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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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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溪一时急火攻心胸闷气短,喷出一口血晕了过去。桂园失声尖叫,宜宣正在书房看书听得真切,心里忽闪一下忙跑了过来。他在外间门口撞到青玉,见她挡住自己的去路使劲一推,紧接着进了内室。他听动静是打内室传出来,担心是若溪出了什么事,怎么能不着急?

    青玉结结实实被推倒在地上,腰震得生疼,头还磕到桌角立即眼冒金花不敢动弹。只听见里面传来宜宣的喊声,她挣扎着站起来。没想到外面又跑进来两个丫头、婆子,从她身边撞过去,把她撞得再次跌倒在地。

    接连两次摔倒,头还都磕在桌角上,她顿时晕乎乎站不起来了。里面的人都围着若溪,没有一个人理睬她,甚至是没有人发现她坐在外间地上起不来。

    这起落井下石的小人!往日见她打个喷嚏都会一个接一个得问,一副关心的模样。眼下见到她跟奶奶有些不对劲,一个个却都变了脸。她恨恨的想着,表情痛苦中带着些许狰狞的味道。

    宜宣已经吩咐人去请大夫,他顾不上询问桂园缘由,紧紧攥着若溪的手盯着她略显苍白的脸。

    桂园已经用干净毛巾把若溪嘴角的血擦干净,几个丫头、婆子神色不宁的垂立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她们瞧见青玉跪在园子里,奶奶把她带进上房,没多久便听见桂园惊慌失措的尖叫了。

    青玉一直是奶奶的心腹丫头,奶奶对她似乎很宠着,再加上她伶牙俐齿,平日里临风居的丫头、婆子谁都不敢随意招惹她。眼下众人见到若溪吐血,心里都在思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你们都下去,畅春守在外面!”桂园不想事情张扬出去,打发了众人朝着畅春使了个眼色。畅春看得清楚,忙出去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随意靠近走动。

    大夫很快就来了,他被带进上房直接进了内室,眼下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避讳之类的了。宜宣见到他来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拉到床前,厉声吩咐道:“快给内人瞧瞧,若是她有个好歹爷就派人砸了你的招牌!”

    “是,是。”可怜这王大夫一路赶过来已经气喘吁吁,还要被人要挟。他惧怕侯府的势力,听见砸招牌的话都得赔着小心答应。况且眼前这林二爷急得眼睛冒火,他可不敢再火上浇油。

    王大夫帮若溪诊脉,知道她不过是一时气血逆行晕了过去,便用大拇指压住她的人中。片刻,若溪幽幽地醒转过来,长长的出了口气。

    “溪儿,你感觉怎么样?平白无故怎么会吐血晕了?”宜宣不顾还有大夫在跟前,轻抚着她的脸问着。

    “咳咳。”大夫见状轻咳了两声,垂下眼帘回道,“二爷不必担忧,二奶奶不过是一时气血涌动乱行,才导致血不归经。老朽这就开一副中药,保管二奶奶喝了便无忧。”

    “听你说得轻巧,可别误了大事!”宜宣晓得他的话有些道理,可事关若溪的健康又委实放心不下。

    “老朽为府上诊病多年,二爷还信不过老朽的医术吗?若是一副药下去二奶奶不好,二爷只管砸了老朽的牌子!”王大夫忙笑着回道,“只是小病还得靠养,二奶奶不要动气,即便是不喝药也能好。”

    宜宣听了喊人跟王大夫去抓药,他这才得空追问起来,“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般生气?丫头、婆子不听话直接打出去就成,不值得你为她们伤身子!”

    还不等若溪开口,青玉打外面闯进来,桂园见了脸色大变。她几步过去,不容青玉说话,便捂住青玉的嘴巴往外面拖。

    “奶奶气得晕倒才醒过来,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她使出浑身的力气,不想让青玉开口说话。

    可谁知道青玉跟疯了似的玩命儿挣扎,又踢又打还咬住桂园的手。

    “哎呦!”桂园吃痛撒手。

    她就蹿到宜宣跟前跪下,抱住宜宣的大腿死活不撒手,“二爷救奴婢,奶奶要杀了奴婢灭口!”

    呃?宜宣见状愣住,瞧瞧躺在床上精神不佳的若溪,见她不言语,看着青玉的眼神满是失望到极点的冷漠。她们主仆一向亲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气得吐血,一个扬言要被灭口!

    “奴婢知道是谁杀死了二爷的孩子,奶奶怕奴婢说出来,所以……”青玉可算是逮住机会开口,几乎是喊了出来。

    桂园眼神一滞,冲过去拎起她的衣领,大嘴巴一个接一个就扇了过去。

    青玉不躲闪也不挣扎,咬着牙喊道:“二爷瞧瞧,她们就是不想让奴婢说话!奴婢若是死了,就没人能告诉二爷事情的真相了!二爷……二爷……”她失声痛哭,满嘴是血,一颗牙被打掉滚到宜宣脚下。

    “住手!”若溪低喝一声,“你让她说!”

    桂园听了伸在半空中的手生生停住,她狠狠瞪着青玉不情愿地退到一旁。若溪一脸平静的瞧着青玉狼狈不堪的样子,丝毫没有半点畏惧的神色。

    “奴婢想单独跟二爷回禀!”青玉用衣袖擦擦脸上的血,她就不信奶奶不怕二爷知道真相。她彻底跟奶奶决裂,现在到了分出你死我活的时候了!

    宜宣瞧了她一眼,扭头满脸深情地看着若溪,“这样不知道好歹闹腾的奴婢留着做什么?我不想听她说一个字,你把她打发了吧。”

    “二爷!”青玉闻言呆若木鸡,她实在不能想象宜宣会是这个态度。他听见自个提到孩子流产有猫腻,难道就一点儿都不好奇吗?他就这样信任奶奶?哼,若是等一会儿他知道真相,不知道又该如何呢?青玉想罢脸上竟出现诡异的笑,宜宣见状不觉皱眉。在他看来,这个青玉是疯了!

    “既然她有话要单独向你回禀,你不妨就听听。”若溪淡淡的说着,“正好我累了想躺一会儿,你们出去吧。[ ”说罢轻轻闭上眼睛。

    宜宣见了嘱咐桂园好生侍候,他则瞥了青玉一眼出去了。青玉见状忙爬起来追出去,心中忍不住狂喜。只要二爷肯单独跟她说话,她就会保证二爷和奶奶反目,到时候她就趁虚而入。以后怎么样她不想去考虑,眼下能留在二爷身边是最重要的。

    桂园眼见她们出去不由得着急,在若溪跟前轻声说道:“奶奶,不能让青玉在二爷面前胡说!不然……”

    “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若溪仍旧闭着眼睛,“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那件事总在我心里堵着,让我日夜难安。我早就想告诉二爷真相,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眼下既然有人替我说,倒省得我为难了。”

    “可是二爷听了应该会很生气,伤了二爷和奶奶的感情该如何是好?”桂园眉头紧锁,她真是不敢想象宜宣知道真相之后的反应。

    当初知道奶奶有了身孕,二爷高兴地整日合不拢嘴,任谁都看得出他非常在意若溪肚子里的孩子。失去那个孩子,他作为父亲心里比谁都难受。可是他为了安抚奶奶,愣是把这份伤痛埋在心里。如果他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奶奶,心里会不会又痛又恨呢?桂园简直就不敢再想,忙摇摇头让自己镇定些。

    若溪听了睁开眼睛,停了片刻回道:“我会尽力跟二爷解释,他要是能理解我的初衷,我想我们之间就不会有任何障碍了。既然我敢让青玉说出来就不怕,你不用替我担心!二爷指定生气,不过他不会把事情闹大,最终也会消气。

    那个可恨的胡大夫已经有了些眉目,听说有人在凉州附近见过他。你传话给王五,不管花多少银子也要把他揪出来!记住,不能走漏风声,不然胡大夫被灭口再想查事情的真相就更麻烦了。”

    “嗯,奴婢这就下去办。”桂园听见她语气平和,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中,烦躁不安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她退出去,走到廊下瞧见宜宣脸色凝重的打小书房出来。

    “找几个稳妥的人把青玉锁在柴房,别让人接近,送饭之类的事你亲自做!”他眼中有一股杀气闪过。

    桂园听了心一颤,随即郁闷地心情放松了些。看来二爷是没有完全相信青玉的一面之词,不管青玉说得是不是真话,二爷都没打算让她再开口告诉旁人!看样子青玉是打错了算盘,她以为挑拨离间会成功?她是低估了奶奶在二爷心里的分量!

    宜宣进了内室,见到若溪躺着脸色还有些不正常,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

    若溪坐起来,他忙过去搀扶,随手拿过一个靠枕放在她背后。

    “你有话要问吧?”若溪轻声说着。

    他坐在床边,眼中有一丝犹豫闪过,“以后再说吧,你好好养身体。刚刚王大夫不是说了吗,让你不要动气!”

    “青玉是不是告诉你,我察觉出有人下药害我,便趁机用了堕胎药流掉孩子。这样一来,让满府的人都以为我是委屈被迫害的可怜人。不仅老太君、太太怜惜,还借此控制住临风居上下,巩固自个在侯府的地位。更想借此揪出背后下刀子的人,用孩子来清除大患!”若溪边说边瞧着他的表情,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的质疑和闪烁,“你相信她说得话吗?”

    “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宜宣摇着头。

    “可她说得有一半是真相!”若溪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我察觉出有人下药害我,便趁机用了堕胎药流掉孩子。是我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他听了眼神一闪,明显有些受伤。当他听见青玉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便揪着痛起来。因为他感觉到青玉说得是真话,可他就是不想相信。他一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青玉对若溪的诬陷,是她在挑拨离间,自己千万不能上当!

    宜宣打算先把青玉看管起来,千万不能让旁人再听见这些话。然后找个由子把她弄出去,他会想办法让青玉再也开不了口,必要的时候他会狠下心处理掉她。毕竟她说得事太大,大到可以把若溪打入地狱。若是老太君等人知晓,一定会逼着自己休了若溪。他甚至在心里庆幸,青玉没直接去找老太君。

    可是现在他亲耳听见若溪承认,想要继续欺骗自己都不可能了。他的心剧烈的痛起来,使劲捶了一下床低声喊着:“你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不撒谎?”

    “对不起!其实我早该告诉你真相,只是无法开口。”若溪攥住他的拳头,“孩子是我故意不要的,可是我从来没想过用他的命换取什么利益!他的降生会给我们、大家,甚至是侯府带来阴霾,他自己也会痛苦一辈子。所以我不能留下他,可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打胎。刚好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那孩子,我便将计就计了。”

    “将计就计?”宜宣抽出自己的手,“你还真是够冷静,那种时候还能想出什么计策!”

    “你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好吗?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妥当,当时你是多么期盼那个孩子的降生啊。孩子没了,你心里一定很难受,可为了顾及我的感受又不能表现。那段日子里,你每天都想办法哄我开心,每天都让我活在自责愧疚之中。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伤害了你两次!”若溪受不了宜宣嘲讽的语气,这比让她承受怒火还要难以忍受。

    “你以为我是因为那个孩子没了生气吗?”宜宣痛心的质问着,“我在乎的是你的态度和做法!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要,你不喜欢孩子我们也可以不要。可是为什么你有事要瞒着我,为什么你不能跟我敞开心扉说出来,为什么这种事我要从别人嘴里知道真相?

    我真的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依赖吗?我知道你做事从来都是有理由的,说出来得到我的理解就这么难吗?我在你眼中是个无法理喻不讲道理的人?”

    她听罢越发的心疼起来,眼前这个男人爱自己爱到了骨子里。他只想要自己的信任、依赖和唯一的爱。可是若溪并不后悔当时的决定,若是等说服他赞同自己的观点,恐怕要过了打胎的最佳时机。到时候搞不好就会一尸两命,要不然就是硬挺着生下来。无论是哪一个结果,都是若溪承受不起的!

    “你真得能理解吗?”她认真地问着,“其实我跟你说过不能要这个孩子的理由,你却认为那没什么关系。”

    宜宣听了眉头紧锁,他努力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若溪指得应该是那个胡大夫的事。当时若溪害怕服用过的牛黄会对胎儿不利,可他打听了不少御医都说没问题。因为这个就打掉孩子,理由未免太牵强太让人不能理解。

    看着他的表情若溪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得苦笑着说道:“你理解不了我的想法,也无法接受我在当下的决定。”

    “真得只是因为你毫无根据的揣测就打掉孩子吗?”他实在不能接受这个理由,“我知道你嫁进侯府是四面楚歌,暗地里有不少人想要看你的笑话,甚至是给你下绊子暗算。你想要占据主动保护自己,我可以理解。

    虽然我不赞同你用伤害身子,伤害孩子的办法,可是也不会去责怪。这都是我没能好好保护你的缘故,若是我给你撑起一片天,你就不用这般步步为营了。所以你大可承认,不需要找个没人会信服的理由。”

    “虽然有些事我没有告诉你,但是在你面前我不曾说过一句谎话!我想过你知道这件事之后的气愤、伤心,甚至是恨。可从来都没料想到,你竟然会不相信我的话!你出去吧,我不想跟你说话!”若溪有些伤心,她突然觉得两个人之间存在着看不见的鸿沟。思想上的巨大差异,导致他们对事情的看法截然不同,势必就会导致分歧甚至是感情危机。

    他们遇见的事情越多,这种危机爆发的就会越频繁,最终会把她们的感情磨得只剩下疲惫。这不是若溪想要看见的结果,她不想让弥足珍贵的爱情这般被葬送。虽然宜宣一时半会儿理解不了她的想法,可是她需要宜宣无条件的相信自己。夫妻之间若是没有了对彼此的信任,早晚会离心离德。

    本来宜宣心里有一分气恼,一分伤心,一分埋怨,他以为若溪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抱歉甚至是痛哭流涕请求谅解。没想到若溪竟然指责他不够信任自己,似乎还很生气,这不是猪八戒倒打一耙吗?

    看着若溪板着脸,他按耐住想要哄她的冲动,一转身出了内室走了。可这心里到底是惦记若溪,想到她刚刚吐血身子虚,眼下自个甩袖子出来不知道她又该如何气恼。但是他想到若溪说的话,心里又堵得慌!若溪想要他的信任,他何尝不是?在他心里认定了若溪不要孩子是另有目的,他想听得是一句真话。只要若溪肯说,他不会计较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