贬到边疆的三王爷商慕展、何雪凝夫妇竟也回宫了,同样站在众人之列。

    陆海手捧明黄卷轴,尖细的嗓音抑扬顿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家小女苏月秀外慧中、贤良淑德,朕心悦之,特册封为皇后,赐居凤栖宫,钦此”

    所有人一怔,包括宰相苏希白。

    圣旨上说,苏家小女,那也就是承认了苏月是他苏希白的女儿,是吗?

    没来得及多想,因为视线已被那抹盈盈走入殿中的大红身影吸引了过去。

    红,明艳的大红,上面用金丝银线绣着百鸟朝凤,随着女子款款迈动的莲步,凤袍拖地轻曳,流光溢彩,百鸟似乎鲜活一般灵动,尊贵的凤更像要振翅而飞。

    如墨的秀发梳得一丝不苟,发顶凤冠珠钻摇曳生辉,女子肤如凝脂、眉目如画,明眸流转中,美得让人心惊。

    堪称倾城!

    殿中几百号人,声息全无,似乎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目光尽数凝落在女子的身上,随着她盈盈向前的身影缓缓移动。

    高座上的两人亦是如此。

    商慕炎今日所着龙袍一改往日明黄的风格,亦是赤金颜色,妍艳似火的红,与殿下女子的凤袍交相辉映,也愈发衬得龙袍的主人俊美无俦、龙章凤姿。

    漆黑如墨的凤眸微眯,瞳中映着女子倾城的容颜、娇俏的身姿,男人忽然起身站起。

    女子纤纤素手轻轻相握,落落置于身前,小脸轻扬、目光平视,唇角轻勾着的一抹笑靥,如花璀璨。

    顺着大红地毯,她一直走到高座的下方,轻撩了袍角,垂眸颔首,盈盈而跪。

    “臣妾多谢皇上厚爱……”稍顿了些许,又接着道:“多谢太上皇厚爱!”

    声音清润如珠,响在静谧一片的大殿中,余音袅袅,甚是动听。

    好一会儿未等到高座上的人的回应,苏月微微一怔,刚想轻抬眼梢睨过去,就蓦地看到一双金丝银线织就的龙纹靴行至跟前。

    龙靴稍稍往上,大红袍角轻曳,苏月一怔,抬起头,就撞上男人漆黑如墨、琉璃一般的深瞳。

    他俯瞰着她,眉眼之间都是柔溺,唇角轻勾、软声而语:“皇后免礼!”

    话音未落,大手已伸至她的跟前。

    那一刻,苏月心跳踉跄。

    他竟亲自下来扶她!

    略略怔忡了片刻,她缓缓将小手递过去,他大掌一裹,瞬间将她的小手收至掌心。

    就着他的力道,她慢慢站起身。

    陆海行至跟前,双手呈上方才宣读的明黄圣旨,苏月微微一笑,将手自男人的掌心抽出,恭敬接过。

    紧接着,就是授凤印。

    有内侍太监手端托盘上前,托盘明黄锦缎垫底,上面一个精致的朱漆红木匣子,匣子上镶嵌着数颗珠钻璀璨耀目。

    匣子里装着代表着统领后宫、母仪天下的凤印。

    陆海上前将托盘接过,躬身呈到商慕炎的面前。

    商慕炎目光从苏月脸上移开,转向木匣子,正欲抬手取过,却蓦地闻见殿门口传来急急的脚步声。

    众人一震,商慕炎亦是眉心一拢,回过头,所有人都循着看过去。

    是一个老宫女。

    只见其脸色煞白,脚步凌乱,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

    此人文武百官、王爷公孙中很多人都识得,因为曾经侍奉过商慕炎的母妃贤妃,后来贤妃受罚,此宫女贬去浣衣局,商慕炎登基后不久,追封了贤妃为皇太后,并令此人负责晨起清扫宜春宫,日落负责将宜春宫的宫灯掌起。

    也就是,宜春宫里,除了新帝自己,也就只有这个老宫女,可以出入。

    见到是她,商慕炎眸光一敛,露出微诧的表情。

    苏月当时去了南轩,并不知道这些,见突然一老宫女闯入,不知发生了什么。

    老宫女快步走到商慕炎和苏月的面前,“噗通”屈膝一跪。

    “皇……皇上…….”

    众人都偷偷观着新帝的脸色,暗暗替老宫女捏了一把汗,这金銮殿岂是一个宫女下人能随随便便擅闯的地方?而且还是在封后大典时。

    不过,转念一想,此人是伺候过贤妃的人,当是不同的。

    果然,只见新帝唯轻皱了眉心,却并没有一丝要发作的样子,沉声道:“何事?”

    “贤……贤妃娘娘,啊……不对……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显灵了,太后娘娘回来过……”

    许是因为害怕,又许是因为激动,她说得语无伦次,虽是如此,可众人还是听懂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贤妃显灵?回来过?

    被剜心、死去多年的贤妃回来过?

    鬼魂吗?

    众人大骇,商慕炎瞳孔一敛,坐在高坐上的景帝亦是浑身一震。

    就连苏月都心口一撞,不由地又想起昨夜的情景,手心冷汗一冒。

    “把话说清楚!”新帝的声音又略沉了几分。

    老宫女依旧不能平静,“就是……就是宜春宫……壁画后面的那个暗层……”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商慕炎已是眸光一凝,“走,看看去!”

    众人一震。

    暗层?!

    宜春宫里竟然有暗层?

    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见红衣似火动,新帝已经疾步出了金銮殿的殿门,老宫女小跑着紧跟其后。

    众人互相看了看,也快步跟着,五王爷商慕毅见状,眉头一皱,故意朗声丢了一句,“皇上说,走,看看去,不是让大家吧,而是对那个老宫女说的吧?”

    商慕毅有他的顾虑,试想,这么多人跟过去,如果,如果,那暗层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呢?

    众人闻言,又纷纷顿住脚步。这时,一直坐在高座上的景帝蓦地起身站起,快步下来,越过众人往外走,经过商慕毅的时候,还凉凉地扫了他一眼。

    商慕毅一惊,连忙噤了声。

    人,就是这样,永远对别人的秘密有着天生的好奇心,特别是,皇室的秘密啊!

    所以,当看到有太上皇在前面带头,众人又很快达成了共识。

    走,一起看看去!

    而且,刚才新帝的那句话有歧义,完全可以理解为让大家一起看看去的,再说,法不责众,应该没事的。

    苏月怔怔看着鱼贯而出的众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十七跑过来拉着她的手,“走,八嫂,我们也看看去!”

    苏月想了想,也没有拒绝,毕竟看方才商慕炎那般急切的样子,她确也心中好奇。

    前方,景帝走得极快,就好像生怕晚了一步错过了什么。

    于是乎,众人跟着便也走得甚快,新帝前脚踏进宜春宫,景帝和众人竟是后脚就至。

    果然,宜春宫的墙壁上,一幅猛虎下山的壁画后面,一个四四方方的暗层赫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商慕炎似乎不意景帝以及众人竟会就这样入了宜春宫,眸色一寒,本想发作,可视线触及到暗层里面摆放的物件,他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暗层里琳琅满目摆放的都是首饰和小物件,粗略看过去,就知道有价值不菲的,也有廉价的街头小摊之物。

    众人一脸茫然,不明白就这些东西而已,又何须要做暗层?

    现场只有两个人知道,那些首饰和小物件代表了什么?

    一个就是商慕炎,一个就是景帝。

    商慕炎记得很清楚,小的时候,眼前的这个男人,也就是他的父皇,独宠商慕寒的母妃淑妃,很少踏进宜春宫,他母妃就经常一个人坐在桌边,一一摆弄着这些东西,她跟他说,这些都是他父皇曾经送给她的,他记得,他母妃经常一坐一看,就是一下午。

    商慕炎缓缓抬起眼梢看向景帝,景帝早已经变了脸色,怔怔盯着那些东西,眸光迷离,似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商慕炎唇角冷冷一斜,眸中蕴过一抹嘲意。

    而老宫女似乎刚刚缓过气来,“皇上,奴婢一直伺候太后娘娘,奴婢记得,那时,太后娘娘每每想要打开暗层的时候,就会割破自己的手指,滴一滴血在香炉里,过不了多久,暗层就开了。太后娘娘跟我说,她之所以设这样一个机关,就是想要让自己痛着,痛着就可以提醒她,她还活着,也曾经被爱过。”

    众人错愕,商慕炎瞳孔急遽一缩,景帝眸色更加痛苦。

    当然,每个人反应点不一样。

    老宫女的话还在继续,“奴婢的意思是说,这个暗层的机关必须是太后娘娘的血才可以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