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小说网 > 独宠旧爱·陆少的秘密恋人 > 唐汐:我把我唱给你听(1)【6000】

唐汐:我把我唱给你听(1)【6000】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

一秒记住【零点小说网 www.ldsh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唐汐:我把我唱给你听(1)【6000】

    2010年,我30岁,1月22日,T市多云。

    这一天,我结婚了。

    我丈夫叫程岩,他年轻、精明、自信,父亲说他若是放在古代,必定是大将之才,只可惜家境不好。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父亲对他的评价,当时他对我来说还只是一个陌生人,但我却记住了他的名字。只因这世上,能让父亲夸奖得人真的不多。

    对于父亲来说,他欣赏程岩,但这种欣赏是建立在上下属关系上,无论如何也攀升不到岳父和女婿的关系层面上去。

    但2009年5月份,父亲国外出差洽淡合同,程岩一路陪同,父亲连续工作多日,旧疾发作,住院期间,因为担心我和母亲担心,便将此事一直瞒着,那时候陪伴在他身侧,照顾他的那个人是程岩。

    回国后,程岩出没唐家愈加频繁,父亲私底下曾对母亲说过:“谁家女儿若是嫁了程岩,定是前世修来的福。”

    母亲扯了扯唇,算是笑了:“谁嫁都行,就我女儿不可以。”

    母亲那么聪明一个人,定是听出了父亲言语中透露而出的深意,我是法学系出身,又是家中独身女,而唐氏......总要有人来担负,若不是我,就只能寄期望于我丈夫了。

    我相信那天我父亲说话不是有心的,他也绝对没想到原本计划要出门的我,那天竟然会在家里呆着。

    “若不是你惯着,宠着,小汐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你出去打听打听,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讲她的。说她轻浮,朝三暮四,骨子里是个放浪形骸的人,难怪别人会这么说了,三天两头换男朋友,若不是我压着,到时候别说她丢人了,我跟你这两张老脸又该往哪里搁?她不见人,我们还要见人呢!”

    我没敢下楼,端着手中的空杯子就那么站在楼梯转角,背靠着墙,静静的听着,也只能听着了。

    楼下是父亲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声:“千百年来,都说男女平等,哪里平等了?男人在外频换女朋友,这叫风流,有人还引以为傲,但女人呢?女人若是在外频换男朋友,这叫下贱。”

    原以为我早已百毒不侵,但“下贱”两个字还是刺痛了我,谁说我下贱,都没关系,但那个人不该是父亲,哪怕他心里是爱我的。

    他是一位慈父,从不在我面前爆发脾气,但2010年1月21日,有女人忽然冲进唐家,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生生甩开了前来劝阻的保安,愤怒的嘶吼着我的名字,我闻声下楼时,保安已经抓住了她。

    这女人我不认识,但她丈夫我是认识的,外出打过几次高尔夫球,再然后他握着我的手,对我说:“小汐,我喜欢你。”

    所以呢?因为他喜欢我,我就要为他的感情买单吗?我忽然觉得有些冷,喜欢,最可笑的就是单相思。

    男人傻气,回去跟他妻子说要离婚,于是妻子直接找到了唐家,她认定我是勾~引有妇之夫的狐狸精,不仅是她了,就连父亲也是这么认为的。

    怪我,之前声名狼藉,也难怪无人信我。

    那天真的是糟糕透了,在女人来找事之前,父亲正和公司几位股东坐在客厅里谈公事,经女人这么一闹,父亲也觉得颜面无光了,更是在股东面前闹了一次家丑。

    “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扇在我脸上,吓坏了股东,也吓坏了父亲,他大概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出手打我吧?

    “唐总,这事怕是有误会。”

    谁能想到,在气氛凝滞的那一刻,竟会出现这么一道声音。

    是程岩。

    脸火辣辣的疼,我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第一次正眼看他,他也在看我,目光冷漠,隐隐透着精明,隐有鄙夷,但却开口说着违心的话。

    我突然觉得好笑,也确实是笑了,虽然无声,但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大概觉得我疯了,就连程岩也是,我没忽略他皱起的眉。

    我笑,是笑人性贪婪,却在无形中激怒了父亲,众目睽睽之下,手指伸向了门口,没有暴怒,但平静的语气比暴怒更让人无法忍受,他说:“滚,赶紧滚出去。”

    我没办法滚出去,但走出去还是可以的。

    T市1月即将走进尾声,外面很冷,但我却坐在商场台阶上旁若无人的吃着冰淇淋,来往行人裹着衣服,缩着脖子好奇的打量我,我不以为意。

    我从小就爱吃冰淇淋,尤其是冬天,冷的麻木了,心也就舒坦了,我自己舒坦了。

    “唐小姐,我送你回家。”

    我记忆力可真好,只闻其声,便知来人是谁,除了程岩,不会是别人了。

    我抬眸看他,刚吃完冰淇淋不久,估摸着别人呼出来的是热气,唯有我呼出来的是凉气,说话的时候,甚至看不到漂浮在空气中的薄烟。

    我问他:“是你自己来的,还是我父亲让你来的?”

    “有什么区别吗?”他站在我面前,脸上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微笑。

    “如果是后者,倒也算了,为人做事,受人之命,你也是无可奈何,但若是前者......”我慢慢起身,迎视他的目光:“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他又皱眉了,他大概觉得我这种女人太不讨喜,不管问什么都是一一针见血,还真是一针见血,他的沉默说明了一切。

    他要唐氏。

    这就是程岩,从不掩饰他的野心和在事业上的权欲追求,他说:“唐总虽没明说,但我能感觉出来,他有心撮合你我。如果你不讨厌我的话,或许我们可以试试看。”

    决定嫁给程岩,不是因为唐家的责任,他“帮”着扛,也不是因为那句婚后各自逍遥,他要他的事业,我可以继续之前的轻浮人生,而是他的***太疯狂,想要尘埃落定的我,于是做了一次圣母玛利亚,成全了他,也放逐了我自己。

    中途停车,是我的意思。

    临近河岸大路边,有一处偌大的冰湖,湖中间是T市游乐场,长桥横跨连接,依稀可以听到孩童欢快嬉闹的稚嫩声。

    我对程岩说:“我名声不太好,接收了这么一个大麻烦,不委屈吗?”

    “物有所值。”

    我被“物有所值”四个字给逗笑了,打开车窗,迎着窗外的冷风,听到自己的声音飘散在风声里,吹得近乎变形:“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嫁你,也不是不可以,你如果现在就跳进冰湖里,我明天就嫁给你。”

    附和我声音的是“砰”的一道关门声,我坐在后车座,看着男子没有丝毫犹豫的走向冰湖边,然后......纵身一跃。

    越来越多的人往冰湖边聚集着,我没看,无需看了,关上车门,戴着墨镜,站在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那天,他在浑身湿透上岸后不见我,给我打来了电话,用的是电话亭号码,他的手机随着他跳入冰湖,早已不能用了。

    “说话还算话吗?”声音还带着颤音,应该是冻坏了。

    “明天民政局见。”

    我看着后车镜里的自己,嘴角明明带着笑,但眼角却湿了,庆幸戴着墨镜,庆幸......

    第二天,程岩比我早到,他感冒了,穿的很厚,见我出现,明显松了一口气,他大概担心我会临阵反悔。

    其实,没什么可反悔的,我确实需要一个丈夫,对感情也早已过了期待的年纪,和谁凑合着过都是一样的,难得程岩这个人,父亲还比较满意。

    登记结婚这件事,父母都不知道,所以当我把结婚证放在父亲面前时,他是真的受惊了。

    “为什么?”

    “皆大欢喜。”

    短短四个字,父亲似乎一下子被人抽走了全部的力气,他虽希望我和程岩在一起,但从未想过我会如此草率,完全视婚姻如儿戏。

    打发我出门,父亲该高兴的,但好像最难过的那个人却是他。

    我和程岩没有婚礼,在是否举办婚宴这个问题上,父亲异常的消极,“你们商量吧,怎么样都是好的。”

    那就谁也不通知了,一家人坐下来吃顿饭就好了。程岩家人在偏远的山区老家,所以婚宴上只有我父母,我和程岩。

    一席沉默,唯有程岩不时的给我们夹着菜,我坐在我母亲旁边,分明看到我母亲低头吃饭的时候,忽然间落泪了。

    她私底下对我说:“爸妈委屈你了。”

    “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和你们,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此后婚姻是幸或是不幸,都跟他人无关。”

    之前虽然领了结婚证,但我和程岩一直没有住在一起,直到婚宴结束,这才驱车回到新家。

    是父亲为他们新添置的别墅,像任何一对夫妻一样,夫妻***似乎水到渠成,程岩没想到,很多人都没想到,声名狼藉的我,竟是个处~女。

    是的,30岁的唐家千金小姐,在外男友无数,骨子里却是一个传统的不能再传统的人。

    他愣在那里不动了,我忍着痛问他:“如果不做,就从我身上下来。”

    程岩看了我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动了起来,跟他之前的冲动和莽撞温柔了许多,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如此压抑,压抑到他喘息趴在我身上时,我已一把推开他,冲进了洗手间。

    我把水龙头开得很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跟水龙头不知死活的较量着输赢。

    后来,程岩来敲门,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开门出来,他似是没看到我红红的眼睛,只对我说:“有人找你。”

    属于我的新婚夜,吴奈不期而至,也不知消息是怎么传递到了他的耳里,他站在楼下,紧紧的盯着楼梯方向,见我下楼,眼睛花了,他握着拳头,移不动步伐,一遍遍的叫着我的名字,咬牙切齿。

    “唐汐,唐汐.......”唤出来的名字一声比一声高。

    他那么怒,那么恨,可他却五官痛苦的挤压在一起,在佣人面前,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起来。

    他已说不出话来,我在之前男朋友再多,他也没说些什么,但此刻,他忽然崩溃了,长久以来编织的自欺欺人,在刹那间被人拿着锋利的大剪刀剪得支离破碎。

    我穿着睡袍静静的看着他,看着我曾经深爱的男人。

    很小的年纪里,我就认识了他,在还不知道情滋味的时候,就爱上了他,依赖着他。看到有女孩向他示好,我会不知天高地厚的对别人说:“他是我的人。”

    别人都笑话我,只说我是孩子心性,可我知道我不是,谁让我喜欢吴奈呢!

    这样的话,我再也没有跟别人说过,因为我发现吴奈听了会皱眉,会尴尬,那就埋藏在心里吧。

    吴奈是我的初恋,但我却不是他的初恋。

    大一那年暑假,我和家人前往夏威夷度假,等我再回来,一切都变了天。

    我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礼物前往医学院,火辣辣的太阳照得人头脑直发晕,我站在一棵风景树下,远远就看到了他,还有他身边的她。

    后来我知道,那女孩叫俞霏霏,同是医学院在读本科生,家境不好,暑假在实验室勤工俭学认识了吴奈。

    俞霏霏不是太漂亮的人,衣着朴素,但眉清目秀,看上去很舒服。吴奈刚从实验室走出来,穿着白大褂,看到俞霏霏,笑了笑,然后牵着她的手往附近教学楼走去。

    沿途不少学生张望,是该张望的,两人站在一起很和谐。

    我只想到和谐这个词。

    我靠着树干,看着手中精挑细选的礼物,回去的时候一直都想不通,我怎么就从女主角沦落到女二号了呢?

    故事里,身为女二号下场通常都会很凄惨,我是否要把自己变得那么卑微和可怜?

    整整半年时间,我彻底离开他的生活,就算偶尔和朋友相聚,也是尽量避开他。但有关于他和俞霏霏的情爱之事却会不时的传递入耳。

    说他如何疼俞霏霏,如何讨女友欢心,如何笨手笨脚的做了一锅面,却被女友嫌弃。

    朋友笑,我也笑,他是一个不会做饭的人,想必做饭的时候定是好一阵手忙脚乱了。我这么笑着,倒像是他在给我做饭一样。

    我想,如果那锅面是他做给我吃的,就算糊成一团,我也会吃的干干净净......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有人说你好,有人说你坏,有人夸俞霏霏清秀纯净,也有人说俞霏霏是心机女。

    医学院选送出国交换生名单,为期一年,其中一人就是俞霏霏。

    石涛对吴奈说:“这姑娘若不是跟你在一起,校方也不会因为你父母的原因,考虑让她出国,查十八也查不上她。”

    俞霏霏对吴奈说:“我家境不好,这样的机会也许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我来说却是弥足珍贵的,我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她确实有着过人之处,别人说她是心机女,她就在出国前主动跟吴奈提出分手,摆明了不是为了吴家的钱才跟吴奈在一起的。

    一句“若我回国你还愿意要我,我们就在一起”瞬间成全了她的无私和伟大。只是俞霏霏失算了,她认定了吴奈喜欢她,就一定会挽留她,说出等她回国的话,只能说她不了解吴奈。

    这个男人经不起女人最先跟他说分手,你说分手,好,不问原因,分就分了。

    听说俞霏霏离开那天,一次次回头寻找吴奈身影,她还期许着吴奈能够过来送她,到最后不见良人,竟哭得跟个泪人似得。

    不无私,不伟大的那个人是我,从小父母就教导我,若是喜欢,就应该通过正规途径,通过努力,一点点获取自己最喜欢的人或事。

    俞霏霏走后,我和吴奈大概三个月后就在一起了,有些莫名,又有些理所应当。因为我死缠烂打,因为我对周边朋友介绍:“他是我男朋友。”

    他纠正一次又一次,后来见纠正不过来,也就随我了,再然后便成为了名副其实。

    我想,我不在乎一分播种一分收获,只要我付出十分,吴奈肯回馈我一分,我就不枉爱他一场。

    我不是生来轻浮,朝三暮四的人,也曾专一待人,将那人放在心里护着,爱着,我也曾以为我和吴奈就像是公主和王子一样,一定能在现实中走出个春暖花开......

    这个男人融入我的生活轨迹太深,我清楚他的一切喜好,他在做菜方面没天赋,但对饭菜却很挑剔,我开始学习做菜。

    那么难以下咽,他有时候会批评两句,有时候会说:“何必那么麻烦,叫外卖不是更简单。”

    他不懂我做菜的喜悦,看着他吃菜时的感动。出生唐家,我生来衣食无忧,但凡事有利也有弊,我父母平时很忙,鲜少有机会可以坐下来陪我一起用餐,很多时候在家里,都是佣人把饭菜端到餐厅,只余我一人面对冰冷的墙壁默默的吃着饭。

    我没有埋怨过父母,反而很感谢他们,人有时候不能太贪心,一方面享受着优越的生活,一方面却埋怨父母疏忽自己成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

    吴奈和我有着相同的际遇,他父亲是T市大型私立医院院长,母亲是著名医学博士,从事药物研发,陪伴吴奈的时间自是很少。吴奈和子初关系最好,子初出国后,他便愈发亏待自己的身体,忙起来的话,时常会忘了三餐时间。

    我便买了食补药膳,每天研究着新菜色,闲来无事就弄给他吃,做好饭了,就在家里等着他回来。

    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却为了心爱的男人,长此以往练就出了一手好手艺,石涛说这是爱情的魔力。

    我也知道我着了魔,我大学一年级开学,父亲就给我买了一辆汽车,说是我的大学礼物,一直闲置在车库里,一次朋友有约,开车前去,那天在门口竟遇到了吴奈和俞霏霏。

    俞霏霏看着我从车里下来,羡慕的看着我,她那样的眼神加深了吴奈对我的不满,似乎我开车过来纯粹是为了刺激人。

    人还真是可笑,俞霏霏羡慕我的家世,我却羡慕他们亲密交织的双手。

    “真巧,没想到你们也在。”我还真是不适合当招呼,明明我和他熟识已久,再见却偏生尴尬的很。

    “嗯。”吴奈的态度有些冷淡,扫了一眼我身后那辆车:“挺配你。”

    我立在原地竟是久久未动,那辆车开回家之后,我再也没开过,他语气中的坏情绪,我还是能够听出来的。

    在一起后,有一次他问我:“你那辆车怎么不开了?”

    我便笑着答他:“散散步,坐坐公交其实挺好的。”

    他就奇怪的看着我,然后说我自己找苦吃。

    我有些晃神了,俞霏霏散散步,坐公交就很正常,怎么我就是找苦吃呢?但我却不敢在他面前提起俞霏霏,那是他的禁忌,也是我的。

    仔细想来,那段时间还真是我偷来的,他查看医学书籍的时候,我就在一旁看书陪他;他睡着了,我就坐在床边看着他傻傻的笑。

    我在家没拖过地,没洗过衣服,但那一年他家的地板和所有的换洗衣服都是我一手包办的。

    医学系忙起来不吃饭是常有的事,我叮嘱他一天三餐按时吃,叮嘱他注意休息,当然他也会有烦的时候:“怎么比我妈管的还严?”

    我听了只温温的笑,当时止了口,但下次还会重蹈覆辙。傻气的吴奈,若不是关心他,哪个愿意唠叨个没完,惹他烦呢?

    我不愿意成为一个卑微的人,但最终还是因为爱情变得日渐卑微,所以后来所受的伤,都是我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