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引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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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弯月悬挂在漆黑的天空,星儿无数闪闪地眨着眼,银白的月光浸洒着大地,青衣男子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中,身影清俊,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寂。[.

    上官惊鸿有一种冲动,想为他拂去如影随行的寂寞,一直以来,他都是如此寂寞却又似乎甘于孤寂的男子,让人觉得心疼,又是遥不可及。

    “祁云……”轻启红唇,上官惊鸿放柔了嗓音唤。

    祁云唇角泛起清和的微笑,“累了吧?”有点像丈夫关心妻子,也有点像关心最爱的人,那般的自然。

    “我不累,”上官惊鸿摇首,凝视他‘平凡’的面孔,“你的‘面具’好逼真。”

    “不管如何,都瞒不过你的眼睛。”祁云的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满足感。

    “那是因为,你就是你。不管你的容貌如何,你的气质已胜过一切。何况,你还有一副好看得没人能比的长相。”

    “在你的眼里,我真有这么好?”

    “你说呢?”上官惊鸿没有正面回答他,走到他跟前抬手,在他耳根后面摸,当触到他肌肤的一刹那,祁云身体微僵,虽然知道她要做什么,却还是微微红了脸。

    她的十指修长,指尖微凉,她美丽无双的脸蛋又正好在眼前,红唇娇艳欲滴,祁云难免心思浮动。

    “怎么没有?”上官惊鸿好奇,“人皮面具不应该是粘上去的吗?你的耳朵后面怎么找不到粘合点?我想撕下来看看呢。”细瞧他耳后,居然一点粘合的痕迹也没有,要不是自信眼前的人确实是祁云,不同的长相还真以为是另一个人呢。

    “这是我特质的人皮面具,需要特殊的药水化解粘合点,面皮才能拿下来。”祁云说着,取出一小白色的瓷瓶倒出些许水剂往耳后一涂,耳后有一处皮面一角翘了起来,上官惊鸿揭下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刹时露出祁云绝俊无双的面孔。

    上官惊鸿把玩着手中的面皮,感叹地看着祁云,“面皮的触感与人的肌肤一样细腻,你不但会修接断玉簪,居然还会亲手做人皮面具,又能诗能画,还会做生意,你说,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祁云莞尔,“鸿过奖了。”

    “这种面皮是什么材料做的?”

    “聪明如你,一触,就应当知道了。”祁云并未说什么材质,虽然知道她非同一般的女子,却还是怕惊着她。

    “是人的脸皮。”上官惊鸿替他说,“而且是活人的脸皮。死人的脸皮太过僵白生硬,只有活人的脸皮做出来的效果才能登峰造顶。”

    凝视她淡定的神情,祁云温声说,“你不害怕?”

    “没有什么好怕的。”她杀过的人,见过的尸体都不知多少,怎么会害怕区区一张人皮。

    “鸿,你太出乎我的意料。”

    “你也一样。”上官惊鸿淡然说,“江湖中有一种易容术,戴上假的面皮能易容成另一个人的样子。面皮一般由高档仿人皮材料做成,很容易让人看出端倪。唯有‘鬼冢楼’制的人皮面具无人能识穿。‘鬼冢楼’散于造假,只要能拿得出来的东西,绝对能仿得跟真的一模一样。只可惜,‘鬼冢楼’从不轻易接生意。如果我没猜错,这张人皮面具就出自‘鬼冢楼’。既然面皮是你亲手做的,你跟‘鬼冢楼’什么关系?”

    “‘鬼冢楼’是我开设的暗里机构,若是有人需要造假一些特殊的东西物品,‘鬼冢楼’便能借此摸清对方究竟有何意图,知道的事情多了,以便掌控天下。”

    “掌控天下?你不像是那么有野心的人。”审视着眼前宁静如玉的男子,上官惊鸿自问有些了解他,却又对他如此陌生。比如,他看起来是这般的清宁得不沾血腥,却能用活人的脸皮做人皮面具。

    “无事可做。”

    上官惊鸿讶异,“你是说,你出于无聊,所以暗中建立权势,经商等等一系列,来控制天下?”

    “我的人生,一直以来,都没有意义。”祁云抬眼望了望天际的明月,晚风吹动着他的衣摆,衣袂随风轻扬,更显孤寂,“空洞的活在世界上能做什么?唯有不断地做一些事情,才能充实苍白的生活。”

    上官惊鸿突然明白,为什么第一眼见到‘枫桥夜泊’客栈这个名字时,就知道客栈的主人是个孤独的人,原来,他真的太过孤寂。

    想了想,她启唇说,“苍白的生命,还可以有更多种打发时间的方式,未必像你这种暗中钱与权都太过强盛。”

    “曾经,我保护不了我想保护的人,”祁云清越的眼瞳里划过深深的痛,“若是当时,我有足够的权力与财富,若是我有足够的能力,她就不会……”

    上官惊鸿想起在凝华宫中看到的那个硕大木马型具,祁云的生母凝妃惨死是必然,没听说祁云有心上人,那祁云口中的‘她’就是凝妃了?

    祁云没有继续说下去,上官惊鸿也没问。她不喜欢揭人伤疤,就犹如,她也有痛彻心扉的过往,不愿为人知。

    两人并肩而行,走在宫内宽敞的漫漫大道,谁也不再说话。

    夜凉如水,二人的影子在地上被拉得老长,更显出一种难言的隔阂隐于两人之间。

    前方是岔路,一边是出宫的方向,另一边是前往祁云的居所。二人同时止步,祁云从袖袋中取出一个方形的精美木盒,“这是你的。”

    盒子里装了‘血色妖莲’,在跳舞之前,上官惊鸿趁众人没留意时找机会将盒子抛给了祁云。

    上官惊鸿没接,“皇帝只是要借我的手转交给你,并不是真的要给我。”

    “他的东西我不会要。”祁云清澈的眼里隐过一丝嫌恶,“若非知道你需要‘血色妖莲’,我根本连碰这个盒子也不愿意。”

    “看来我暗中派人找‘血色妖莲’一事,泄露了。”上官惊鸿淡笑,“没事的,我没有‘血色妖莲’无关紧要,你的身体不好,此药对你有助的。以前‘我’姨娘荣妃娘娘在世时,也曾派人去找过此药,被皇帝先寻到。姨娘得宠,皇帝肯定知道此药能救姨娘,他却袖手旁观,这药,皇帝是为你而留。我想,姨娘应该是知道药在皇帝手里,面对皇帝的见死不救,她也许死得不瞑目。”

    “鸿,我不是他。”祁云温润如玉的瞳中情素暗涌,“我永远不会像他那样。”

    “我知道。”上官惊鸿微微一笑,“所以,此药,我更加不能要。”天知道,她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放弃的,只要服用了‘血色妖莲’,她的特异功能就能完全恢复,只能说,面对祁云,她还有些许的人性。

    “若是你不收,我便毁了它。”祁云面色出奇的平静,上官惊鸿盯着他宁和的神情,知道他真的做得出来,无奈地接过,“好吧。毁了可惜,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原来你把‘血色妖莲’交给六皇兄保管了。难怪你跳舞的时候这个木盒子对你没造成影响。不然这么大个木盒在身上,舞都没法跳。”祁昭阳明媚的菊黄身影从另一条小径走过来,她被打肿了的脸涂了一层膏药,脸上蒙面纱,面纱因药粘而微湿。

    祁云没有看祁昭阳,目光疏离,似是不喜欢别人打扰。

    月下的男子沉静如水,相貌俊美无铸,眉宇间淡淡的光华与月同辉,祁昭阳不由看愣了眼。这就是她从不曾见过的六皇兄吗?想不到六皇兄竟是这般的惊世美男子!

    祁昭阳的心狠狠一动,厚着脸皮走过来,妩媚万千地欠身,“昭阳给六皇兄请安。”

    “嗯。”祁云淡应了一声。

    见他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祁昭阳心头有气,却婉柔地说,“自六皇兄您的生母凝妃过世后,听说六皇兄除了在凝妃的葬礼上出现过,就一直隐居,当时昭阳也不过才一岁,现下十八了,想不到才是第一回见到六皇兄。”

    祁云清越的目光落在上官惊鸿身上,祁昭阳脸色挂不住,撒娇地说,“未曾想过,六皇兄是这般清俊至极的男子。昭阳好遗憾童年时没有六皇兄的疼爱,早知道……”

    “我不会疼你。”祁云嗓音淡然若水,并不带感情。

    祁昭阳面色一僵,声音哽咽起来,“是昭阳做错什么了吗?”若是六皇兄看到她的容貌,肯定不会这么说了。于是故意站到上官惊鸿身边,祁云视线的方向,正好能瞧到。

    “你错不错,与我无关。”祁云淡然道,“也不需刻意让我看到你的容貌,方才,我在宣德殿里。”

    对啊,若不是他刚才也在宣德殿,上官惊鸿怎么交‘血色妖莲’给他?祁昭阳后知后觉地丢了把脸,尴尬地说,“六皇兄,昭阳身为你的妹妹,希望你看我一眼,也是人之常情。”

    上官惊鸿微微勾起唇,打趣地对祁云说道,“祁云,你的六皇妹似乎看上你了。”

    原以为祁昭阳会生气,她却娇嗔,“惊鸿郡主别取笑昭阳了,六皇兄是昭阳同父异母的哥哥,昭阳又岂能看上亲兄长?”

    “是吗。”上官惊鸿不置可否。据她所知,祁昭阳十三岁时就与侍卫暗地里通奸,给一名太监发现,太监禀告了皇帝,皇帝为了压下此事,悄悄下令将太监与侍卫处死,哪知此事不但没被压下来,还暗里传了开,因为太监在禀报皇帝之前早就把事情说了出去。太监与侍卫一死,更坐实了祁昭阳通奸的事,老皇帝下令谁敢嚼舌根,就全家抄斩。于是,事情才被压了下来。既然是压下来的事情,当然还是能被有心人查到的。一个十三岁就淫luan后宫,还能自愿在铁笼中与七个男人交配的堂堂公主,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祁云并未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面色无澜地问祁昭阳,“你有什么事情?”

    祁昭阳这才想起来的目的,欲言又止地看向上官惊鸿,“能否借一步说话?”

    上官惊鸿面无表情地说,不用想便已猜到祁昭阳找她什么事,“我已经为你打过圆场了。你如果想问我是怎么知道那个‘故事’,无可奉告。”

    祁昭阳脸上闪过愤恨,强自和气地说,“什么叫帮本宫打圆场?搞得好像故事里被关在笼子里的那个女的就是本宫一样。惊鸿这么说,岂不叫六皇兄误会?”

    “现在装圣女,不嫌迟了吗。”上官惊鸿冷冷说道,“你这些年在宫里与侍卫干过什么,你的六皇兄肯定很清楚的。”

    祁云温和点头,“确是知道。”

    祁昭阳有点无地自容,“六皇兄,你听我说,那是昭阳被迫的……”

    “我还没听说过有侍卫敢强迫公主。”祁云总算瞥了祁昭阳一眼,“知道你为何现下会陷入如此无地自容的境地么?看我的眼神,不该带那些不应该有的,鸿不高兴,我也不喜欢。”

    “咳……”上官惊鸿险些被口水呛到,“我哪有不高兴?”

    祁云眸光清润如水,“你说昭阳装圣女,暗指她配不上我。”

    “她是配不上你……”

    “这不就是了。”

    “哎……”上官惊鸿翻个白眼,“我是希望你要捡也捡只好鞋。”

    “告诉我,捡哪只鞋?”祁云清越的目光深深地凝视上官惊鸿,目光中的深意不言而喻,他喜欢她。

    面对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祁昭阳板起俏脸,心里有一种酸醋在酝酿,想走,又舍不得,想多看祁云一眼。

    祁云喜欢她?不可以。上官惊鸿沉下俏脸,“你捡哪只鞋,跟我没关系。”

    祁云唇角微微苦涩,“也好。这样最好不过。”

    她伤了祁云的心……上官惊鸿心情变得沉重。

    没关系最好。祁昭阳笑开颜,扯痛了肿脸,shen呻出声,可惜她的疼痛没人理。

    上官惊鸿朝宫内祁云的居所无心阁的方向走,祁云清俊的身影跟在后头。

    祁昭阳也想跟上,祁云袖袍一掀,祁昭阳只觉得一阵清风吹眯了眼,再睁开双眼时,已经没了祁云与上官惊鸿的踪影,赶忙朝他们走的方向追去。

    上官惊鸿走入无心阁,路过一座亭台水池,走过鹅卵石小道,欣赏着花香清淡,假山嶙峋,花木清幽的美丽景致。

    连住的地方都与主人一样,让人觉得宁静。

    其实,知道祁云喜欢她,她根本不该来的,要尽量与祁云保持距离才对,可是,起码等她做完一件事再说。

    来到祁云居住的楼宇前,大门左右侧的竖联依然是她曾用玉簪刻写的‘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迟归。’抬首看门上方的匾额,原本的‘无心阁’三字,竟然每字都增添了几笔,变成了——抚沁櫊。

    上官惊鸿顿住了步伐,清冷的视线直直凝视起旁侧的祁云,“无字变成了‘抚’,心多了三点水,‘似水柔情’,阁加了门与木,说明稳妥。你的心已经被人抚触得温柔如水,找到靠岸的方向了吗?你不再无心?”

    祁云双目明净如水,微微一笑,笑容有如温润的清玉,淡雅宁和,搅乱了上官惊鸿的心湖。

    几不可觉地点了下头,上官惊鸿明白自己说对了,她闭了闭眼,神色冷,“如果那个人是我,你除了得不偿失,不会有任何结果。”

    祁云依旧浅笑,“无妨,我不会给你任何压力。我们还是……朋友。”

    “真当我是朋友,”上官惊鸿旧话重提,“那就服用‘血色妖莲’。”

    他摇首。

    她有点郁闷,“如果我坚持呢?”

    “不能。”他说,“你受了内伤。”

    “早就好了。”她说。只不过特异功能还是只恢复了一半。

    “若是你不需要‘血色妖莲’,就不会参加父皇的寿宴。”他肯定,她需要此药。

    “祁云。”

    “嗯?”

    “我饿了。没吃晚饭的。”

    “我知道。”祁云率先推门走入内室,一阵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上官惊鸿进室内一看,连着卧室的厅内已经备了一桌可口的饭菜。

    “你知道我要来?”她讶异挑眉。

    祁云温和地说,“有备无患。你来了皇宫,也许,会来。”

    上官惊鸿坐于桌前,开始动筷子,饭菜都冒着腾腾的热气,说明祁云在路上等她前就命人准备好了,掐着时间上的饭菜,真是好细心。

    祁云默默地盛好一碗饭递来,上官惊鸿接过,心里一暖,觉得跟他相处,真的有一种简单的温馨。

    “你也一块吃吧,我知道你肯定也没吃晚饭的。”上官惊鸿反客为主地招呼。

    吃饭期间,都是上官惊鸿在风卷残云般地消灭食物,祁云只是偶尔吃一点,等用完餐,上官惊鸿水灵的大眼瞪着祁云。

    “在看什么?”被她这么直勾勾瞧,他有点不适应。

    “有没有觉得全身无力?”她问。

    他说,“你在菜里下的‘十香软筋散’对我没用的。”

    “哦。”她点点小脑袋,“都忘了你这副身子身经百药,什么毒对你有用处?”

    祁云无奈,“除了你,别的对我都不起作用。”

    “这么厉害?”上官惊鸿甩手撒出一把毒粉,“痒粉呢?”

    效果直接出来了,祁云依旧像没事人一样坐着。

    “百毒不侵啊!”上官惊鸿露出羡慕的表情,“这样真好,毒都毒不倒你。”

    “不好。”祁云明净的眼中闪过一抹苦楚,“我这样一副被药浸渗透过的身体,已经……”

    “已经怎么了?”上官惊鸿有点担心。

    “也许会有说不好的后遗症。”祁云轻描淡写,“也没事的,你不必担忧。”

    “好吧。”上官惊鸿站起身,走到祁云身后,对着他的后颈就是一记手刀重劈。祁云站起身,看着她微哂一笑,“鸿,不要这样。你想打昏我,再给我喂药,这个想法不现实。”

    “是啊,你都没昏倒。早知道就再下重点力,可是力道再重,会死人的。”上官惊鸿走到精美的雕花屏风后头,脱了外衫扔了出来,衣衫一缕盖过祁云的眼眸飘扬着落地。

    祁云定睛一看,屏风上清晰地映着少女凹凸有致的侧身,玉峰饱挺,纤腰不盈一握,长发如瀑般倾泄而下,令人遐想无限,格外撩人。

    燎原之火陡然燃烧,清宁镇定如祁云,也不由感觉臊热。他讨厌女人,对鸿,却始终能生出最原始的欲望。

    “祁云,你过来!”上官惊鸿清脆带着魅惑的嗓音响起。

    祁云清俊的面庞蕴起羞红,“鸿,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上官惊鸿无辜地说,“我的衣服穿了一天,又跳舞湿了汗,穿着不舒服,所以借你身上的衣服穿一下。我看你衣服满干净的。”

    咳……是这样么?怎么觉得她是存心引诱他脱衣服?

    “过来呀……”一截白净无暇的玉臂伸出屏风外,光滑凝肌嫩如水,十指纤纤招人魂。